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抓腦皮,無奈的朝着王興笑了笑,這犢子又喝多了,每次喝多就嚷嚷着要幹一番大事業,要麽就是殺人,把人類全毀滅。
對付喝醉酒的胖子,王興特别有一套,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胖子的肩膀,把他騙回自己屋裏去,躺在床上閉眼就能實現夢想,平常這招百試百靈,那想到今天居然失效了,胖子踉踉跄跄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沒走出去兩步,蹲在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不住的狂扇自己嘴巴子狼嚎,我有罪!我犯錯了!
我苦惱的看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胖子,示意胡金和王興把胖子擡回屋裏去,朝着立在一邊的陳二娃和陳珂笑着解釋:“這貨八成是想媳婦了吧?要麽就是又打算酒後亂性。”
陳珂捂着嘴巴淺笑,幫我又盛了一碗湯說,三爺其實你心裏不用苦惱,蓓蓓或許早就想離開了,前幾天晚上我們一塊練瑜伽的時候,她就說過,想要暫時離開石市幾天,我問她去幹嘛,她也沒回答,今天她回來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句你的壞話都沒說,臨出門的時候,我甚至看到她偷偷抹眼淚了,說不準她出去玩兩天,散散心就又回來了。
陳珂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一直都認爲大家晚上心情不好是因爲安佳蓓的離别,我沒有說破,更不想讓她産生什麽芥蒂,雖然這姑娘經曆了很多,但是心思确實很幹淨,像張白紙一樣的幹淨,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壞人。
見我沉默不語,陳珂臊紅着臉拿去陳二娃的酒杯也給自己倒上半杯酒,朝我舉過來嬌聲說,三爺,這杯我敬你,如果不是你,我們一家人現在還生活在水生火熱裏。
陳二娃輕輕靠了靠他姐的胳膊說,姐你不會喝酒,還是我來吧。
陳珂倔強的搖搖頭,一眼不眨的望向我說,三爺我敬你。
“姑娘家的少喝點酒好!”我舉起酒杯和陳珂碰了一下,陳珂很痛快的一口悶了下去,可能真的不會喝酒,喝完以後,她的小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拿手當扇子從臉前直扇風,吐着小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被她的可愛模樣給逗笑了,給自己又滿上一杯酒。
陳珂幹咳了兩下問我,三爺你媳婦會喝酒麽?
想到蘇菲,我的嘴角止不住的揚了起來,點點頭輕聲說,我媳婦當年可以把我給灌的五迷三道,找不到北,那時候她是學校的大姐大,每次我被人當成傻籃子似的暴揍,她都彪悍的帶着人幫我找回來場子,完事請我吃拉面,喝啤酒,哈哈..
沒聽見陳珂低聲喃呢了幾句什麽,這個時候陳二娃站起來,朝着我恭敬的說,三爺我先去踩點了,不然明天我怕會手忙腳亂。
我擺擺手說,去吧!自己多小心,我也出去溜達一圈。
本身我還想再喝一會兒的,可是這會兒大家都散場了,就我和陳珂坐在一塊屬實有點小尴尬,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尋思出去溜達一圈,就和陳二娃一起往樓下走。
下樓的時候,看到一群服務生正聚在一塊聊天,現在KTV基本上走向正軌,服務生是狐狸找來的,本身我們也沒打算指着這家店掙錢,所以那些服務員是不是心懷鬼胎,我也不太當成一回事,隻是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們不要太過份,幾個服務生趕忙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從KTV出來,我也沒遠走,就在花街附近閑溜達,腦子裏又開始琢磨安佳蓓和鄧龍的事情,冷不丁兜裏的手機響了,看了眼号碼竟然是馮建業打過來的,我趕忙接了起來。
