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長發蓋臉,發出跟公鴨子似得“桀桀”怪笑聲說:“一點都不丢人,不是誰都能把咱們崇州市赫赫有名的森老大家裏砸成廢品收購站的,你很不錯!是咱們不夜城的驕傲。”
我歪嘴笑着奉承,那是帝爺您教導有方。
之前在耿浩淳的燒烤攤上,我曾經跟他耳語說過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先到劉森的别墅附近踩踩點,然後再順便幫我租幾輛面包車,司機換成跟他混的幾個小青年。
當我們逃到北門的時候,耿浩淳帶着那七八個小弟清一色将大車燈打開,我故意拖延時間罵街,然後他們趁這個機會再迂回到南門,從南門進去,把劉森的别墅給砸了個底朝天,那個時候劉森的所有小弟全都在北門跟我對峙。
劉森除了幹瞪眼,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是很簡單的一計“調虎離山”,但是在今天晚上卻格外适用。
這也是我動手之前,故意讓保安通知劉森的原因,目的就是讓他把所有小弟都喊出來應戰。
至于爲什麽沒讓其他兄弟幫忙,而是用的耿浩淳,原因也很簡單,一個是我不想上帝清楚我的所有底牌,再有就是想要幫着耿浩淳把不夜城前面的那條夜市街(也屬于不夜城)給徹底霸占下來,相信經過這次事情,我隻要在上帝耳邊稍微提兩嘴,他肯定會欣然同意。
雖然我做人經常偷奸耍滑,但是從來不坑真心對我好的兄弟,原本隻是想從耿浩淳的燒烤攤上喝點酒,消磨會兒時間,誰知道這家夥居然以爲我碰上事了,還把自己的所有存款給我取出來了,雖然隻是一個小細節卻讓我心裏特别的感動。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天氣開始漸漸泛涼,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聽到我的恭維,上帝滿意的拍拍肩膀說,上車吧,市中心新開了一家港式茶餐廳,聽說味道還不錯。
我開玩笑說,我都從警局裏喝一宿茶了,還喝啊?
蘇天浩沒好氣的撇撇嘴說,廣東早茶就是吃早飯的意思,憨乎乎的像個山炮屯子似的!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問,帝爺、蘇爺我其他兄弟啥時候能出來?
上帝擺擺手說,放心吧!最多把他們關到中午就能放出來了,我都打好招呼了,走吧!咱們先吃點東西去。
我剛打算上車,對面的劉森陰沉着臉就走了過來,朝着上帝說:“上帝今天你賣我個面子,把這小孩留下,昨晚上我别墅讓他帶人砸了個稀巴爛,現在傳的滿城風雨,道上的朋友都知道,如果我什麽都不做,以後還怎麽在崇州市混?”
上帝斜眼看了看他,又瞄了我一眼“嗤”一聲笑了,搖搖頭說,你怎麽混跟我有啥關系?咱們好像不是朋友吧?這事兒沒商量,你該幹嘛幹嘛去吧,讓我把不夜城東區的龍頭交給自己的敵人,以後我上帝從崇州市還怎麽混?
劉森眉頭瞬間皺成了“川”字形,冷聲說:“那就是談不攏咯?”
蘇天浩叼着根香煙鄙夷的笑着說,你看我們有想和你談的意思不?前陣子占了不夜城點便宜,就真覺得你的皇朝比我們強勢很多是麽?劉森,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從始至終我們裁決盛世跟你真槍實彈的磕過麽?和你交手的不過是西區的幾個新起的孩子罷了。
“很好!”劉森拿指頭點了點蘇天浩,另外一隻胳膊猛的舉起來,他身後的幾輛小轎車裏“呼呼啦啦”蹿下來二三十号穿着黑色西裝的青年,林昆帶隊,面無表情的站在劉森旁邊,其他人瞬間圍聚到倆人的身後。
同一時間,上帝後排的車隊裏,也跳下來三十幾個壯實漢子,兩幫人赤手空拳的從警局的大門口,連罵帶叫的推搡起來,本來雙方還隻是罵架,誰知道慌亂之中蘇天浩竟然一拳頭直接怼在劉森的腮幫子上。
直接拉開了我們兩方的混戰,從警局的大門口,四五十号漢子揉打成一團。
林昆一腳狠狠的蹬向上帝的胸口,我距離上帝比較近一隻手攥住林昆的腳裸将他推到了旁邊,“草泥馬的上帝,今天晚上老子血洗了你的不夜城!”劉森捂着臉惡狠狠的瞪向上帝。
蘇天浩同意怒目而視,冷笑着回應:“去尼瑪痹的,裝什麽山羊籃子!來,你血洗一個試試看?”
