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四個人晃晃悠悠的在五号街上溜達,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格外擁擠,不過我們并沒受多大影響,陳花椒一腦袋頭發染的跟雞毛撣子似的五彩缤紛,胡金赤裸着上半身,花花綠綠的紋身顯得格外紮眼,有這倆人一左一右的開道,簡直比“哼哈二将”還好使喚。
魚陽跟我在我旁邊,聲音很小的說,三子多謝你昨天放我堂哥一馬,别的不多說,這份恩情我記在心底了。
我搖搖頭說,其實我也不忍對他下手,畢竟他是我走上這條道的領路人,不管是非對錯他曾經也幫過我很多,再加上你和菲菲的面子,怎麽着也不會爲難他。
還有句話我沒敢說出口,如果我敢難爲劉祖峰,蘇天浩絕逼第一個做掉我,那家夥殺人跟屠狗似得淡定,我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小三爺,咱們是去唱會兒還是吃點兒?”胡金扭頭問我。
我想了想說,先找個特色小吃喝會兒酒呗,完事到五号街的大掌櫃洗浴裏去蒸個桑拿,不是有個詞叫“酒壯慫人膽”嘛,喝點酒咱們要是再鬧出點啥事兒,也有借口對吧?
哥幾個全都“嘿嘿”壞笑起來,五号街的大掌櫃正名好像叫什麽胡耀中,外号“啞巴”,手裏經營着幾家洗浴中心,倒不是說他這個人真是啞巴,聽說隻是不愛說話,之前從上帝的“裁決盛世”見過一面,不過沒有太多交集,給我感覺就是挺老謀深算的一個人。
走到五号街中段的時候,看到了一處造型好像“殡儀館”似的日式料理店,哥幾個嚷嚷非要進去嘗嘗鮮,執拗不過他們,我就跟着走了過去,我有些不滿的嘟囔,真不樂意給狗賴子國家送錢,花一分錢都覺得虧本。
我相信隻要是個心智健全的中國男人,對“島國”倆字天生可能就會有種反感,當然“小電影”除外,雖然我們沒有經曆過那個屈辱的年代,不過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告訴我們,這個名族天性屬狗。
胡金摟住我的肩膀說,說的好像咱們打算給錢似的。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我叼着香煙牛逼哄哄的走了進去,進去以後兩個長相甜美的姑娘朝我們彎腰問好,嘟囔着我們也聽不明白的鳥語,陳花椒撇撇嘴巴問,會說中國話不?
倆妹紙立馬轉換成字正腔圓的崇州方言解釋,他們老闆是正宗的北海道人,要求迎賓的時候必須說日語。
胡金打了個哈欠玩味的說,北海道人品種就純呗?
這個時候一個紮着長頭發,穿身和服的男人不滿的走過來,操着夾生的普通話說,先生請您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不然我會認爲這是對我們大和名族的侮辱。
“侮辱你咋地了?你是打算剖腹還是準備懸梁?你們島國人最拿手的不就是自殘麽?别特麽吓唬我襖!”胡金一點沒慣着對方,梗着膀子直接叫闆。
我拽了拽胡金微笑着勸阻,金子哥咱們是來吃飯的,不好意思啊老闆。
雖然我嘴上說着抱拳,不過臉上沒有任何内疚的意思,甚至還朝着胡金比劃了個大拇指。
留長頭發的島國男人陰沉着臉沒吱聲,趿拉着一對木屐朝裏面的廂房走去。
妹紙邀請我們往裏走,把我們帶到一個廂房門前,很快一個腦袋上箍條白毛巾的服務生特别有禮貌的朝我們鞠躬,那造型有點像“阿寶”,不過照阿寶的氣質和差老遠了。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上的白毛巾笑着問,家裏出事了啊?節哀順變哈。
服務生讓我怼的半天沒吭氣,漲紅着臉說:先生脫鞋才可以進餐,這是吃料理的規矩。
魚陽皺着眉頭一闆一眼的喝斥,老子襪子上有倆洞,脫下來鞋多埋汰,還有别他媽跟我談規矩,入鄉随俗懂不懂?甭管你們老闆是不是島國人,從我們中國的地頭上開店就得就得按照中國的規矩辦,中國人走哪都是大大方方的,這他媽就是規矩!
