聽到是我的聲音,蘇菲那邊不知道爲什麽還沉默了,過了兩三秒後爆出一陣河東獅吼,趙小三,你他媽死哪去了!知不知道老娘一直在等你回家過年?知不知道老娘到底有多擔心你!
“呃,媳婦..千萬别亂了輩分,我爸要是在旁邊,你說咱倆得多尴尬!”我心虛的讨好蘇菲,對面的那波青年已經距離我們還有不到十米遠,我仍舊淡定的打電話讨好着蘇菲。
聽到我賤嗖嗖的打趣,蘇菲非但沒有被逗樂,反而哽咽起來,聲音沙啞的問我,三三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好不好?我想要馬上見到你,一分鍾都等不了了!
說話的功夫,那二十多個小青年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我趕忙示意陳花椒先上去拖着,陳花椒也不慫,一個人抱着獵槍就沖了過去,我朝蘇菲溫情的說:“媳婦,不用擔心我哈,我屁事沒有!吃得好,穿的暖,這大過節的,你要是再跑了,我家老爺子心裏得多難過,把心穩穩的放進肚子裏,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回家看你,好不好?”
“這陣子是多久?你那頭是什麽聲音?怎麽聽起來鬧哄哄的呢?”蘇菲顯然聽出來我這邊的異響,擔憂的問道。
眼瞅着幾個家夥推搡陳花椒,我語速飛快的說,這不是過年嘛,來了一堆好朋友非要哭着喊着給我拜年,攔都攔不住,行了媳婦,你放放心心的,吃好喝好,把自己養的白白嫩嫩,等我回家,咱就去民政局登記領證!
“嘁,臭美吧,我才不和你登記呢,你既然不讓我過去找你,那我就不賴皮了,不過趙小三,老娘警告你,不許從外面給我花天酒地,更不許勾三搭四,要是讓老娘知道我在外面還有什麽姐姐妹妹的,我就閹了你,讓你永遠當個半男人!”隔着手機,我都能想象的到,蘇菲小臉發白,咬牙切齒攥着拳頭的可愛模樣。
我保證說,放心吧我親媳婦,打死胖子我都不帶敢亂來的,對了告訴兄弟們,小心點趙傑,那家夥可不是個善茬,你也是,知道麽?
挂掉電話後,我清了清嗓子走過去,将正和對方推搡的陳花椒拉到身高,朝着那二十來個青年牛氣沖天的說,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你們的島國主子不過年,難不成你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本地猴也沒這個概念?
有個穿皮夾克的,鼻梁上紮着個圖釘的青年估摸是帶頭的,指着我冷笑說,誰讓你們不長眼,大晚上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如大家行個方便,讓我們砸完洗浴直接走人,誰都不難爲誰,我實話告訴你,我們的老闆都是有背景的人,如果有時間你可以打聽一下,鬼組在島國是個什麽排面。
“哦,鬼組啊?”我聳了聳肩膀繼續拖延時間說,兄弟,反正你主子也沒在現場,要不我給你點好處費,你直接回去彙報一聲得了,省時省力,還能掙點小費多好,何必那麽認死理呢。
青年“呸”了口唾沫,一巴掌推在我胸口,朝着後面的人擺擺手,砸!
“我看特麽誰敢!”陳花椒急眼了,抱着槍擋在對方身前,沖着地面“嘣”的就開了一槍,臉上的肌肉幾乎扭曲,大吼着:“誰敢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就嘣斷誰的腿!”
我順着對方那一巴掌,徑直“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唷,哎唷”的哼哼起來,朝着他們慘嚎,我有心髒病,快打10..
