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給氣笑了,剛才他讓人揍的好像孫子似的,要不是我和胖子突然出現,狗日的今天指定讓人捶成豬頭,怎麽一眨眼的功夫還跟我倆裝上了,我舔了舔嘴唇朝陳二娃冷笑說,兄弟,你這樣好像不厚道吧?從火車上我們拿你當朋友處,你居然反偷我們?哪裏對得起俠盜倆字?
陳二娃一臉的氣急敗壞,惱怒的咒罵,你給我閉嘴!
胖子挽起胳膊就往跟前走,陳二娃眉頭一皺,攥起家夥式朝旁邊那混混的大腿上“噗”的又是一下,扯開嗓門吼,誰特麽也不許動,把剛才搶老子的東西全都交出來。
幾個小流氓趕忙從兜裏往外扔東西,錢包、手機、現金。
我瞟了一眼地面,根本沒有我們仨的手機,目視陳二娃問,我們的手機呢?
胖子氣呼呼的繼續往前走,陳二娃脖頸上的血管都凸出來了,咬牙切齒的照着旁邊那混混大腿上“噗嗤”又是一下,惡聲惡氣的大喊,我讓你娃站住别動,是不是沒聽懂?
胖子“呸”的吐了口唾沫,彎腰從地上找磚頭。
被陳二娃鉗制住小混混委屈的哀求:“大哥,我沒動啊。”
“閉嘴!”陳二娃臉色鐵青的低吼,手握匕首指向我和胖子詐唬,你們倆要是再敢動一下,我就弄死他!
小混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憐兮兮的望着胖子祈求,爺爺我求求你了,你别再動了成不?他真下手啊!
那小混混的左腿鮮血直流,看起來異常吓人,可我不知道卻格外的想笑,我抓了抓後腦勺說,二娃咱們哪說哪了,你偷我們的那些現金,我不要了,就當江湖救急,但是必須把手機還給我,手機上我記錄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友誼路君子小區,七單元07!裕華區天湖别墅17棟...”陳二娃冷眼打量我,不緊不慢的從嘴裏念出來幾個地址,竟然全都是錢進的房産,敢情這孫子看過我手機,而且把裏面的内容全都記在了腦子裏。
陳二娃冷笑說,還得謝謝你給我提供的這些發财的地址,我知道你們想去幹什麽,手機我早已經賣了,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當沒見過,你們走吧。
我沉思了幾秒鍾,點燃一根煙,不緊不慢的瞟了眼旁邊的幾個小混混擺擺手說,你們都走吧,以後欺負人罩子放亮點的,越是老實人離的越遠點,不然連跪下的機會都沒有。
四五個小流氓剛開始以爲我們是一夥的,蹲在地上大氣不帶敢喘一下的,聽我發話後,一個個拔腿就往胡同外面跑,恨不得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把自己的同伴直接給抛下了,所謂的兄弟義氣,在他們眼裏或許隻是一個屁。
“格老子得,回來!誰讓你們跑的!”陳二娃暴怒的大喊大叫,不過對方早已經逃之夭夭,見到人都逃遠了,陳二娃握着家夥式又準備朝旁邊的小混混下手,我很幹脆倚靠在牆壁上,看熱鬧似的擺擺手說:“你随意,我看着,有種你就宰了他,完事咱們再詳談,你淡定是因爲你不怕死,我比你更淡定是因爲我不怕你死,今天你說破天也得跟我走一趟!
手機裏記錄了二十多處錢進的房産,我自己隻記住幾個,如果這孫子都記下來的話,說什麽都得把他綁到身邊,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嘴裏沒句實話,萬一走漏出去消息,事情簡直不堪設想,而且我們想做掉錢進的話,貌似這個家夥能派上用途。
陳二娃長出兩口氣說,你們的手機我已經賣了,裏面的東西全都删掉了,不會暴露任何,放心吧!之前我确實急用錢,才會不得已爲之的,地上的那些手機,你們看中哪個随便選,就當是我賠禮了,想讓我跟你們走,不可能!
我将煙頭直接彈到陳二娃的臉上冷笑說,我認真的時候你别鬧,我給你臉的時候别太傲!聽懂沒?我可以分分鍾讓人把這條胡同堵死,到時候咱們就不是用這種方式聊天了,既然你看過我手機,應該能猜出來我們都是一幫什麽人。
陳二娃猶豫了幾分鍾,一把将旁邊的可憐蛋推開,兇狠的罵了句,滾!以後别讓我在這片看到你們。
那倒黴的小混混捂着腿一瘸一拐的跑出胡同。
陳二娃很幹脆的把匕首“咣當”一下扔到地上,然後兩手抱頭蹲在地上嘟囔“打吧,打完以後咱們兩清了!”
