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氣的罵了句,憋回去,站起來!你要是敢哭,老子馬上掉頭走,不信咱們就試試。
田偉彤使勁抽了抽鼻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說,虎哥你帶着我吧,我不想再窩囊下去,我想要變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我點點頭說,晚上我給你安排倆妹紙,讓你當一把真正的男人。
田偉彤仰着傻臉不解的望向我問,什麽意思?
我好笑的拍了他褲裆一下笑罵,你丫不是想當男人麽?
田偉彤趕忙一臉認真的說,虎哥你相信我,我不傻也不笨,如果不是因爲中考我太緊張了,考進一中肯定沒問題的,讓我留在你身邊打打下手,我一定可以幫到你忙的,我其實一直都對經濟學和計算機特别感興趣。
我摸了摸嘴唇說,從我這兒想要平步青雲不可能,别指望你一來就能混個什麽肥差,如果你真心跟着我,先從夜總會的服務生幹起。
田偉彤點點頭說,沒問題!就算讓我刷馬桶我也幹!
我笑了笑說,沒問題的話,就收拾收拾出院吧,晚上我帶你見識一下男人的戰鬥應該是什麽樣子!
田偉彤忙不疊的開始收拾起來,我從旁邊看着這個笨拙的少年,我心裏挺複雜的,也不知道把他帶上這條道到底是對是錯,師父狗爺說過,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屬于他的價值,也不知道這個老實蛋會給我帶來什麽樣的價值。
等他收拾利索以後,我補交了一下他的欠的醫藥費,還額外賠償了二百多塊錢的輸液支架錢,走出門的時候我不禁唾罵了一句“操”,如果以後再有人問我什麽是高檔場所,我就告訴他醫院,這地方絕對比五星級賓館的消費标準還要高。
誰敢到醫院買東西砍價?醫生讓交五百,你交四百試試。
我們走出醫院的時候,蔡亮和魚陽剛好也開輛面包車到門口,魚陽滿頭大汗的問我,咋地了三子?是不是有人跟你鬧事?剛才我聽小強說你挺着急的。
我打了個哈欠笑着說,晚上帶兄弟們掙點外快!從不夜城混這麽久了,好像都沒幾個人認識我到底是誰,今天晚上我想強勢一把!
蔡亮壞笑着打趣說,幹就完了呗!想整誰,你開口,晚上我過去掀了他的攤子,草泥馬連咱們三号街的大掌櫃都不認識,還特麽想不想混了!
我摸了摸腦袋說,亮哥最近又暴揍了,是不是我嫂子有孕在身,憋的慌?
蔡亮撇撇嘴罵,你懂個籃子,别看你嫂子懷孕了,可是還能使...算了,你小屁孩毛線不懂,别把你們帶壞了!
我們幾個全都“喲喲”的起哄,田偉彤從旁邊肩扛着個大花包“嘿嘿”跟着傻笑,我看的出來他其實挺羨慕我們的,攬着他肩膀推進面包車裏介紹,那個滿身紋身的壞分子叫蔡亮,以後喊他亮哥,那個面癱似的家夥叫魚陽,喊魚總或者死魚都成。
然後我又跟兄弟介紹田偉彤,我職高唯一的收獲,老實蛋!人特别實在,不過腦子應該比你們都好使。
蔡亮和魚陽“切”的一起比劃了根中指。
蔡亮開車,側頭問我,小三爺咱們不是晚上才去拆場麽?這會兒去哪?你師父我狗叔最近可是想你想的緊,要不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咽了口唾沫說,走吧,看看我師父去。
然後我又問蔡亮,倫哥接回來胖子沒有?
蔡亮和魚陽同時歎了口氣說,魚陽點點頭說:“接是接回來,不過胖子估計得頹廢一段時間,從回來開始就把自己鎖在自己房間,還拿了好幾箱子啤酒,是打算把自己喝死的意思。”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放下,簡單兩個字,寥寥十一筆,卻是這個世界上可能比死更難做到的事情,讓他安靜幾天吧,想的明白就想,想不明白繼續想,誰都幫不了他!”
