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浩淳滿臉是血的從人群中嘶喊,三哥你快跑!跑啊!
我咬着嘴皮“呼呼”喘息着,這個時候有倆青年舉着片刀就朝我腦袋上劈過來,我一鐵鍬掄倒他們,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耿浩淳心裏說不出來的悲涼和矛盾。
這種時候我要是轉身跑,或許可以逃掉,但耿浩淳的結果可想而知,可是如果不走,我倆今天肯定都得交代到這兒,到底應該怎麽做?“三哥,你他媽快點跑!”耿浩淳整個人好像變成了血葫蘆,匍在地上朝我大喊大叫。
我轉身跑出去幾步,不過心裏始終過不去那道坎兒,憤怒的吐了口唾沫,又掉頭跑了回去,一鐵鍬砸躺下一個家夥,惡吼一聲:“我去尼瑪的!愛誰誰!”然後蹿回耿浩淳的身邊,使勁胡掄了兩下,将包圍他的那些混蛋全都給掃開,一隻手拽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來。
“砍,他!”一個紮條馬尾辮的男人怪腔怪調的揮舞着手裏明晃晃的家夥式。
好幾個家夥如同上緊的發條一般“嗷”一嗓子就撲向了我,我壓根沒打算躲閃,就奔着以命換命來的,被他們從身上劃出來好幾條口子,我一鍬捅到一個家夥。
“都上,全都都上,弄死他,森老大獎勵現金五十萬!”紮着馬尾辮的那個家夥氣急敗壞的喊叫。
“就特麽你話最多!”我一發狠,甩開膀子一鍬掃在那家夥的臉上,本來我就是怒極出手,加上又是掄圓了臂膀,力氣屬實不小,直接把他給拍躺下,那小子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來。
我反手又是一下砸在他後背上,将他給徹底掄躺下,手裏的鐵鍬左一下右一下的狠招呼,每一下都是沖着腦袋去的,開始那人還叫喚兩聲,幾下過後就徹底昏死過去,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幾下過後,我單手握着鐵鍬把“咚”的一下墩在地上,朝着對面的那群青年怒吼:“來啊,卧槽尼們瑪的!誰上來我弄死誰!”
我這一嗓子下去,對面的那幫混子頓時間有點猶豫,有道是“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我現在這種狀态就完全是頭困獸,反正怎麽也是個死,弄死一個算保本,整死倆就是我賺了。
我心裏是這麽想的,對面的青年肯定不會這麽打算,他們将近二三十号人,眼瞅着勝利在望,這個時候除非腦子讓驢給踢了,才會巴巴的往上沖,成爲我以命換命的“犧牲品”,況且他們領頭的都讓我幹趴下了,誰願意當出頭鳥,
此刻耿浩淳已經完全虛脫,整個人好像沒有主心骨似的倚在我肩膀頭上,朝着聲音微弱的說,三哥他們不是劉森的人,有好幾個混蛋在我這兒吃過燒烤...
我摟住他肩膀輕聲說,你别出聲,先緩口氣,有啥話晚點再告訴我。
耿浩淳現在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身上濕漉漉的,尤其是小腹的地方,鮮血潺潺直流,完全就靠着我摟住腰杆才能勉強站立,我感覺他的呼吸聲好像變得越來越不順暢,我趕忙搖晃了他兩下呼喊,浩子你他媽給我挺住。
耿浩淳點點腦袋咬着牙斷斷續續的出聲,放心吧,三哥,剛才..咱..咱們說好的,幫手來之前,誰要是..先跪下,誰就是爬爬..我不閉眼。
趁着我和耿浩淳說話的時候,側手邊有幾個家夥突然悄悄朝我們摸過來,等我反應過來,有個青年已經跳起來,兩手攥着武器朝我腦袋上劈了下來。
耿浩淳猛地掙脫開我,兩手環抱住那小子就給撲倒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嚎叫“去尼瑪的,給我跪下!”那人手裏的武器直捅在耿浩淳的胸口處,“啊!”我瘋了似的喊叫,拿鐵鍬當棍子似的來回胡掄,再次将幾個偷襲的混蛋給逼退,想要把耿浩淳硬拉起來。
可惜我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而且耿浩淳的體重也不輕,不但沒把他拉起來,反而被他給帶到在地上,我剛一栽倒,四周包圍的那些混子就一窩蜂的撲向我們,我再想去拿鐵鍬已經來不及了。
耿浩淳竭力趴到我身上,拿自己的後背當武器,硬生生的擋在我上面。
“弄死他們!”
