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蓓嬉笑着從肩膀上的挎包裏掏出一隻毛茸茸的手套遞給我說,三嫂說天涼了,讓我把這個給你捎過來,有沒有感覺自己正被暖暖的愛意包圍着?
我趕忙把那隻毛茸茸的手套接了過來,紫色的毛線手套,握在手裏就覺得暖融融的,上面還帶着蘇菲身上那股子香味,我的心一刹那間好像被徹底融化掉了,猛不丁想起來那時候還在崇州市的時候,有一天看見蘇菲偷偷摸摸的在翻織毛衣的書,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在準備了。
“蓓蓓,爲毛隻有一隻手套啊?”胖子好奇的問道。
我同樣也是一臉的納悶,難道說是因爲時間太匆忙,蘇菲隻來得及織好一隻手套麽?
安佳蓓搖搖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菲姐有什麽特殊寓意吧。
特殊寓意?我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那隻耳釘,心想該不會是蘇菲想要提醒我什麽吧?我奉若珍寶的放在胸口處,不管怎麽說,能讓一個當初隻會下方便面的霸道女痞子爲我親手織手套,我真心知足了!
忽然間我醒悟過來,總算想起來哪裏不對勁,皺着眉頭問安佳蓓,你剛才說這是蘇菲讓你給我捎過來的禮物?也就是說她知道你來找我們?也知道我們在這裏?
安佳蓓點點頭說,當然知道啊!華子告訴我以後,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菲姐了,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三哥?
鄧華當時就瞪眼了,埋怨的推搡了下安佳蓓說,我不是讓你誰也别告訴麽?
安佳蓓理直氣壯的昂着小腦袋說,菲姐又不是别人。
眼瞅兩人又要吵吵,我擺擺手問安佳蓓,蘇菲知道你來找我們,居然沒有提出來要和你一塊過來?這不科學啊。
問這問題的時候,我其實心裏又有點小失落,盡管我本心裏并不希望蘇菲來找我,可是又矛盾期盼自己女人可以爲我不管不顧一回。
安佳蓓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說,菲姐的通情達理超出你想象,起初她确實有想法要和我一塊偷偷過來給你個驚喜的,可是想了一夜後又拒絕了我,她原話是,三三肯定在辦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他不希望我知道,就說明怕我會有危險,而且不夜城是他的家,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他守護好這裏,讓所有人都知道,不夜城永遠姓趙,王者永遠是他趙成虎的。
安佳蓓伸手輕輕攏了攏散落在耳邊的碎發,模仿蘇菲的樣子和語氣倒也有個七八分像。
那一刻,我嗓子眼裏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我抽了抽鼻子朝王興說,把手機借我一下。
我揣着手機走出包間撥通了蘇菲的号碼,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蘇菲清脆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緊張兮兮的問:“王興,三三還好麽?”
“媳婦,是我!”我咳嗽了兩聲回答。
“哼,你還記得我啊?”蘇菲佯作生氣的嬌嗔。
我賤嗖嗖的笑着說,收到你的禮物了,我媳婦的小手就是靈巧,不光能搓會摸,沒想到還能打手套,嘿嘿..
“沒正經呢,對了三三,你手套其實是...”蘇菲聲音頓時間變得有點小。
我趕忙接話說,我懂我懂,你是在提醒我,要時刻想着你,所以隻給了我一隻手套對吧?就好像耳釘一樣,隻要我帶起這隻手套,另外一隻手肯定會冷,到時候就想起來,這是我媳婦親手爲我織的,對不對?想想還真是浪漫啊,你一隻,我一隻,隻要帶上,就會想起來對方,媳婦你真是匠心獨具。
“呃?”蘇菲頓了頓,巧笑的說,也能這麽理解。
“難道還有什麽更深的含義?”我不解的問道。
蘇菲結結巴巴的說,其實沒有那麽多意思呐,就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把手套交給蓓蓓以後,才發現還有一隻落在床上了。
“...”我瞬間無語,天花亂墜的說了半天,敢情隻是蘇菲忘了。
又閑聊了一會兒後,我們就挂掉了電話,給蘇菲打完電話,我心裏頭頓時感覺一陣輕松,像是卸去了塊大石頭,知道我爸身體健康,家裏的一切都安好後,我更加重了抓緊時間除掉錢進的念頭,我不容許大家辛辛苦苦拼下來的這一切被這麽個畜生給毀滅掉。
我這頭剛打完電話,就看到王興、胡金和狐狸驚慌失措的往出跑,我趕忙問,出什麽事情了?
