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很是熱鬧,有三四個女的,都是化着那種很濃豔的妝,特别是有兩個女的臉上塗抹的跟地獄裏蹿出來的小鬼兒有一拼。
床邊放着一張茶幾,茶幾上放着着幾個插吸管的礦泉水瓶,邊上還有一些錫紙和兩根燃燒的蠟燭,屋子裏散發着一股子燒塑料的辣眼味道。
我不适宜咳嗽兩聲,拿手在臉前扇了扇風,快速打量了幾眼房間裏的情況。
看見我們一行人突然闖進來,大光頭五毛最先開口,粗狂的聲音“你們特麽誰啊,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他話音一落,邊上的幾個小弟也全都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一個個瘦的好像精選豬肋排似得讓人看着都心疼,眼神迷離,一看就知道是溜冰溜多的瘾君子。
哥幾個就站在門口,誰也沒說話,這個時候,我自己往前走了兩步,走到赤裸着上半身的“五毛”邊上,順手就從桌子上面抄起來了一個礦泉水瓶子。
照着他的大光頭澆花似得淋了個透心涼,“草泥馬得!”五毛讓我淋的滿臉是水,憤怒的一巴掌推在我胸口上。
倫哥三步并做兩步跨過來,從懷裏直接掏出來手槍,拿槍把照着五毛的腦袋上狠招呼上去。
五毛捂着頭“啊”的一聲慘叫,他那幾個馬仔看來真是溜大了,居然無視倫哥手裏的家夥咋咋呼呼的要往上撲,雷少強一腳踹趴下個混子,魚陽抓起一個礦泉水瓶,槍管伸進瓶口“砰”的扣動了扳機。
那個中槍的倒黴蛋幹嚎着抱起自己的大腿從地上滾動起來,另外幾個混子這才如夢初醒,驚慌失措的連連往後倒退,嘴裏念叨着“真家夥,卧槽,是真家夥!”
而那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個個吓得抱頭蹲在地上“嗷嗷”尖叫。
我冷着臉低吼,跪下!
魚陽面部表情的掃視了眼屋裏的這些男男女女,幾個小混混毫不猶豫的瞬間全兩手抱頭匍匐在地上。
我猛的一拉五毛的脖頸,使勁往前一拽,一把就把他拽到了桌子上面,光頭五毛半個身子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倫哥拿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我低聲問:“外面的那輛綠色貨車是你的麽?”
五毛一臉的驚慌失措,慌忙搖搖頭嘟囔,什麽貨車?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
雷少強抓起床上的一件深藍色的工作服,從兜裏掏出來兩個巴掌大小的黑皮小本,翻看了兩眼冷笑着說,王康是哪位?還有這台綠色雙排貨車又是怎麽回事?哥們咱做人要實在啊。
雷少強說着話将手中的駕駛本和行車證遞給我,我瞟了兩眼,一把拽起來五毛,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呼到狗日的臉上,淡漠的問他,我知道你隻是聽命行事,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開車撞人的,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訴我,我給你個痛快。
五毛的臉色頓時變了,忙不疊的跪在地上直磕響頭哀求,大哥我就是個普通販菜的,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麽,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
“不想說你就憋着吧,我看你能憋多久!”我點點頭,看了眼胖子說,到外面給我找把鐵錘進來。
不一會兒,胖子拖着把半米來長的鐵錘走了進來,我朝着魚陽他們努努嘴說,把他右手給我按住。
魚陽和陳花椒如狼似虎一般将他按牢,五毛扯着嗓門嚎叫,大哥我說,你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求求你,放過我吧!
“晚了!”我徑直舉起了鐵錘。
緊跟着“啊!”一聲嘶嚎,五毛滿臉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打滾。
我一腳踏在五毛的臉上微笑,再給你次機會,給你五分鍾時間整理自己的語言,說出來我想聽的東西,倫哥,按住他的左臂。
倫哥和陳花椒又強硬的将他的左胳膊按在地上,這個時候五毛是真怕了,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央求說,虎爺我說,什麽都說,是皇朝的劉森給了我十萬塊錢,讓我今天開車撞你的,我先讓小弟把你的煙偷了,然後在大排檔的附近等着你出去買煙,誰知道是個女的出去了,虎爺這件事完全是劉森指使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當時有點傻眼,也就是說,劉森本來的目标其實是我,江紅完全就是受我牽連,做了我的替罪羊,聽到這裏,我心底說不出來的内疚,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雷少強何等的聰慧,自然猜出來我心底的想法,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三哥,先别着急,紅姐還在搶救,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五毛匍匐在地上朝我求饒,虎爺,您放我一馬吧,我就是個聽人命令的小卒子,事情全都是劉森操辦得。
我憤怒的一腳将他踹趴下,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沒頭沒腦的照着狗日的臉上狠砸,連續砸了十幾下後,倫哥将我拉起來說,别在旅館裏弄出來人命,很麻煩的,現在大家人心惶惶,就指着你這根主心骨呢。
我吐了口唾沫,指着趴在地上“哼哼啊啊”裝死的五毛,朝雷少強他們說,把他給我帶走!
我們把五毛一直帶到郊區的公墓裏,哥幾個圍住他上去就是一頓暴打,然後我讓倫哥到附近的農戶家裏買了兩把鐵鍬,從公墓角落裏挖出來一個大坑。
此刻五毛已經吓得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褲兜子,惡臭味兒撲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說,給劉森打電話,讓他過來救你!
五毛趕忙掏出來手機給劉森撥号,電話通了以後,他可憐巴巴的哀求了電話那頭的劉森好半天,最後把手機舉給我說,森老大讓你接電話。
我直接按下免提鍵不耐煩的罵,有什麽屁快放,奉承話就不需要說了,我和你不死不休!
劉森“桀桀”怪笑兩聲說,成虎兄弟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必要不死不休吧?别聽小人挑撥離間,我可沒有派過人偷襲你啊,尤其是你現在沒死,我更不會承認啦,小夥子以後做人别太狂,損人還害己,真是悲哀啊!
我笑着說,大哥我見得多了,像你這樣敢做不敢當的大哥還真是頭一次見,劉森我挺佩服你的,不光能夠做到不要臉,還可以不要臉的這麽冠冕堂皇,别給我扯淡,我和你們皇朝必定有一戰。
劉森哈哈大笑着說,成虎老弟,你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們在酒吧裏打的那個叫王健豪的年輕人是什麽身份吧?真是年少輕狂,無法無天啊!
我不想再跟這個二逼廢話,把電話一腳踩爛,又朝着五毛說,你老大把你棄掉了,你自求多福吧,祈禱我嫂子可以安然無恙,如果她不幸過世,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她命硬逃過去這一劫的話,我會賞你個痛快!
然後我給王興打了個電話,詢問他江紅的具體情況,王興語氣沉重的說,還在搶救,菲姐的一個好朋友她爸是醫院的院長,幫咱們聯系到省裏的著名醫生過來,祈禱紅姐可以再堅持一個多小時。
我吸了吸酸澀的鼻子說,那邊有啥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讓蔡亮安撫好胡金,現在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那邊指定就等着咱們去拼命呢。
王興“嗯”了一聲挂掉電話,我一腳将五毛踹進剛才挖好的土坑裏,我們哥幾個全都陰沉着臉蹲在坑邊抽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等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我的手機猛然響了,我趕忙接起來,當聽到王興跟我說結果的時候,我眼淚當時就掉了出來,朝着雷少強他們擺擺手招呼,把五毛埋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