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紅不屑的說,連給對方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舔個大臉去找人家就知道說啥了?
胖子一對兒眯縫小眼瞬間瞪大,直勾勾的盯着江紅,後者滿臉無所謂的從牛仔褲兜裏掏出來把一指多長的水果刀,給蘋果削皮兒,輕哼:“我打人從來不分胖瘦高低。”
胖子“嘿嘿”咧嘴一笑,賤嗖嗖的湊到江紅旁邊磨蹭,紅姐你說你這麽漂亮還願意幫我解惑,是不是觀音菩薩下凡?
江紅沒好氣的一腳把胖子蹬了個跟頭開罵,滾一邊賤去,有啥事兒直接說。
胖子也不生氣,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掏出來自己手機,又賤不溜秋的挪到江紅跟前說,紅姐我太長時間沒給她打電話了,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說話,不如你幫幫我吧?送佛送到西嘛。
江紅掃視了眼胖子,胖子點頭哈腰的一陣抱拳,倆人沉默了幾分鍾後,江紅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說,是不是随便說啥都可以?
胖子狂點兩下腦袋說,什麽都可以,不過要是能誇誇我就更好啦。
江紅想了想後說,那你撥号吧。
胖子忙不疊把手機遞給江紅,很快電話通了,江紅扯開嗓門就喊,你好,請問是柳玥麽?我是胖子他媽,我兒子最近得了癌症,特别想你,每天茶不思飯不想,餓的都快沒豬樣了,你能不能抽空回來看看他啊?
胖子趕忙奪過去手機挂斷了,朝着江紅幹嚎,你可真是我親媽啊!
我和雷少強從旁邊笑的前俯後仰,差點沒摔倒。
雖然到最後胖子也沒能完成步行去法國的壯舉,不過壓抑在他心裏面的那個死結總算徹底打開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倫哥和胡金從局子裏放出來了,見到自家爺們,江紅一點矜持的意思都沒有,拽起胡金就蹿到旁邊的側房裏喊着讓他“交稅”。
一開始我們還沒明白交的是什麽稅,不多會兒聽到側房裏傳出江紅若有似無的“哼哼”聲,以及床闆吱吱嘎嘎的顫抖,這才恍然大悟,交稅敢情是“睡覺”可以說的這麽隐晦。
側房裏人家兩口子正幹柴烈火的“交稅”,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從院裏呆着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幹脆蹲到院子外面去閑聊。
我問倫哥,其他兄弟們都放出來了吧?
倫哥點點頭,都出來了,我一個人給了三百塊錢辛苦費,情義歸情義,大家畢竟不能隻指着情義吃飽飯。
我點點頭說,給錢是應該的,晚上胖子和花椒再帶幾個兄弟到東區前面的夜市街上溜達一趟,幫着耿浩淳撐撐場面,前陣子有幾個擺攤的給他鬧事,明白的告訴他們,耿浩淳是咱們的人,剩下的事情浩子自己會做的。
胖子點點頭說,沒問題!
我又看向倫哥說,晚上幫我訂家飯館,替我約上黑鬼和廚師,是時候跟他倆攤牌了,四号街倫哥去支持一段時間,一号街已經有人提前預定了。
“一号街給誰了?”倫哥出聲問我。
我苦笑着說,給了劉祖峰,蘇天浩替他要的,以後隻當是東區沒有一号街,他不會妨礙咱們的,咱們也别去難爲他。
哥幾個一起點點頭。
大家又閑扯了一會兒,胡金和江紅從屋裏走出來,江紅面色紅潤,臉上的表情神采飛揚的,好像剛剛飽餐了一頓,胡金幹笑着捶打後腰,不住的搖頭說,老了老了,太多姿勢做不出來咯。
我壞笑着說,交完稅了?
