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爬起來走了出去,外面還有兩個全副武裝的武jing,面無表情的手握鋼槍站在旁邊,我知道如果我此時要是敢有啥别的念頭,他們手裏的家夥肯定不會開玩笑的。
青年兩手後背,邁着潇灑的八字步從前面走,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全都鐵皮制的監房,一路走過,裏面都是靜悄悄的,好像死一般的寂靜,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更是叫人心裏一陣悸動。
走進一棟灰色的矮樓,青年随手推開一間辦公室門朝着我點點頭說,坐吧!
我環視眼房間,很簡單,一方辦公桌,兩張老式的皮沙發,旁邊還有個書架,屋子裏的氣味比看守所裏好聞的多,我也沒客氣徑直坐在一張沙發上靜靜的等待他發話。
青年把房門關上,兩手拖在辦公桌上望着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畢!在這裏我最大,我能說了算!
一句再簡單不過,卻又飽含威脅的開場白,弄的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往下接話了,他接着說:“我知道你叫什麽,也清楚你的社會地位,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有人讓我扣押你一段時間。”
我點點頭問,關我多久?
他抓起煙盒給自己點燃一根煙,然後又連盒帶打火機一塊抛給我說,我以爲你會問我是誰想整你,你這孩子确實有點意思,怪不得小小年紀可以扛不夜城的一條街。
我抽了口煙說,就算我問你,你肯定也不會告訴我。
他說,那倒是!我說的再直白一點吧,不夜城我惹不起,要整你的人我同意惹不起,我屬于既不想得罪他們,又不想招惹你們,所以想要跟你開門見山的談談。
我冷笑着說,看來對方的勢力不比上帝小啊!
他輕笑說,這可是你自己的猜的,跟我無關,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對方的要求是你最好能在這裏面落下點小殘疾,比如缺根手指頭之類的,可我不是個膽大的人,害怕你将來會報複我,但是眼下我又确實惹不起他們,不如你幫我參謀參謀應該怎麽做?
我使勁嘬了口煙說,畢哥,何必兜圈子呢,您怎麽想的,需要我怎麽配合,我就怎麽做,我現在就是塊砧闆上的肉,割肥還是削瘦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青年滿意的點點頭說,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态度,好了!那我就不跟繞彎了,我可以待會兒就放你們出去,但是有條件!
我不由皺緊了眉頭,沒有往下接話,想整我的費這麽大的勁兒才把我們送進來,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這個姓畢卻輕描淡寫的告訴我,可以放我走,那所謂的條件一定高到我承受不了。
見我沒有應聲,他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咬着煙嘴吞雲吐霧,一根煙抽完後,他歪了歪脖頸說,怎麽樣?想清楚沒有?沒想好的話,你可以繼續回号子深入思考,什麽時候想通什麽時候找我。
我長出一口氣問他,您的條件是什麽?
他摸了摸嘴唇兩邊的青色胡茬說,我既然答應過對方會羁押你一段日子,也就是說你近期絕對不能出現在崇州市,所以你必須離開市裏,而且走的越遠越好。
我說,走多久?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回來吧?
他伸了個懶腰說,一個月應該差不多吧,這一個月裏你不允許跟任何人接觸,聽清楚我的話,是任何人!否則的話我馬上把你再抓回來。
我點點了腦袋說,我同意,還有别的條件麽?
他狡黠的笑了,走到我跟前幾根手指撚動,俯在我耳邊低聲說:剛才說的不是條件,是你必須要做到的,接下來才是條件,我這個人那,有個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歡收集票票。
我抽了口氣說,我明白!不知道畢哥您想要收藏多少?
他打了個哈欠說,你也怪不容易的,就給我拿一百個吧。
我心猛地顫抖一下,深呼吸一口說,好!沒問題!一個月回來後,我親自送到您府上。
他搖搖頭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張紙條和手機推倒我面前說:“說句不誇張的話,我怕一個月以後你給不起我,先通知你的朋友給我送過去吧,地址在這裏,你的手機也在這裏,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不要亂講,否則我們的合作馬上結束。”
我大喘幾口氣,走過去拿起手機,憑借記憶撥通倫哥的号碼,不等他開口,我直接說:“拿一百萬送到将軍路花園小區XX棟XX号,别問原因,救命錢!”
倫哥沉默了一下後說了句,知道了!就挂掉了手機。
姓畢的青年拍怕手說,拿得起放得下,我還真有點欣賞你!現在把手機卡摳出來,扔桌邊的垃圾桶裏吧,你讓人把你的兩個兄弟提出來,待會錢到位,我就讓人送你們離開。
我咬着嘴唇說了句,謝謝。
他擺擺手說,不謝,期待我們也能有機會合作。說完後,他抓起桌上的座機電話“嗯嗯啊啊”說了幾句後,又甩給我一支煙笑着來回打量我,半晌後他突然出聲,你不怕我是诓你的?
我的心髒止不住狂跳了幾下,臉上盡可能裝出淡定的模樣說,我沒有和你讨價還價的資本,除了義無反顧的相信,沒别的辦法。
他笑了笑說,你這孩子真心挺有意思的,多走幾次彎路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正說話的時候,王興和胖子被帶了進來,我朝他倆眨巴了兩下眼睛,示意别說話,哥倆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靠着牆邊站立。
大概等了能有一個多鍾頭左右,姓畢的青年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号碼,笑呵呵的挂斷,朝着我說:“你的兄弟辦事很有效率,我也說到做到,我會找人把你們送到國道路口,至于接下來去哪,就不是我操心的事兒了,不過你要記住答應我的事情。”
我木讷的點了點頭,他再次拿起桌上的座機撥打了個号碼,五分鍾不到走進來兩個穿便裝的青年,分别遞給我們一個頭套,我們仨人自己戴上頭套被他們攙扶出去,坐上了一輛汽車。
估摸半個多鍾頭以後,我腦袋上的頭套被人一下子掀開,開車的青年朝着我說,你們可以下去了。
我看了眼車窗外,正是在崇州市的國道路口,我們哥仨一語不發的走下車,汽車迅速開走了,王興和胖子一臉的懵逼,王興問我,到底是特麽怎麽回事啊?把咱送這兒什麽意思?
我苦笑着說,被人坑大了!幾家場子所有的積蓄全用來保咱了,這段時間的收入全都打水漂了,我就怕萬一場子有點啥事,連個周轉資金都沒有,最要命的是咱們一個月之内不能回崇州市,也不能跟任何兄弟有來往,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和其他人失聯了。
王興不服氣的瞪着兩隻牛眼說,因爲啥?
我摟着他倆的肩膀蹲在國道路邊的旁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聽完我的話後,他倆沉默了,胖子用不确定的口氣說,對方的意思會不會要對咱們其他兄弟下手?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完全揣測不出來,應該不會,如果要動手,直接把咱們搞殘就行,根本不用費這麽大的勁。
王興歎了口氣問我,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回老家麽?
我無奈的說,咋回去?走着回去麽?你倆摸摸自己兜裏還有一毛錢麽?
兩人同時翻了翻口袋搖頭說,進去之前都讓人收走了,鈔票和手機,啥也沒給留下,怕有人會在不遠處監視我們,路過一輛區間公交的時候,我伸手攔了下來,我們仨人趕忙跑上車,等車走了五六分鍾,我又吓唬司機停車,我們快速蹿下去,逃到路旁邊的玉米地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