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裏面可能有一點是因爲她覺得我沒爹沒媽,但是她對我的可憐一點都不讓人反感,自打她和文錦好上以後,我也正式入主不夜城,我們之間的溝通少了很多,不過禮拜六日隻要有時間,她總會發條短信邀請我到她家吃飯。
看到她慢慢走遠後,我歎了口氣,又想起了陳圓圓,這妞從小生活條件就優越,最開始的時候煩我要死,自從那次何磊灌她迷藥,我無意間救了她開始,就慢慢喜歡上了我,也不知道哪個神經搭錯了。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不止是每個男生的心目中都有一個大俠夢,其實很多女孩子心底也有英雄情節,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夠是個大英雄,這也是青春期的時候,學校的小痞子爲什麽會那麽受歡迎的主要原因。
雷少強打了個哈欠沖我說,三哥其實有時候你身上真毛病挺大的,心眼小愛記仇咱就不說了,白送的那啥都不日,這也就是你,要是擱我身上,我保管讓她孩子都生仨。
我撇撇嘴罵,你以爲都跟你丫似的二性牲口,給你個騾子都能配出馬,行了别扯犢子了,這會兒屋裏就咱們兄弟幾個,你給我交個底,你是故意讓程志遠拿下的吧?
包房裏此刻一共就五個人,我、王興、魚陽、陳花椒外加上雷少強。
雷少強撥浪鼓似的搖搖頭說,真心話不是,我當時正從廁所拉屎呢,程志遠拎把匕首就怼我脖頸上,吓得我屁股都沒擦,就跟他一塊滾到了後倉庫,一開始的時候我确實有機會反幹程志遠,可是後來我想做個實驗,我想試試我從心裏到底值不值錢,就是這樣。
我一巴掌甩在他後腦勺上笑罵,這回知道自己啥價值了吧?麻痹的,跑了陳圓圓不說,還把兄弟們都帶坑裏了,話說你那四個大保镖呢?不是應該如影相随陪伴你嘛。
雷少強咬着牙簽說,早讓我家老爺子喊回去了,老頭兒非逼我也滾回去,我不想走,這麽跟你說吧,讓我家老爺子擺平八号公館就跟打噴嚏似的簡單,隻不過打完噴嚏,我就得滾蛋了,而且說不準文錦會注意上我,到時候我能不能活着離開都是兩碼事。
王興說,你跟文錦的仇恨這麽深?
雷少強苦笑說,如果我老老實實蜷縮着,肯定沒人難爲我,可我都跑崇州市來了,你尋思他們能猜不到我這點小九九嘛?斬草除根的事情天..他們做的可比咱幹脆。
“天什麽?”我注意到他突然說漏嘴了。
雷少強幹笑兩聲說,三哥你信我不?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啥好事兒,有些事情你我心裏有數就好,其他的别往外瞎扯,那倆字目前是忌諱,不夜城也好、八号公館也罷,沒人希望他們回來,放着好好的老大不做,誰特麽願意當二哥,不是說去找二号街上賣藥的大佬聊聊麽?走呗!
我說,最後一個問題,文錦背後的組織既然實力那麽強盛,爲什麽不直接收了不夜城,非要指使我和陸峰這樣的小魚小蝦亂蹦跶,難道他們那麽閑麽?
雷少強笑了笑說,一個組織想要經久不衰,唯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融入進來,沒有經曆過鐵和血的新人和廢物有什麽區别?我想他們大概是看上你們兩滴新鮮血液了吧,或者是在練兵吧。
我點點頭說,走吧!去拜訪下二号街賣藥的大佬。
之前倫哥幫我打探出來二号街實力最爲龐大的賣“藥”商家的具體住址,我們哥幾個外加蔡亮就風風火火出發了。
可能是受港台片的影響,以前我總覺得幹這種行業的人都挺神秘,甚至比社會上的混子還要屌,可是從不夜城裏呆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錯了,那幫賣藥的小夥簡直和天橋底下賣黃盤的小販有一拼,撿着人多的時候,磨磨蹭蹭的湊過去問人家要不要好東西,嘴皮利索的一宿能賣不少,嘴笨長得傻的整宿幹耗不說,還得給我們夜總會搭上門票,真是敢哪一行的都不易。
我們今天要去拜訪的這位外号“老鼠”,二号街上那幫賣藥的小孩都是他的人,哪怕一幫零散戶也是從他手裏拿貨,用倫哥的話說,還算比較有實力,最主要的是,老鼠和劉胖子的關系一直不錯,所以才能在二号街上那麽吃的開。
老鼠家住在一棟很普通的公寓樓上,我尋思上這麽多人敲門别再把他吓到了,就讓王興陪着我一塊上,提醒哥幾個現在樓道等着,聽到吵鬧聲馬上踹門進來。
王興輕輕敲開了房門,“來了”裏面傳來一個女生說話的聲音,将門打開一條縫,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給我們開的門,女人打扮的中規中矩,腰上還系着個做飯的圍裙。
我微笑着問她,請問鼠哥在家嗎?
