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搖了搖腦袋說,再猜,往死裏猜,打死胖子你都猜不出來的。
我好笑着說,美金?
王興和蔡亮一齊搖了搖腦袋,倆人統一的動作就好像是提前商量過一樣。
“我就說不可能呗。”我松了口氣,天馬行空的胡亂瞎猜說,難道是軍火?兩皮箱的B46、B1,要麽就是藥?滿滿兩箱子的高純度藥品?
蔡亮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說,黃金!整整兩箱子的金條,價值将近千萬。
我“騰”一下站了起來,張大嘴巴問向他倆:“什麽?”
蔡亮左右看了看低聲說,李老八親口承認,交給了山本一熊兩箱子黃金,這些黃金是從島國運過來的,幾經輾轉最後以進口玩具的方式到了他的貨運站,而且這個李老八也不是正經玩意兒,狗日的早幾年在島國打工,加入了一個不入流的小組織,那小組織的上家剛好是鬼組,最近這兩年一直都在替鬼組倒騰一些走私的手機、家電之類的電子産品。
我冷笑說,兩箱子黃金啊,拿到手的話,咱們完全有能力轉行做點正經買賣,就算啥都不幹存銀行,也夠養活這幫兄弟們吃喝拉撒好一陣子了,島國的朋友真是熱情,我這兒正犯愁應該怎麽解決日常的開銷問題呢,他們就送過來一份大禮。
王興叼着煙異常亢奮的說,現在就等着昆子幫咱找到山本一熊的地址,咱們過去取錢了,可愛的島國兄弟真是咱們的人形發财樹啊,前兩次剛訛了他們四百萬,沒想到這麽快就又送來一大筆橫财。
我掏出手機給林昆打了個電話,林昆正睡的迷迷瞪瞪的,罵娘問,有屁快放,老子剛特麽的睡着。
“昆子你快下來,王興讓人給削了,挨的挺嚴重的。”我朝着王興和蔡亮比劃了個“噓”的手勢。
“馬上!”林昆那頭瞬間清醒過來。
三分鍾不到,這貨火急火燎的從樓梯口蹿下來,仰頭就問:“怎麽回事啊,讓誰打了!”
見到我們仨全都朝他咧嘴直樂呵,林昆陰沉着臉走過來,照着我和王興的腦門上一人甩了一個腦瓜嘣兒,盡管我全神貫注的提防着,也眼睜睜的看着他伸過來胳膊,可愣是沒躲過去,腦瓜子讓他給敲出來個大包。
敲完我們還不算完,林昆破口大罵:“傻逼啊你們?這種玩笑能瞎開?一對白癡!”
王興捂着腦門嘟囔,開個玩笑嘛,不至于急眼。
林昆瞪眼剛要繼續訓斥,我趕忙拉住他賠罪說,我昆爺你消消火,保證下不爲例,跟你說正經事兒,你的朋友弄清楚山本一熊從哪住沒?今天晚上咱們看到的兩個皮箱子裏竟然全都是金條。
聽到“金條”林昆隻是冷了神兒,并沒有表現出多強烈的欲望,他餘怒未消的點頭回答,弄清了,市中心的友誼飯店,那地方是專門給外國人住的,憑護照才能入駐,而且平常還有不少領導下榻,裏面的保安都是退伍軍人,千萬不能亂搞,更别到酒店裏去鬧事,不然咱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人削的,想整他們的話,咱們隻能從外面守着。
王興說,不進去咱們咋拿金條?
林昆沒吱聲,我想了想說,能不能買通裏面的服務員啥的,幫咱們把箱子偷出來?
林昆搖搖頭說,省省吧,友誼飯店每個房間裏都有保險箱,客人入住期間鑰匙隻能歸客人持有,别說酒店的服務員了,就算是老闆也弄不開,除非有鑰匙。
蔡亮心一橫說:“那就找人偷了狗日的鑰匙,咱們手下幾百号人呢,我就不信找不出來兩個眼疾手快的兄弟,媽蛋的,江紅不在,江紅年輕的時候當過幾年扒手,那水平杠杠的...”
