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不是安佳蓓,肯定不懂她到底過的是苦是甜,興許人家悠然自得也說不定呢,我想确定的就是這倆個家夥的心性,适不适合幫我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我們幾個坐在小院的榕樹底下邊吃飯邊聊天,有了剛才的教訓,鄧華再跟我說起話來客客氣氣,江龍仍舊是和之前一樣,不太愛發言。
我喝了口豆漿說,我準備近期對皇朝動手,實在又抽不出來多少人手,你倆有啥好點的建議麽?
鄧華大大咧咧的說,幹就完了呗,能整的過就整,整不過就滾。
胡金笑罵了一句,照着你的想法幹的話,咱們離猝死街頭不會太遠,小三爺你不用問他們兩個毛孩子的建議,直接說你的想法,需要我們怎麽做就好。
我笑了笑,把目光投向江龍問,以你十九中扛大旗的眼光看,這事兒應該怎麽辦?就把皇朝當成你的敵對學校或者是高一級的扛把子。
江龍遲疑了幾秒鍾後說,三哥我覺得這事兒說難辦很難辦,說好辦也是其實也很好辦,從表面上看,皇朝眼下好像很強大,就好像是一棟摩天大廈般的強盛,但是甭管多高的樓房都得有地基,地基無非就是各種石子和鋼材組成的,咱們隻要能把地基裏的東西抽繭剝絲,大樓還不是随時都能坍塌麽?
我捏了捏鼻頭說,有點意思,你繼續往下說。
聽到我的贊許,江龍的底氣又足上幾分,清了清嗓子說,混社會就是白道和灰道上的關系網互相結合,白道上的關系我不懂,畢竟沒接觸過這一行,但是灰道上的事情我懂,無非就是幾個不要命的頭馬帶着群傻不溜秋的馬仔,那些頭馬們可能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但不會像是和尚似的四大皆空,總有在乎的人和事情,咱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聽到江龍的分析,我猛不丁想起來活埋“五毛”的時候,劉森曾經陰笑着吓唬我說,知不知道在酒吧被我們暴揍的那個王建豪的身份和背景,能讓劉森挂在嘴邊的人物,我尋思家世應該很不簡單,之前我們都忙着處理江紅的事情,所以誰都沒在意,現在想起來,好像完全可以從那個王建豪的身上入手。
我抓了抓後腦勺,沖着江龍說,你和鄧華今天想辦法幫我搞定劉森手下的一個頭馬,算是當投名狀入夥,樂意麽?
鄧華很無所謂的打了個響指說,我沒問題!
江龍沉思了幾分鍾後說,三哥我想知道如果我們入夥的話,比東區五虎一個低幾個檔次?
“東區五虎?”我滿臉懵逼的望向他問,是個什麽玩意?
江龍笑着解釋說,雷少強、王興、阿倫、魚陽再加上之前的林昆被不夜城的混子們并稱東區五虎,很多在校的混混學生和社會上的小痞子都把他們當作偶像,包括我本人也視雷少強爲偶像。
我摸了摸鼻梁說,如果和他們比起來的話,你們差很多,我們之前是換命兄弟,而你們現在加入隻能算我的小弟,當然人和人的身份不可能一層不變,我這個人說話直接,要是感覺難聽的話,你直接無視。
江龍點點頭,滿意的說,有三哥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今天晚上我會想辦法搞定劉森的一個頭馬。
我看了眼渾身還裹着紗布的他和鄧華問,你們身上的傷勢不要緊吧?實在不行,就緩幾天再進行。
這一點上,兩人表現的出奇一緻,同時“騰”的一下站起身朝我抱拳說,沒問題!
我樂呵呵的說,兄弟是處出來的,多經曆幾回生死,就啥感情都有了,小華我說句多管閑事的話,蓓蓓是個好女孩,這年頭無欲無求的女生不多見了,千萬别涼了她的心。
鄧華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江龍挪揄的笑着問我,三哥我能問個八卦點的問題不?
我說,三圍保密,性别男,愛好女!我能回答的就這些。
江龍眯縫着眼睛說,以前我看東區的幾個大掌櫃出門座駕随随便便的都是豐田、本田車,可是咱們家人好像都喜歡開面包車,以您現在的身份就算整輛寶馬、奔馳也不過分吧?所以有點整不懂這裏面的原因,如果是因爲組織的要求,回頭我就把自己那台桑塔納賣掉換面包。
我撇撇嘴說,因爲老子壓根不會開車,其他兄弟照顧我面子,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我們窮,别看我是東區龍頭,哥幾個都是大掌櫃,眼下我們其實就是空殼子,兜裏并沒有多少錢,就指着自己手下的幾個場子養活一大幫人,份子錢要到下個月才能收。
江龍“嘿嘿”笑着說,這麽說我就懂了,我還以爲面包是咱們組織裏的統一要求呢,三哥回頭你想買車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人,我認識個走私黑車的,質量、成色都絕對沒問題。
我沒好氣的說,你認識駕校教練不?能不能先找個人教我學會開車。
幾個人全都被我逗的哈哈大笑起來,吃罷飯,我讓哥倆先休息着,帶上胡金回頭“藍月亮”,路上我把雷少強帶着江紅會部隊治療的事情告訴了他,當時把胡金激動直接狠狠親了我一大口。
回到藍月亮,我讓魚陽聯系鬼組的人,打算和他們談談“山本一雄”的事情,魚陽不知道是昨晚上沒睡好,還是怎麽回事,跟我對話的時候,眼神總是有點發飄,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我還打趣問他,昨晚上是不是撸多了。
從辦公室裏沒等多大會兒,一個穿身黑色西裝,打扮的一絲不苟的中年人就推門走了進來,那人估摸着有三十多歲,瞧造型就跟公司上班的小白領差不多,個頭都不算太高,一米七稍多點,梳着個“四六分”的分頭,腦袋上抹的油光铮亮,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他進門的時候,手裏提着個棕色的小皮箱,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将皮箱擺在我面前打開,裏面整整齊齊的碼放着一層誘人的“大團結”,朝着我拱腰道歉說,趙先生,鄙人周少波,是鬼組株式會社駐咱們崇州市的法人代表,我是來替我們會社的山本君道歉的,之前因爲他的酒後沖動,造成咱們之間的誤會,還希望趙桑可以網開一面。
我瞟了一眼箱子的裏鈔票,貪婪的咽了口唾沫微笑說,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大熊先生這幾天在我這裏過的很惬意,甚至都有樂不思蜀了,前天還非要跟我拜把子,大家說起來也算是朋友對吧?
叫周少波的“漢奸”點點腦袋微笑說,那是自然。
我笑着說,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眼下我遇上點小麻煩,和市中心的皇朝發生點不愉快,我這個人吧,天生賤皮子,好聽點叫甯折不彎,直白點就是隻肯占便宜,不能吃虧,所以不知道周先生願不願意幫我解決麻煩?當然了,如果鬼組願意幫忙的話,我肯定保證大熊從我這裏呆的更開心,如果你們不樂意的話,我準備近期爲大熊先生制定一項減肥瘦身的計劃。
周少波臉色當即就變了,有些不悅的說,趙先生你這算不算出爾反爾?
我聳了聳肩膀搖頭說,當然不算,隻是我這個人比較狗而已,我交友的方式分兩種,見人說人話,遇狗聊狗語!周先生可以回去再考慮考慮,我給你們幾天時間琢磨...
周少波将皮箱子合起來,怒氣沖沖的往門外走。
我清了清嗓子說,人走就可以了,箱子就留下吧,在我們中國講究,人到不到無所謂,不過禮必須要到,感謝周先生送給我的見面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