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爽朗的一笑說,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麽,我跟你同姓,和柳志高是同事,想要跟你談點小合作,關于不夜城和皇朝将來走向的合作,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方便?
我左右看了兩眼街道上的車輛,也沒找出來有什麽可疑的,輕聲說,随時都可以,不知道我到哪找您合适?
對方再次笑了笑說,晚上吧,晚上我到王朝夜總會去消費,幫我把最豪華的房間留下,男人之間的交易在酒桌上更容易成功。
說罷話那頭就直接挂斷了,與此同時距離我不到二三米的路邊一台寶藍色的小轎車絕塵而去,心裏不由打了個哆嗦,敢情對方距離我這麽近,得虧不是敵人,要不然我不被整死才叫怪。
剛才從警局裏那麽牛逼哄哄的和柳志高對話,其實說完以後我就有點後怕,對方啥身份,我是個啥角色,說句不好聽的,剛才那個孟局隻需要一聲令下,我估摸自己這輩子可能就得從看守所裏養老,後怕歸後怕,可我一點都不後悔,經過了那麽多事情,社會教給我,有些人,你狠狠的槽特媽,他就不知道你是他爸。
暗自慶幸撿了條命,看來回去以後真得找個什麽廟府去拜拜,多謝老天爺垂青,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了一個問題,柳志高心裏頭有鬼,而且鬼還不小呢,不然根本不會讓我吓唬住,隻是到底是什麽事情能令他如此忌憚呢。
将手機揣進兜裏,我心有餘悸的又回頭望了眼警局,柳志高和孟局已經消失不見,我沒敢再猶豫,一路小跑着往街口跑,吓得出租車都沒敢打一輛。
已經是深秋十分,天氣漸涼,結果我愣是跑出來一身的白毛汗,直到逃出警局那條街老遠,這才敢攔下一輛出租車殺回不夜城,進夜總會前我先是左顧右盼了一番,這才撥通蔡亮的電話,問他們在哪?此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兩箱子黃金到底是種怎樣的波瀾壯闊。
那頭蔡亮很快就接起來電話,聲音壓得很低的告訴我一個地址。
我“嗯”了一聲,裝作啥事沒有的樣子,慢斯條理的走進了“王朝”夜總會裏面,然後按電梯上了自己的辦公室,從辦公室的窗戶後面我悄悄探了探腦袋,發現底下有幾個鬼頭鬼腦的身影正從“王朝”的門口溜達。
我冷笑兩聲,給魚陽打了個電話,叫他帶幾個兄弟把從門口來回晃悠的狗腿子按住暴打一頓,然後我又跑到服務生的換衣間找了件服務生的工作服套在外面,又讓所有服務生跟我一塊出門口,完事朝着不同的方向走。
成功的将跟蹤我的那些狗腿兒們甩開以後,我打了輛出租車往市區出發,怕不保險,我特意到那些大商場裏忽悠,中途又換了好幾輛出租車,繞着半個崇州市轉了一圈,直到半下午才找到蔡亮跟我說的那個地方。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蔡亮他們的膽子有多大?竟然直接從“友誼飯店”的附近找了一間賓館,而且還是那種規模挺大的賓館,我惴惴不安的敲了兩下房間門。
王興将門打開一條小縫,看到是我後,欠身将我讓進去,我看到蔡亮、倫哥、陳花椒幾個人全都紅光滿面的盤腿坐在床上抽煙,我左右看了兩眼沒見到屋裏皮箱之類的東西,有些着急的問,金條呢?
