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想都覺得有夠瘋狂,說實話這個決定下的很倉促,首先我沒時間去證實那個“小青”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其次就是不知道馮建業會不會留後手,防備着我們。
不過說到底,我其實對馮建業也早就動了殺心,他對我的行動了如指掌,而且地位又那麽高,假設他真有一天翻臉,我除了伸直脖子等死,沒有别的法子,現在幹掉他,也算是給這件事情畫上個圓滿的句号,永絕後患。
從餐館吃完飯,又坐了幾分鍾後,我溜溜達達的往出走,小七剛才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機留給了我,方便待會聯系,從醫院的附近磨蹭到下午三點半左右,小七總算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讓我裝成送水工,扛一桶水送到手術器具室。
我從醫院附近的純淨水店裏買了一桶水,又花高價買了身他們的工作服,帶上口罩就朝“器具室”出發,下午醫院的人相對沒有那麽多,顯得比較冷清,上樓的時候,我竭力把腦袋低到底,盡可能不讓牆角的攝像頭拍到我的臉。
我扛着水走進“器具室”,屋裏坐着兩個穿白大褂的護士,兩個護士妹紙一個在整理器具,另外一個在“噼裏啪啦”的按電腦,盡管臉上帶着口罩,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正是小七和小八。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小七指了指空了的飲水機桶,我點點頭,先是“呼呼”的喘了口氣歇息,瞄了一眼牆上的挂鍾,還差十分鍾四點,這才慢吞吞的換水桶。
我正換桶的時候,從外面神色匆忙的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醫生,兩個醫生的臉上都帶着口罩,推着一個放器材用的那種小推車。
男醫生手裏拿着一張清單似的的票根開腔:“1708号的手術器具準備好了沒有?院長交代過,做手術的可是錢部長啊,千萬不要和平常似乎馬馬虎虎。”
小七點點頭,從貨架上拿出一套手術的用的器材,旁邊那個女醫生走出去檢查,我将水桶換好以後,裝作往外走的樣子,慢慢的将房門關上,這個時候小八繞到兩個醫生的後面手裏攥着兩把手槍,一槍頂在男醫生的後腦勺上,另外一支槍口指向女醫生。
兩個醫生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慌張,小七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攥着兩隻注射器,朝着兩個醫生的胳膊上分别紮了一針,兩名醫生直接“噗通”醫生倒在地上。
我疑惑的望向小七,小七微微一笑解釋,隻是普通的麻醉劑,打下去昏迷兩三個小時左右,三哥你快把男醫生的衣服換上吧。
我楞了一下,深呼吸兩口氣,把那個男醫生身上的衣服全都給脫了下來,證件,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全都原封不動的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最後把馮建業給我的那支“安樂死”藏在袖管裏,和小七、小八一塊将兩名醫生搬到了器具室的貨架後面,我發現貨架的後面居然還有兩個昏迷的女護士,估計這是器具室的原班護士。
等我整理好以後,我和小七一塊推着放器材的小推車走出了房間,小八則留下來繼續“堅守”崗位,我們商量好,半個小時之後在醫院的正門口彙合。
走進電梯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渾身顫抖的特别厲害,小七輕輕靠了靠我的身體低聲安慰,不用緊張的三哥,待會咱們按照計劃行事就可以的,你放心!就算小七今天死了,也會護你周全!
我咽了口唾沫輕聲說,别說傻話,要麽都不走,要麽就一起走!你三哥也是過河不用漿,浪了一輩子的人,啥時候幹過讓女人爲我賣命,自己跑路的缺德事兒!
我使勁喘息了兩口,竭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十八樓,我們兩個昂首挺胸的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手術室的門口站了六七個穿西服或者夾克的青年,之前我在消防通道口見到的那兩個男的也在。
我沒敢直視他們,推着小車悶着腦袋往前走,餘光瞟了眼邊上的幾個男的,他們正小聲嘀咕着聊天,誰也沒往我臉上瞅,看樣子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嚴格。
幾個醫生和護士先後走進手術室裏,我和小七對視一眼也趕忙往裏走,錢進早早的就躺在了手術台上,正和一個個頭中等的中年醫生有說有笑的聊天,我看他的小腿處打着石膏闆,應該是前幾天車禍造成的,至于爲什麽會做支架手術,我估計就是馮建業使的手段了。
“錢部,咱們開始吧?”站在手術台前的醫生看一切都準備齊全,恭敬的朝着錢進問道。
錢進臉色泛白,有些緊張的說,老李啊,我這條小命可就交到你手裏了。
中年醫生笑了笑說,錢部隻需要閉上眼睛睡一覺,等你再睜開眼的時候,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我保證!
其實自打踏進手術室以後,我反而徹底平靜下來,因爲我知道,不管今天的結局如何,錢進都必死無疑了,至于我和小七能不能活着出去,那就得看天命了。
“好了!安靜,手術開始!”中年醫生輕聲望了眼屋裏的幾個護士,醫生,緊跟着,周圍的燈光都關了,就手術台上的無影燈亮了起來,中年醫生擺擺手低聲說:“麻醉!”
一個女醫生把針管紮到了錢進的身上,錢進此刻還有意識,眼珠子滴溜溜的來回轉,猛不丁他的眼光突然落在了我臉上,帶着一絲疑惑,喉結鼓動可能想要出聲,我當時真的驚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手術台旁邊的中年醫生也覺察出來錢進欲言又止的樣子,把腦袋俯下去問他,錢部,您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麽?
就在這個時候我輕輕靠了靠旁邊的小七胳膊,小七立馬裝作腳後跟好像沒有站穩的樣子,一下子将放器材的小推車給掀翻,手術器材“叮鈴咣當”的灑了一地,所有人全都側頭看向小七,包括剛剛低下頭的中年醫生。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七一臉緊張的擺手,一個不小心還坐到了地上。
“我說過多少次,這種大型手術,不要讓實習護士參與!這是誰帶的徒弟?”中年醫生有些愠怒的看了眼周圍的幾個醫生。
我趁機走到錢進的身邊,将藏在袖口處的針管直接插進錢進的胳膊上,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小七身上,錢進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望向我,嘴唇蠕動,隻來得及發出一句“你..”字,我已經将針管的液體徹底推進他的血管裏。
錢進兩隻眼睛死死的瞪着我,那種感覺好像是将我給看穿了,不過也就是兩三秒的時間,他的眼皮就慢慢合上了。
“發什麽呆,還不趕快去重新置辦一套器材!”中年醫生朝着小七擺擺手,回過頭朝着錢進躬身說,錢部您再稍微等一下。
而這時候錢進的兩隻眼睛已經閉上了,在别人看來,他應該是剛才的麻醉劑起了效果,任務已然完成,我和小七也不再猶豫,趕忙推着小車離開手術室,外面守着的幾個人一看到我倆出來了,連忙焦急的問,發什麽意外了麽?
我随口回了句,剛才不小心打翻了手術器材,我們再去重新準備一套。
當我和小七走進電梯的時候,我猛然間聽到那個眉心有道刀疤的青年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剛才說話那個醫生的聲音怎麽那麽耳熟?”緊跟着他仰頭看向我們,嗓門瞬間提高:“不對,是他,你們給我站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