說到一半的時候,蔡亮突然閉嘴,眉頭擰成了“川”字形,警惕的看向服務台的方向,我也扭頭看了過去,見到安佳蓓端了兩杯冒着熱氣的濃茶走了過來。
安佳蓓一臉的茫然,好奇的反問我們,怎麽了?你們都看我幹嘛?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我捏了捏鼻子尖微笑說,蓓蓓你快上樓睡覺去吧,今天不營業了,我們從這兒聊點正經事。
安佳蓓乖巧的點點頭說,要不我幫你們準備點宵夜吧?忙活一晚上應該都餓了吧。
我擺擺手說,不用了,你休息去吧。
安佳蓓回頭剛走出去兩步,林昆出聲說,等等,剛才我們的對話你都聽見什麽了?
林昆臉上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隻手已經摸到腰後,王興“騰”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摟住林昆肩膀往旁邊拉了拉笑着說,蓓蓓咱都是自己人,你實話實說,沒事的。
安佳蓓滿臉的懵懂,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幾乎和死神擦肩而過,還笑嘻嘻的說,就聽到你們說要偷什麽東西,還聽到友誼飯店幾個字,你們說的友誼飯店是不是市中心那個外國佬住的賓館?如果是那兒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嗯?”我和哥幾個對視了一眼,将信将疑的問她,家裏有親戚在那上班麽?
安佳蓓也是個神經大條,又快步走回來,一屁股坐到我跟前傻呵呵的說,我一個姐妹兒在那當客服服務員,前陣子還勾搭我過去一塊上班呢,說那的工資不高,不過小費很多,我那姐妹兒和我讀初中的時候住一個寝室,關系特别好,老睡一個被窩,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聯系她。
我笑着說,不用了,我們主要需要個扒手。
安佳蓓的俏臉頓時紅了,而且還是那種火燒火燎的臊紅,揉捏着自己衣服角小聲說,三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一臉懵逼的問,知道什麽?
安佳蓓聲音更小了,兩隻眼睛有點泛紅,差點都快掉眼淚,腦袋幾乎都快耷拉到胸口處說,我确實做過扒手,那時候華子剛關進監獄裏,他媽住院着急用錢,我和一些小孩兒從火車站附近幹過一陣子那種行當,不過三哥我可以發誓,在咱們夜總會裏我手腳一直都是幹幹淨淨的,從來沒有偷拿過一毛錢,真的。
我和蔡亮、王興頓時都被逗樂了,這特麽都哪跟哪,我們隻不過是閑侃能不能偷出來山本一熊的保險櫃鑰匙,誰知道竟然還把安佳蓓的過往給詐出來了,我哭笑不得的說,老妹兒你别多想哈,我們不是說你。
安佳蓓擦了擦眼角,高興的擡起頭說,三哥你不怪我隐瞞過去的事情吧。
王興笑着說,那有啥可埋怨的,一文錢憋倒英雄漢,誰還沒個虎落平陽的時候,我和三子以前還從苞米地裏偷過苞米呢,沒事兒哈,老妹兒,你是華子媳婦,咱都是自家人,沒人會在意這些的。
我也點點頭說,行了,快去睡吧。
安佳蓓這才如釋重負的走進電梯門。
等她離開以後,我們又商量了幾套方案,眼瞅天色都要亮了,哥幾個這才哈欠連天的上樓睡覺,到了七樓,王興和蔡亮先回房間,林昆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倆又坐着電梯下樓,從電梯裏,林昆一本正經的問我,剛才那女孩子什麽來路?不知道爲啥跟她距離的越近,我越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說,能有啥來路,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太妹,鄧華的女朋友,人挺實在的,我專門找人調查過,沒什麽背景,一直都從崇州市瞎混的,你别亂想了。
林昆搖搖頭說,不對,她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熟悉,可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