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恨恨的“哼”了一聲,我們幾個拔腿往出走,我估計那個什麽孔令軍應該是安排人就守在附近蹲點守着,看到有人進來就往出趕,這是打算要把孟瘸子往死路上逼啊。
出了洗浴中心,我拿陳二娃的手機給孟瘸子撥了通電話,然後我們幾個晃晃悠悠的來到火車站前面的大廣場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我捏了捏鼻梁微笑說:“孔令軍?孔令傑?這老孔家的繁殖能力是真不錯呐!”
陳二娃搖搖頭說,其實正經八百的孔家人并沒有多少,就是把所有的親戚組合在一起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有時候爲了阿谀奉承,故意把名字都起成連字,爲的就是靠上孔家這顆老樹。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胡金轉了轉脖頸冷笑說,小三爺這事兒你怎麽看?孔家的狗犢子實在也太狂了吧?害的咱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了。
我舔了舔嘴唇笑着說,具體怎麽辦還得看孟瘸子,洗浴中心是他的。
本心裏講,我其實不願意爲了個不相幹的小人物去得罪根深蒂固的孔家,可我們眼下想要在石市立足,想要成功的做掉錢進,單憑我們幾個人真心有點單薄,我頭一次動了從老家調集兄弟的想法。
琢磨了半天,我硬生生将這個念頭扼住,決定還是先看看孟瘸子的态度再說,一個多小時後,孟瘸子開車來到大廣場找我們,我看他滿臉的落敗,就知道事情肯定沒有想象的簡單,指了指車站對面朱老五的燒烤攤說,到那吃點東西吧,邊吃邊聊着。
見到孟瘸子是和我們一塊來的,朱老五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忙不疊的又是遞煙又是問好,孟瘸子心情正不爽呢,沒好氣的罵了句,滾一邊去!
我皺着眉頭說,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
孟瘸子咬開一瓶酒瓶蓋“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口才開腔說,孔令軍想要逼死我,他讓我賠他三百萬的精神損失費,還要我以一年兩萬塊錢的租金把我的洗浴中心租給他,卧槽特媽得,兩萬塊錢還不夠從車站周邊租間廁所的,這狗逼不是明搶麽!
“就因爲咱們要開網吧的事?”我接着問他。
孟瘸子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罵,狗逼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隻是一直沒借口,原來車站派出所的一把手是我表舅,孔令軍不想鬧太僵,多少還給幾分面子,自打我老舅退下去以後,他就時不時的找我麻煩,每次我都讓着他,這回是想直接把我直接按死。
胡金問他,那你是咋想的?
孟瘸子猶豫了好半天,耷拉下去腦袋沒有吱聲。
見他沒想好,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麽,招呼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陳二娃和他姐從旁邊時不時的用家鄉話交談幾句,語速飛快,快到我們,根本聽不懂兩人在商量什麽,不過我看到他姐總是下意識的偷瞄我,我估摸着兩人交談的話題應該跟我有關。
喝了兩三瓶酒,孟瘸子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頻幕,臉色變的有些不自然,輕聲說:“孔令軍的電話,我到旁邊接一下!”
等他走到一邊接電話後,陳二娃望着我說:“三爺,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之前你可答應過我的,會幫我姐安排一份賺得多而且不受欺負的工作,這事兒您沒忘記吧?”
我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每個人都有顆自私的心,可我沒想到陳二娃的自私表現的這麽明顯,這種時候跟我說這樣的話,那不是在故意刁難我嘛。
胖子憤怒的拍了下桌子罵,你他媽是不是瞎?沒看見老瘸都被禍禍成啥樣了?工作個雞八,晚上咱們去哪睡覺都成問題!
陳二娃也不惱,心平氣和的望着我說,這些好像跟我們沒什麽關系吧?咱們隻是合作關系,我們姐弟倆也不是你的小弟,三爺您說對麽?