“條子臨檢!說是從咱們KTV裏發現了好幾斤的藥,把二娃和陳珂都給铐起來了!”王興焦急的沖我說。
我也跟着他們往回跑,一邊跑一邊說:“靠!我剛才一直都在路口打電話的,怎麽沒看到有警車進去?”
狐狸吐了口唾沫說,便衣!花街開店的都是幫散戶,沒啥大後台,一些臨時工缺錢了就過來撈兩筆,隻要不被送進派出所,其他事情當場就能解決。
我擔憂的說,不是說查出來好幾斤藥麽?
狐狸冷笑着說,這也是他們慣用的套,不然以什麽借口讓你繳罰款,不是啥大事兒,隻要不被送到派出所裏,這些都沒問題。
其他我倒是不擔心,隻要就是怕陳二娃的身份被人戳破,以孔家手眼通天的本事,要是知道陳二娃躲在這裏,自然能夠水到渠成的抓到我們,不管怎麽說,堅決不能讓陳二娃姐弟倆被抓,哪怕是動手滅口也再說不辭。
一邊想着我一邊朝胡金喊了一聲,比劃了個槍的手勢,胡金會意的點點頭,從路口的飯店跑回KTV不到五分鍾,我們回去以後,看到六七個小年輕正铐着陳二娃和陳珂往門外推,狐狸的那幾個服務生從邊上不住的說好話,拖延時間。
狐狸走過去把其中一個青年拽到邊上笑着說,孫哥你看你這是幹嘛呢,這是我朋友的場子,我也有入股在裏面,多少給點面子得了!
那青年估摸二十七八歲左右,長得普普通通,倒還算給狐狸面子,聲音很小的說,兄弟這次不是假的,是真有人舉報你們店裏有料子,我剛才确實也從包房裏翻出來了。
青年背轉身子,從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瓶輕輕晃了晃,然後又快速揣進口袋說,是不是你朋友最近得罪什麽人了?不然怎麽會有人舉報啊?我們進的那間包房,一個人都沒有,就桌子上扔着這瓶藥,擺明了是有人想整你們啊。
狐狸瞟了我一眼,我尋思了一下搖頭說,不可能,我們昨天才剛到石市,地名都還認不全呢,怎麽可能得罪了什麽人。
青年爲難的聳了聳肩膀說,這事很難辦,對方打的是所裏的内部電話,領導知道,剛才也有不少兄弟看到,唉..這可怎麽辦是好呢?
他兩隻手指頭來回搓動,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我趕忙朝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跑到店裏,沒多會兒攥着個大紅包遞給了青年,憨笑着說:“大哥,完全就是個誤會,一點小意思,就當我們兄弟請您抽包煙,不到兩萬塊錢,您千萬不要拒絕。”
青年義正言辭的喝斥胖子,你這是幹什麽?對不起,我們有規定,不能收紅包,放心吧,我們不會誣陷一個好人,更不會讓一個壞人逍遙法外,根本我這麽多年的經驗判定,這瓶藥,就是瓶感冒藥!
說罷話,青年把紅包毫不猶豫的塞回胖子手裏,隻将錢揣進了兜裏,然後擺了擺手帶着一群便衣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若有所指的說:“哥們,你們肯定是被什麽人整了,自己多注意吧。”
目送一幫人離開,胖子激動的直接罵娘,石市的條子素質就是高。
等幾個便衣離開後,我走到陳二娃和陳珂跟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