魚陽遞給我一支煙說,可不呗,畢竟孩子是初戀,沒轍!
我轉了轉脖頸指向後排座位上走神的田偉彤說,說起來老實蛋也是個悲劇,傻傻的喜歡了一個婊砸好幾年,結果...
我把田偉彤的事情跟哥倆背了一遍,兩人破口大罵,幹死她!那樣的婊砸就應該往她底下塞啤酒瓶!
田偉彤臉上有點挂不住了,輕聲說:“我知道大哥們是在替我抱不平,可我真心一點都不怪小芸,也希望你們不要謾罵她了,她本質是個好女孩,或者說她隻是和大部分女生一樣,想要更好的生活,隻能怪我沒本事,世界上有種幸福,可以讓人哭到心痛!”
世界上有種幸福,可以讓人哭到心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莫名想起來陳圓圓,也不知道她臉上的傷口愈合沒有,現在過的怎麽樣?以後沒有我的介入,希望她能夠生活的開心一些。
田偉彤捂着鼻子不适宜的咳嗽兩聲說,三哥以後少抽點煙吧,電視上說抽一根煙少活五分鍾。
魚陽咬着煙嘴說,那怎麽樣可以活的久一點?
田偉彤抓了抓腦袋思索了幾秒鍾後說,書裏說微笑一次可以多活五分鍾。
我“哈哈”大笑着使勁嘬了口煙嘴說,這樣不就扯平了呗!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哥幾個頓時間全都無語了,我靠了靠魚陽胳膊問他,說說你爲什麽抽煙的?
魚陽很灑脫的将煙頭彈出窗外微笑說,爲了等一個勸我戒煙的女人。
這個逼裝的我有點措手不及,我憋了半天愣是沒找出來一句怼他的話,朝着他翹起大拇指說,我魚總最近越來越有文藝範兒了。
魚陽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說,我說的是真的。
本來還打算陪我師父好好的喝杯酒,再下兩盤象棋,結果去的時候,師父那裏正好有客人,是個模樣很普通的青年人,青年人跟師父的關系應該很密切,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和師父盤腿坐在鋼絲床上端着大茶缸喝白酒。
我還沒來得及吱聲,我師父直接指了指我手裏的“二鍋頭”很不客氣的說,酒留下,你滾蛋!
青年回頭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問師父:“狗叔,他就是成虎吧?”
我好奇的望向青年,他竟然認識我?難道是聽師父說的?
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精幹的小短頭,身上穿件白色的襯衫,模樣說不上帥氣,但是卻給人一種很陽剛的味道,挺拔的腰杆如同一把利劍闆正,尤其是那對眸子又黑又亮,好像能把人心底的秘密給看穿。
我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叫趙成虎!
狗爺不耐煩的罵一句,問你沒?自己上趕着報名?還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一樣,滾滾滾,看到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我就渾身冒邪火,來來來,康子咱們喝咱們的。
青年又意味深長的望了我一眼微笑說,狗叔有點護犢子咯?
狗爺仰頭灌了一口白酒,像個老流氓似的敞開胸口爆粗口說,護雞毛,老子是不想你們拔苗助長!成虎,你趕緊該幹啥幹啥去,沒點眼力勁兒呢!
我點點頭退出了門崗室,總感覺師父是在故意趕我走,好像怕我知道什麽事情似的,算了,反正師父一直都是這麽神經兮兮的,我搖搖腦袋也沒多想。
狗爺肯定的來路肯定不小,不然文錦不會對他客客氣氣,隻不過他的背景到底大到什麽程度,我一直沒敢想象,因爲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靠他老人家幫我怎麽着,和他的感情完全就是亦師亦父一樣。
蔡亮開車帶着我們又從市裏兜了一圈風後,我就讓他直接朝四号街出發,路上我給雷少強、王興都分别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喊上所有能喊的人,集中四号街!
今天晚上,我打算讓“趙成虎”仨字徹底響徹整個東城區,不光是爲了出名,跟重要的是我準備沖擊“東城區龍頭”的位置!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如果你想要爬的比别人更高更遠,要麽讓人崇拜,要麽叫人畏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