這個時候從警局裏急沖沖的走出來幾個身穿制服,面色威嚴的中年人,張濤赫然在列,朝着上帝和劉森喊話,都瘋了是麽?耍無賴耍到警局門口了,外面好日子都過膩歪了是吧?
上帝和劉森同時擺擺手,兩人的馬仔紛紛如同潮水一般退回車裏。
從走路姿勢上來看,最中間那個頭發稍微有些花白的老頭地位應該最高,老頭估摸五十來歲左右,身闆顯得異常的硬朗,兩隻渾濁的眼珠子微微瞟動,輕描淡寫的掃視了一眼上帝和劉森說,你們有什麽私人恩怨我不管,也懶得管,崇州市的混子一大堆,今天打壓下去你們,明天肯定就有新人起來,我也不想費勁兒,再有三年我就退休了,這三年裏,我隻想風調雨順,誰讓我難堪,我就讓他更難堪。
上帝和劉森同時點了點頭,那副模樣比小學生見到校長還乖巧。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零點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聽到你們兩幫人鬧出任何動靜,否則我先請你們到局子裏喝茶,一月喝一次不過瘾,我就讓你們一天喝一次,你們所有的場子定時定點的安排人去臨檢,這樣你們開心麽?”老頭兒輕哼一聲。
上帝和劉森趕忙點點頭說,明白了扈局。
老頭風輕雲淡的招招手說,一分鍾之内從我面前失蹤!
上帝招呼我和蘇天浩上車,劉森也打發林昆上車,兩方車隊,臉對着臉揚長而去,我長出一口氣輕聲問蘇天浩,剛才那老家夥是幹嘛的?
蘇天浩輕聲說,局子裏的一把手!整咱們和開玩笑似的,老東西坐鎮崇州市十幾年了,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批社會大哥大,自古民不與官鬥,反正以後看到這些穿制服的躲的遠點。
我點了點腦袋說,明白了。
上帝聲音沙啞的望着我說,林昆剛才想要跟我動手,成虎你和林昆過去是朋友,對他的身份背景應該很了解吧?
我心底“咯噔”跳了一下,趕忙點點頭說,了解!他爸是我們縣城派出所的所長,他媽好像也穿制服,具體在什麽單位我還不清楚,如果不是因爲他家裏關系那麽大,當初把人打殘廢,怎麽可能那麽快放出來,帝爺是想治他麽,我再去打聽打聽?
上帝悶着臉沉寂了幾秒鍾後,搖搖頭說,算了!暫時不要節外生枝,如果有可能得話,你想辦法讓他到醫院去休養一段時間吧,我看到他格外厭煩。
我打了個響指說,交給我了!
上帝抛給我一支雪茄“哈哈”大笑着說,你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昨天把劉森的别墅抄了個底朝天,好好幹,不夜城将來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最近西區的雙龍也表現的很搶眼,東區也得做出點像樣的成績來。
我深呼吸一口氣,裝作爲難的樣子說,帝爺,不是我不想做出成績,實在是有苦難言啊,比如一号街的廚師,表面上對我裝出很客套的模樣,實際陰奉陽違,經常跟别人說,我這個龍頭就是靠舔您屁股來的,有時候罵我,還會把你您捎帶上,當然了,他上歲數了,肯喝點小酒,有些話隻是酒後失言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