“砍他!”
周圍這群紅了眼的豺狼虎豹露出自己的獠牙,手裏的家夥式沒頭沒腦的就往耿浩淳的身上掄,映入我眼簾的就是一片刀光劍影,和那些人猙獰變态的面孔。
耿浩淳怕我腦袋會受傷,兩隻手死死的摟住我的腦袋,嘶吼咆哮:“三哥,我不後悔!沒有你們的出現,我永遠都是那個最強廢物,我也曾想過要和你們一塊到不夜城混,可是我怕!怕你看不上我,看到那些兄弟都風風光光的,我恨,恨你都不願意招募我!後來我想通了,你是希望我好好的生活!别特麽推我,一個人挨刀好過兩個人。”
吼完話,耿浩淳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完全凸起,我知道他一定很疼,瘋狂的嚎叫,浩子你讓開,快點給我讓開!喊着喊着我的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因爲我能感覺到耿浩湊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
“三哥,我是爺們,說話算數,幫手來之前我沒有跪下,以後再想吃燒烤了,你恐怕要換地方了..”
耿浩淳臉上的血水順着他的面頰一直滑落在我的臉上,一直到最後一刻,他的身體都壓在我身上,兩隻手臂捧若珍寶一般的保護的我的腦袋,耳邊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好像離我越來越遠,我知道這個嘴上什麽都不說,但是卻能在我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在我落魄的時候把所有積蓄甩手丢給我的兄弟徹底離我遠去。
我像是個孩子一般無助的掉着眼淚,這個時候,四周攻擊我們的那些人好像得到了什麽命令,全都一股腦的掉頭跑,我兩手抱住耿浩淳撕心裂肺的哭喊,兄弟!
緊跟着又有一大群人跑過來,“三三你沒事吧!”是丫頭姐的聲音傳過來,丫頭姐輕輕推了推壓在我身上的耿浩淳,朝着我關切的詢問一聲。
我沒有應聲,好像死了一般安靜的流着眼淚,這一刻我是真盼望自己已經死了,至少死的話,心裏就不會這麽難受。
丫頭姐招呼旁邊的人,想要将耿浩淳從我身上拉開,費了很大勁兒才成功,哪怕是到閉眼的最後一刹那,耿浩淳的十根手指都緊緊的扣在一起,像是一個包圍圈一般的護在我的腦袋上,而他的兩隻手臂上滿滿的全是傷口。
我呆滞的望着旁邊的耿浩淳,眼裏的淚水好像決堤一般的泛濫。
丫頭姐摟住我的肩膀,滿臉焦慮的問我:“三三,你哪受傷了,快告訴姐!”
“姐,我這兒疼!刀捅一樣的疼!”我捂着胸口,看了眼丫頭姐,匍匐在耿浩淳的身邊,趴在他的胸口“啊!啊!”的狂扇自己耳光。
丫頭姐趕忙摟住我,心疼的撫摸着我的腦袋安慰,你别這樣,錯的人不是你。
“是我,就是我!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到燒烤攤上來吃什麽宵夜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浩子正經八百的做生意,沒招誰惹誰,就是因爲他才這樣的,都他媽怪我,我恨!”我淚如雨下一般的搖晃着腦袋。
這個時候又有幾輛越野車風馳電掣的開向我們這邊,陸峰和林恬鶴火急火燎的蹿下來,身後還跟着一大群小青年,“三哥,你沒事..對不住了!”陸峰急急忙忙跑過來,剛打算開口詢問,看到這一地的狼藉和血迹,歎了口氣,沖着我鞠了一躬。
我止住自己的瘋癫,無力的擺擺手說,峰哥客氣了,沒有什麽對起對不起的。
林恬鶴皺着眉頭說,趙成虎我們又不是故意拖延時間的,你至于這樣不?本來已經打算出門了,上帝非要把峰哥喊過來開會...
陸峰趕忙制止住林恬鶴,朝着我低聲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