江紅掐着腰說,回頭我得跟菲菲也說聲,讓你也按時按點的交稅,要不然這稅就不知道交到哪塊田裏了。
我一腦袋黑線,江紅太特麽狠了,看來以後不能讓蘇菲跟她多接觸,要不然以後跪搓闆都得偷笑。
沒多會兒,蘇菲、王興和劉晴一塊兒回來了,蘇菲和劉晴胳膊挎着胳膊宛如一對兒好姐妹兒,王興手裏提溜着兩塑料袋菜,樂的合不攏嘴。
一幫小年輕忙忙碌碌的開始準備中午飯。
吃罷飯,我招呼幾個兄弟商量晚上的計劃,蘇菲很有眼力勁兒的招呼幾個女人出門逛街。
晚上七點多鍾,我讓倫哥去通知廚師和黑鬼到提前訂好的飯館碰頭,我帶着王興,雷少強,胡金和蔡亮提前過去等候。
飯館在市中心附近,倫哥提前幫我把整個飯店都包下來了,我和王興,雷少強若無其事的坐在大廳正中心的桌子上說說笑笑的聊天,胡金和蔡亮溜達到後廚換了身廚師袍,蔣劍和喪彪則打扮成服務生模樣,站在距離我們比較遠的地方觀望,一切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等了大約二十多分鍾,黑鬼領着幾個馬仔屁颠屁颠的來了,朝着點頭哈腰的打招呼問好。
我微笑說,鬼哥很久不見了,上次見面的時候,我記得你是想要跟我合作的對吧?怎麽樣?還有想法沒?
黑鬼幹笑着點點頭說,虎哥現在是咱們東區的龍頭,再跟我談合作那都是給我漲臉,有什麽事情您吩咐就好。
我歎口氣,一臉苦悶的說,今天召集咱們東區五街的大掌櫃吃飯說的不就是這個事兒嘛,可惜我年紀小,沒什麽号召力,廚師哥到現在都還沒來,唉...
黑鬼吐了口唾沫,一臉奉承的說,廚師這條老狗倚老賣老,是該好好的教訓教訓,前幾天還約我出來喝茶,說什麽共同探讨東區未來的走向,真拿自己當成咱們東區的一把手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說,廚師哥畢竟是咱們東區的老掌櫃,說起來資格可能跟鬼哥差不多吧?我一個小輩兒哪有資格教訓他啊,不如鬼哥幫幫忙?
從不夜城混的沒有傻瓜,能坐上大掌櫃位置的更不會太傻,聽到我的暗示,黑鬼兩隻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壓低聲音問好,虎哥是打算切掉廚師麽?
我舉起茶杯抿了一口,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說,如果他能像鬼哥這麽給面子,大家何愁發不了财?問題的關鍵是我怕他會壞事,畢竟有些事情不能跟外人提及,特别是上帝,廚師哥和咱們心不齊,我擔心會壞事,鬼哥我這麽跟你說吧,我這筆買賣如果談成,咱們一人最少分一千萬。
反正是吹牛逼,我也是撿大的往死吹,聽到“一千萬”仨字,黑鬼的嘴巴直接快咧到耳根子後面。
我接着誘惑的說,五千萬一家可以分一千萬,如果是四家分的話,鬼哥算算可以多得多少錢,最重要的是一号街閑下來,咱們四家可以平分,鬼哥要是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給你兌成現金。
黑鬼忙不疊點頭說,虎哥說的對,發财這種事情肯定是要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待會我可以豁出去這張老臉跟廚師談談。
我搖搖頭輕笑說,不用談,我更想看到鬼哥的實際行動,上帝給我的原話是務必将東區整合成鐵闆一塊兒,鬼哥您懂我的意思麽?
黑鬼遲疑了幾秒鍾後說,虎哥我不是信不過你的能力,更不是懷疑您的誠心,隻是好奇爲什麽會讓我當這個黑臉?
我剛準備出聲,廚師帶着幾個馬仔冷面寒霜的跨步走進來,我擠出個笑臉站起來迎接,朝着黑鬼聲音特别小的說,知道爲什麽讓你當黑臉麽?因爲我們都是自己人,你不是,機會不是天天有的!鬼哥自己掂量着辦。
黑鬼臉色尴尬的幹咳兩聲,朝廚師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估計他心裏也有點慌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