馮建業告訴我,明天錢進會和幾個石市比較出名的地産開發商一塊去打高爾夫球,問我有沒有什麽想法。
我知道這老狐狸是在提醒我該動手了,就順杆往上爬的問,能不能把幾個姑娘幫我用最巧妙的方式安排給錢進見面,馮建業沉思了一會說,讓我把聯系方式給他。
我說,待會我就讓人親自登門拜訪。
挂掉電話後,我給小七打了電話,讓她到馮建業家裏去一趟,并且囑咐她一定要記住馮建業的長相。
一切安排妥當後,我長舒一口氣,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之前一直都在盤算應該怎麽做掉錢進,可是當夢想就在眼前的時候,我卻有點猶豫了,自己真的要這麽幹麽?要知道錢進不是個普通人,很可能我一刀下去,就改變了自己和很多人的命運。
彷徨了一會兒後,我深呼吸幾口走回了KTV。
錢進必須死!這王八蛋不死,我和我的兄弟都将陷入永不止境的危險當中,我不想每天一閉眼都不知道自己第二天還有沒有機會再睜開眼的感覺,此刻距離過年還有十天。
回到KTV,我把胡金和王興喊到屋子裏,商量明天的具體事宜,胡金的意思是有機會直接幹掉錢進,免得夜長夢多,我則擔心後暴露了小七她們,日後被人順藤摸瓜,到那時候我們可真得亡命天涯。
一直商量到後半夜,才總算拿出來個大概方案,大家簡短的休息了幾個鍾頭後,我們就出發了,錢進這次屬于參加私人派對,所以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封路,這就替我們免除了很多麻煩。
我們提前兩個多小時到達市郊的“衆誠高爾夫球場”,高爾夫球場的地下停車場裏幾乎沒什麽保安,完全就是那種刷卡,全自動攝像頭的高科技産物。
把車停好,我們幾個從車裏換上一身保安的制服後,就呆在車裏靜靜等候錢進車隊的到來,因爲不知道錢進會做什麽車,車牌号又是多少,所以這些東西隻能等小七她們和錢進“無意間”碰上再慢慢套話。
王興叼着煙朝我笑着說,如果是五年前有人告訴我,有一天我會和兩個瘋子一塊殺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我覺得那人一定是瘋了,現在我覺得自己快要特麽瘋了!
“後悔麽?”我咬着煙嘴朝王興努努嘴。
王興點點頭說,老子從上了你的這條賊床開始就無時無刻不處不在後悔,但是沒什麽卵用,誰讓你是我兄弟。
胡金拿出來幾罐提前準備好的啤酒,分别遞給我和王興一罐後,笑呵呵的說,我這輩子經曆的風風雨雨也不算少了,可是自打和小三爺在一塊兒後,感覺自己每天的心跳都有些跟不上,那種小命好像随時可以丢掉的感覺,真他媽的刺激!
其實我們現在都很緊張,而且還屬于那種緊張到兩腿都在打顫兒。
我使勁嘬着煙嘴說,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災星,誰沾上我誰倒黴,其實你倆完全沒必要陪着我玩心跳的,真的!
王興“咕咚”灌下去一大口啤酒後說,别的我不知道,反正老子心裏清楚,如果沒有你,别說什麽吃香喝辣,大哥現在說不定正從哪個工地上汗流浃背的搬磚呢。
胡金沒有吱聲,安靜的喝着啤酒,良久之後才開口:“快過年了,也不知道我那個死婆娘現在有沒有醒過來,從我倆在一起開始,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天,她的手腳一到冬天就冰冷,每次都讓我幫她捂着才能睡着。”
說着話,胡金輕輕扇了自己腦袋一下說,強子怎麽可能委屈了自己嫂子,我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等了足足兩個多鍾頭,時不時的有車進進出出,但錢進卻始終沒有露面,又等了半個多鍾頭後,我有些着急了,眼巴巴的望向胡金問,金哥你确定自己沒有眼光?錢進真的沒有出現?
胡金點點頭說,我确定!
這個時候我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看了眼是小七的号碼,我趕忙“喂”的接了起來,那邊小七好像是手不小心碰到手機上了,聽起來正嘻嘻哈哈的和人聊天,冷不丁我聽到小七說,錢伯伯您的車子真的在高爾夫球場門口停着啊?帶我漲漲見識嘛,我想看看您這樣的大人物都開什麽樣的座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