“草泥馬!”胖子和胡金“騰”一下站了起來。
我擺擺手阻攔,說的對,咱們和人家确實隻是合作關系,陳二娃你是想讓我幫你姐安排一份工作對吧?行啊,從今天開始她隻需要陪着我睡覺,每月五千,保證不會受欺負,别他媽給我歪嘴,能幹就幹,不能幹老子用槍跟你對話,真不知道自己什麽位置是吧?
陳二娃和他姐全都給吓了一跳,沒想到我會突然大怒,陳二娃吱唔了兩聲,沒敢繼續言語,他姐趕忙舉起酒杯給我賠禮道歉。
我輕蔑的指着陳二娃說,你的命是老子施舍給你的,規矩點呢,我保你平安發财,以後要是再他媽給我叽叽歪歪得,老子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給我滾到旁邊蹲着去,以後我吃飯,你不許上桌。
陳二娃咬着嘴皮站起來,眼神發狠的瞪了我一眼。
“金哥,扇他!”我抓起酒瓶看都沒看的朝胡金交代。
胡金也不含糊,站起來掐住陳二娃的脖頸,掄圓了胳膊“啪啪”就是幾記大嘴巴子,陳二娃他姐趕忙走過去求我,連續扇了陳二娃幾巴掌後,我歎了口氣說:“算了,都回來吧!”
胡金揪着鼻青臉腫的陳二娃回到桌上,我眯縫眼睛看向陳二娃說,我不奢望你跟我們生死與共,但是希望你能在咱們合作的這段時間裏拿出來點對朋友的态度,我辦成要辦的事情,會給你一大筆錢。
老早以前,蘇天浩就跟我說過,做老大一定要張弛有度,要善于打一棍子給顆棗吃,這陳二娃太過桀骜不馴,想讓他服,沒别的辦法,除了鈔票就是挨打。
聽到有好處,陳二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我笑了笑說,絕對比你想象的錢還要多,絕對夠你們一家人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這個時候,孟瘸子也打完電話回來了,氣急敗壞的拍了拍桌子說,狗日的孔令軍想要逼死我,現在又改口了,讓我二十萬把洗浴中心賣給他,否則的話就讓我從石市消失。
我咬着煙嘴說,看你怎麽想了,這種事情别人幫不上忙的,大主意還得靠你拿,要麽忍,要麽狠!
孟瘸子死死的攥着啤酒瓶,眼珠子瞪得有些發紅的說,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大不了魚死網破,三爺,你會幫我麽?
我猶豫了一下說,當然了!你現在是跟着我混的嘛。
孟瘸子松了口氣說,那就好辦了!孔令軍約我明天上午在洗浴中心裏等他,跟他簽轉讓合同,以他的性格最多帶三四個人過來,到時候咱們可以趁機做掉他!
“然後呢?做掉以後咱們辦?”我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到底哪不對路。
孟瘸子陰森的一笑說,我安排兩個小弟進去頂罪。
“這種事情怕是沒小弟願意進去扛吧?”胡金疑惑的說。
孟瘸子擺擺手說,放心吧!小孩子什麽都不懂,我騙他們說,過陣子會想辦法保釋他們出來,然後給他們十幾萬安家費,很多人搶着去,畢竟我在火車站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之後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明天具體動手的步驟,幾個人就坐在一塊喝酒,中途我去燒烤攤旁邊的胡同裏撒尿,朱老五偷偷跟在我身後,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我好奇的問他,五哥,你是不是想跟我說啥啊?
朱老五遲疑了一下輕聲說,兄弟我多嘴問一句,你們剛才是在研究和孔令軍開戰的事情麽?
我點點頭問他,你認識孔令軍啊?
朱老五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眼身後說,福星閣的老闆誰不認識啊,孔令軍可是孔家的人啊,你們一定要三思後行,而且我總覺得事情好奇怪啊,孟瘸子和孔令軍都在火車站附近混,我在車站也賣了七八年燒烤了,以前也沒聽說過他們有啥矛盾啊,關系好像一直都還不錯,怎麽今天他好好的就把孟瘸子的洗浴中心給砸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