對方二十多個青年當即有點傻眼,這年頭真敢殺人的狠角色沒幾個,這些混子跟着島國人屁股後面吃飯,估摸着平常也就是打個架,吓唬吓唬普通人還成,真叫他們宰了誰,事兒上全犯慫。
我們和對方頓時陷入了僵持,我捂着胸口一個勁地直哼哼,再加上陳花椒拎槍擋在半路上,對方一時半會兒還沒敢繼續往前邁步,大概過去六七分鍾左右,一陣警笛聲驟然響起,緊跟着就看到兩輛警車朝着我們的方向飛奔過來。
朱老五趕忙從洗浴中心裏跑出來,接過陳花椒手裏的獵槍又快速跑了回去。
那二十多個小青年吓壞了,一窩蜂的跑向自己的越野車,風馳電掣的逃走了,有兩個倒黴蛋因爲跑的太慢,沒上去車,被我和陳花椒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兩台警車,分出來一輛去追那幾輛越野車,還有一輛開到了我們跟前,從車裏跳下來一個警察和幾個協警,将我們迅速分開,一個濃眉大眼的警察寒着臉問罵街,鬧騰什麽鬧騰?大過年都不老實,是不是想到看守所裏過?
陳花椒顯然是認識這個警察的,委屈的說,馬警官,這些家夥剛才跑到我們洗浴中心裏搶劫,拿着刀子和槍,可把我給吓壞了!
馬警官瞟了眼趴在地上的兩個小青年,又看了看旁邊的我,皺着眉頭說,都跟我回趟所裏吧,你把帽子摘下來,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幹什麽?
“抱歉,我腦袋上有傷口,摘了怕中風!”我搖搖頭拒絕,并且把帽檐又往下拽了拽,陳花椒趕忙笑容滿面的湊過來,遞給對面一包煙說,馬警官,這是我店裏的服務員,昨天幹活的時候不小心受點傷,需要問什麽筆錄,我跟您回去就成。
一邊說話,陳花椒一邊從我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還不趕緊滾蛋!
“等等,你把帽子摘下來我看一眼!”姓馬的警官沒給陳花椒面子,一巴按住我肩膀上,并且伸手準備拽我腦袋上的鴨舌帽,我把腦袋往旁邊閃了閃不滿的說,警官你搞錯了吧?我們是受害者,你不去抓壞人,難爲我幹嘛?
“别廢話!”馬警官一把揪下來我的鴨舌帽,就在這個時候,陳花椒“啪”的甩手給了旁邊一個協警一耳光,指着他鼻子破口大罵,草泥馬你踢我幹JB?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協警肯定不能善罷甘休,頓時間就和陳花椒扭打在一起。
“到底怎麽回事?”馬警官也顧不上再搭理我,掉轉身子走過去攔架,奮力将兩人給拉開,趁着他們鬧騰的時候,我悄悄的跑回了洗浴中心裏面,回到二樓上,朝門口觀望,陳花椒正破口大罵的指着那個協警叫嚣,你牛逼什麽牛逼,想讓老子給你送禮,門都沒有!
我站在窗戶台後面問朱老五,那個姓馬的什麽來路?
朱老五想了想說,他叫馬洪濤,一個月以前剛調過來的,是車站的代理所長,人還不錯,就是有點迂腐,屬于油鹽不進的那種,放心吧,花椒和他打過好幾次招呼了,進去蹲個把鍾頭就出來了。
“不能想辦法和他交朋友麽?”我眯縫眼睛盯着那個姓馬的警察猛瞅,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與其費盡心思的交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還不如想辦法和這些“現管”打好關系,而且韓沫跟我說過,如果有機會混到體制裏去,哪怕是當個派出所的零時工或者是協警也大有用途。
朱老五苦笑着說,不好打交道啊,本身車站派出所就是個肥缺,管理的範圍比較大,石市火車站周圍不光有各行各業做小買賣的,更别提南三笤那座龐大的批發市場,三教九流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和他混好關系,咱們沒啥優勢的。
“隻要是人就肯定有喜好,沒有成功的打上交道,隻能說明還是沒有抓住他想要的,五哥,你幫我調查下馬洪濤的大概情況,我來想辦法...”目送着陳花椒被他們扭送上警車,我忍俊不禁的笑了,這個年,過的真特麽回味無窮!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撥通王瓅的電話号碼,沖着那頭說,你們的那趟車還沒開吧?你帶幾個兄弟再回趟我剛才領你們去砸的那四家島國人的商鋪,把裏面的人暴打一頓,手敲碎,腿打折,肋巴條子幹骨折,争取讓他們從醫院過完這個正月天。
挂掉電話,我點燃一根煙心情愉悅的吹了聲口哨,這個時候陳珂突然走到我旁邊,聲音很小的說,三哥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