陳花椒從旁邊配合,就是!我特麽還是汗腳,真把鞋脫了,哥幾個還怎麽吃飯?少墨迹,趕緊上菜、上酒,特色菜、特色酒,要是有特色服務也一塊弄上來,長這麽大盡從電腦裏看島國娘們了,還見過活的,放心,不差錢!
于是乎我們就這樣“很沒素質”的穿着鞋走進廂房裏。
剛剛坐下身子,我就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還有個女生很小聲的在喃呢“不要,不要...”
胡金壞笑着說,現在這年輕人是真開放,這地方都能磕一炮。
我們幾個全都笑了起來。
很快第一道菜上來了,服務生介紹說是叫什麽“金槍魚刺身”,本來我還尋思魚身上紋了個身咋吃?結果端上來以後,聞着那股子腥味,我當時差點吐了,拿筷子戳了戳後,仰頭問他,生的啊?
服務生忙不疊的點頭說,對!生魚片,這個需要...
“需要你麻痹!”陳花椒抓起盤子就蓋到服務生的臉上,本來我們就是來鬧事的,所以我也沒攔着。
很快服務生就端上來第二道菜,叫“茶碗蒸”,我拿勺子舀了兩下後,滿臉嫌棄的說,這特麽不就是蒸雞蛋麽?
服務生慌忙解釋,先生這裏面加入了松茸、蛤蜊和幾種海鮮。
胡金不耐煩的擺擺手說,行了行了,抓緊時間上酒吧,瞅見你這一副家裏好像出白事的逼樣,我就特麽鬧心。
很快服務生端上來幾個造型精美的小酒壺和小酒盅,陳花椒直接抄起一個酒壺牛飲了一大口,接着“噗”一下噴到那服務生的臉上罵,草泥馬的!你這是啥玩意兒?白開水裏兌了點蜂蜜麽?是不是忘摻酒了?
服務生連連解釋,這是最正宗的大關清酒。
胡金拿鼻子嗅了嗅酒壺說,真特碼心疼島國的男人,想喝多一回真難,這個玩意兒喝到吐,我估摸着都難喝醉。
我擺擺手說,走吧!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隔壁房間的廂門突然開了,走出來個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大晚上還帶副墨鏡,也不怕走路摔跤,光是這身裝逼的行頭就得給他打個滿分,他皺着眉頭指向我們罵,你們有沒有一點素質?不喜歡吃可以不吃,但是沒有必要對每樣事物都侮辱吧?
我點點頭說,說的對!關鍵我們就是來鬧事的,草泥馬的!怎麽滴?
那青年剛準備說話,屋裏傳來一個男人的低吼聲,說的好像也是日語,這個墨鏡男重新又鑽回廂房裏,路過房門的時候,透過縫隙我看到好幾個男的正圍着一個女孩子占便宜,女孩子半推半就,身上的衣裳已經快要被褪光,先前那個穿和服的長頭發男人也在。
我也沒多想隻當是個掙“風月錢”的舞小姐,畢竟指啥吃飯的人都有,不差錢的人沒幾個會幹這種職業。
我們幾個站起來就直接往出走,走到店門口的時候,服務生攔着我們要錢,我疑惑的問他,要什麽錢?
服務生老實巴交的說,飯錢。
我說,我吃啥了?紋身魚是你吃的,蒸雞蛋讓你端回去了,哦對!我兄弟确實喝了你們兩口水,魚總給他拿五塊錢水錢,做買賣的都不容易。
那服務生讓我們稍等一會兒,一溜小跑跑到後面的廂房去。
緊跟着剛才那個穿和服的長頭發青年帶着幾個小青年怒氣沖沖的就走了過來,指着我們鼻子說,閣下是準備吃霸王餐?
我咧嘴笑了,朝着他翹起大拇指說,閣下說的對!
“幹就完了呗,廢什麽話!”胡金一步跨出去,擡起胳膊就擂到那長頭發的臉上,接着擡腿膝蓋彎曲狠狠的又磕躺下一個青年,魚陽和陳花椒從旁邊拎起凳子就沖了上去,我倚靠着門口邊抽煙邊笑着問迎賓的妹紙:“老妹兒,你說他們誰能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