我哭笑不得搓了搓臉說,隻要你老老實實的跟着我,我不光不會打你,還會好吃好喝當祖宗似的供起來你,你覺得咋樣?
陳二娃一臉的愕然,不敢相信的吸溜兩下鼻涕說,真的?我需要做什麽?
我點點頭說,暫時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這兩天帶着我到我手機裏記錄的地址去轉悠兩圈就OK,如何?
陳二娃撥浪鼓似的搖搖頭說,不幹,你們要做的事情都是殺頭的買賣,錢進是什麽身份,我早就打聽的清清楚楚,我就是個小蟊賊,這種大案子真不敢幹。
我回頭看了眼胡同口,确定後面沒人後,直接從懷裏掏出來從孟瘸子那繳獲的手槍,指向了陳二娃微笑說,我最後問你一遍,幹不幹?
“幹!”陳二娃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接着點頭哈腰的賤笑說:“大哥,有什麽話好好說,别東倒動槍的傷和氣,不就是帶着你們踩點嘛,這種事情我最拿手了。”
胖子走過去,一把将陳二娃攬在懷裏,恨恨的咒罵,你個癟犢子,要是再敢耍花招,老子立馬弄死你!
陳二娃讪笑的搖頭,不會的,肯定不會!
往出走的時候,陳二娃也沒忘記地上的那些“戰利品”,脫下來自己的外套,一股腦全都包了起來,我們前腳剛離開小胡同,後腳幾輛警車就呼嘯着開了過去。
陳二娃吓得趕忙躲在胖子的身後,我瞥了一眼說,看架勢這片的警察應該對你挺熟悉的吧?慣犯?
陳二娃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吱聲,回到孟瘸子的洗浴中心,我讓陳二娃将我手機記錄的那些地址全都寫在紙上,然後讓胡金看住他,把胖子叫到屋裏。
胖子一臉不解的問我,怎麽了三哥?
我遞給他支煙說,咱倆認識多久了?
胖子想了想說,再有倆月過年,認識差不多快四年了吧。
我點點頭說,四年了,你性格還是跟過去一樣莽撞,真的應該好好改變一下自己了,特别是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是昨晚上還是今天在胡同裏,咱們其實都是在賭命,假設昨晚上那小黃毛或者今天這幫小混混手裏有槍,你說咱們死不死?
胖子抽了口煙壓根沒當成一回事的嘟囔:“人死屌朝上,他們欺負咱,還不許咱還手是咋地?弄死一個保本,弄死倆賺了!”
“然後呢?”我平靜的望着他“幹死他們之後,咱會被條子通緝,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人去幫我們打點後面的事情,被通緝,咱們是滾回老家還是換個地方躲藏?整不好就被抓住了,之後扔進牢房,這輩子就這樣了?”
胖子有點不服氣的說,三哥,咱這不是啥事沒有嘛。
我語氣冷了下來,皺着眉頭說:“那是因爲運氣好,你自己想想昨天的小黃毛有七八個人,今天那幫小混混也是五六個,咱們隻有兩個,你我不是胡金、蔡亮的身手,你用刀紮了人家一下,人家要是反過來怼你一刀呢?刀槍無眼,我的傻兄弟,萬一真死在這麽一群小地痞的手裏,你不覺得憋屈麽?”
胖子沉默了,眼珠子盯盯的望着我,遲疑了幾分鍾後開口說,三哥我承認你說得全對,我确實腦子有點短路,隻是不知道爲什麽,突然之間我感覺你變得好陌生,要是照以前,我跟人幹仗,你不說誇我,起碼不會像今天這麽熊我。
我自己了解自家兄弟的性子,從兜裏把煙拿了出來,遞給了他一支,自己點着了,也給他點着後,歎了口氣說:“不是我的血性沒了,而是咱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裏,更不能死在那種小癟三的手裏,以後做事情千萬不要那麽沖動,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一點後台,出了事情沒人給咱們擦屁股的,想欺負人可以,但咱必須要占盡優勢!”
胖子耷拉着腦袋低聲說,我記住了三哥。
我拍拍他肩膀說,傻狍子,眼下就你、我、金哥仨人從外面,家裏的兄弟們全都指望咱,咱可以死,但必須死的值!如果這條命是做錢進的時候丢的,我覺得無怨無悔,我不是想訓你,隻是想告訴你,以後做事情也要先過一遍腦子再動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
我剛說完話,胡金推門走了進來,沖着我說,小三爺,那個小賊非說讓咱們帶他去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咋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