蔡亮嘿嘿一笑,丢給我根煙說,别着急,先抽根煙緩口氣,我怕你待會幸福的暈過去。
我點着煙嘬了兩口後說,别絮叨了,趕快讓我見見世面。
蔡亮從床上坐起來,掀開屁股底下的床墊,我當時真傻眼了,叼在嘴裏的香煙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床鋪上鋪着滿滿的一層金條,倒沒有電影演的那樣金閃閃的兩眼,但絕對也是一種視覺上的震撼。
我抓起來一塊放在手裏颠了兩下,又不敢相信的張嘴咬了兩下,結果發現上面留下了牙印,有些驚慌的說:“亮哥,不會是假的吧?我尼瑪咬了一口居然出現印子啦。”
倫哥苦笑不得的說,我的傻兄弟呐,黃金本來就是軟的啊,咬不動可就真成假貨了,放心吧,妥妥的真玩意兒,亮哥就怕不保險,中午的時候還專門找了家金店讓人幫鑒定,這批黃金不光真,而且純度特别高,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我像是看着一大群極品美女似的很沒出息的狂吞唾沫,當時兩眼裏全都是黃燦燦的金條,壓根都沒聽到倫哥從我耳邊念叨什麽,興奮的有些手舞足蹈的抓起幾塊金條又是親又是抱,最後幹脆整個身子躺在上面,就好像魔怔了似的朝着哥幾個歪嘴斜眼的傻笑,發财了,這下特麽的發财了,别說整個皮包公司了,就算是做點實體也沒問題,哈哈哈..
他們哥幾個的興奮勁兒顯然早就過了,就樂呵呵的從旁邊看熱鬧,我一個人摟着滿床的黃金足足傻笑了能有一個多鍾頭,神志這才漸漸清醒過來,朝着他們說,做事的時候沒留下什麽把柄吧?
蔡亮點點頭說,放心吧!攝像頭啥的全都沒有拍到咱們,就算背黑鍋也是那個倒黴的電梯公司背鍋,安佳蓓的那個姐妹得了咱們十萬塊錢好處費,今天中午就辭職馬不停蹄的去了南方,現在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就是安佳蓓,自己人應該沒啥問題吧?
我想了想後說,雖然是自己人也不能讓她虧着了,晚上給她拿二十萬,告訴她能消出去這批黃金還會再補償她的,越是自己人,越不能怠慢了,不過這事兒不能讓鄧華知道,那小子是個大嘴巴,喝醉酒不用人套話都肯定會出去瞎咧咧。
王興壞笑着說,交代安佳蓓的事情還得是三哥你親自上陣呐。
我大口大口喘息兩下,盡可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态,沖着蔡亮問,亮哥找好賣家沒?
蔡亮沖着陳花椒瞟了兩眼說,花椒有路子,具體怎麽幹還得你拿主意。
我望向陳花椒,陳花椒點點頭說,三哥,我可以聯系我二叔幫咱們找下家,不過我二叔肯定是要收手續費的。
“安全麽?”我出聲問道。
陳花椒點點頭說,安全方面不用擔心,我是他侄子,他總不能連我一塊坑吧,當然三哥如果不放心的話,咱們也可以一部分一部分的出,出一次貨,讓他給咱結算一次。
我舔了舔嘴唇說,好!這事兒交給你二叔幫咱辦,手續費啥的都是小事兒,不過需要緩一段時間,目前風聲正緊,稍微露出點什麽蛛絲馬迹,咱們所有人都得萬劫不複。
之後哥幾個又坐下來研究了下接下來的行動。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晚上七點多鍾,我想起來還和那個神秘人有約定,囑咐了哥幾個一聲,讓他們等到淩晨三四點多再退房帶着這些金條回夜總會,就準備離去。
我剛站起來,倫哥就出聲喊我,三子。
“啊?”我不解的回頭看他。
倫哥咬着煙嘴說,你放心讓我們四個守着這麽多黃金?這可是上千萬的東西啊。
我笑着摸了摸鼻尖說,說實話不放心,我剛才甚至都動過念頭把你們全都幹掉,一個人卷上這筆巨款逃到國外去,可是轉念又一想,金子雖然好,可是不能陪我一塊喝酒,一起罵娘,我開心的時候不能陪我一起笑,難過的時候跟我一塊哭,想了想還是你們這幫窮酸兄弟更重要。
哥幾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蔡亮說,那你知道我們怎麽想的麽?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給整死,平分這些金子,反正這事兒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你們愛咋想是你們的事,兄弟是互相的事兒,更是一輩子的事情,因爲區區一千萬你們要是弄死我,隻能說自己沒眼力勁兒,我趙成虎這輩子從來不會看錯人,因爲我看錯的都不是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