聽到我話的那一霎那,女人臉上出現一抹疑惑,好奇的問我,請問你是?
王興推開門,我面對笑容的說,我和鼠哥是朋友。
推開門的時候,屋裏還坐了三個人,兩個青年,一個稍微上點歲數的中年人正要夾菜呢,看着門口,那兩個青年就站了起來。
我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敵意,雙手插着兜,看了眼女人,直接就進來了,王興走在我後面,故意講門留了一條小縫。
中年人頭發稍微有些謝頂,朝着女人說,你先回屋去吧,然後又擺擺手示意兩個青年坐下,抹了抹嘴邊的油漬說,三哥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嘴上說的恭敬,不過中年人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熱情,甚至都沒有站起來,隻是冷冰冰的望着我。
我笑了笑走到飯桌邊上,伸手夾了一口蒜苔,吃了兩口“嗯,味道真不錯,有家的味道!”
中年人揪了揪鼻子尖說,三哥要是沒吃飯,就從我這兒湊合點。
我也沒客氣,從邊上拿起來碗筷,盛了碗米飯,往嘴裏塞了兩口飯,朝着中年人樂呵呵的說:“嘿,别說,我剛才還真沒吃飽,興哥你也坐下來嘗嘗,味道真好。”
中年人和另外兩個青年面色凝重,坐在一邊,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風卷殘雲的吃了兩碗米飯,樂呵呵的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扭頭望向中年人問,您是鼠哥吧?剛才那位是嫂夫人?别說,長得漂亮,手藝也不賴,鼠哥好福氣。
旁邊一個小青年冷言相譏,誰他媽是你嫂夫人,别順杆往上爬,咱們不熟。
王興本來也正端着碗往嘴裏扒拉飯,眼神猛地一冷,看向青年冷笑,兄弟說話的時候先過過腦子,有個詞叫禍從口出,你懂吧?
那青年剛準備說話,中年人制止住他,朝着我口氣僵硬的說,我是老鼠,不知道三哥突然造訪是因爲什麽,咱們好像沒有任何瓜葛吧?
我端起中年人面前的酒杯,聞了聞又嘬了一口,惬意的朝着他翹起大拇指說,鼠哥的日子真讓人羨慕,有酒有肉,還有個漂亮媳婦,如果能再添對兒女,人生就真是一點遺憾沒有了。
老鼠眉頭糾在一起,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問我,三哥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我笑着的抓起牙簽邊剔牙邊說,兩個目的,第一是提醒鼠哥珍惜現在的美好時光,第二是特意給您送錢的,我手上現在有一批貨,不過來路不太光明,想讓鼠哥幫着吃下去,您怎麽看?
老鼠直接拒絕我,不好意思三哥,我有上家,幹這種買賣最講究誠信,您請回吧。
我舔了舔嘴唇說,鼠哥再考慮考慮,我那批貨成色啥的絕逼沒問題,拿在手裏肯定能大賺一筆。
老鼠沒吭聲,他旁邊一個小青年直接從腰後掏出來把手槍頂住我腦門罵,草泥馬,是不是聾?我大哥說了不需要,趕緊滾蛋!我們賣貨的不在乎你是特麽大掌櫃還是小掌櫃!
王興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幹仗,拿槍頂住我腦袋的青年厲喝,别他媽亂動!王興猶豫的站在了原地。
冰冷的槍管頂在我腦門上,要說不害怕那是吹牛逼,來之前我想過談判不會太容易,但絕逼沒料到人家手裏有家夥,我深呼吸兩口,心一橫決定賭一把,老鼠不敢開槍,隻是想吓唬我,于是站起來使勁把腦袋又往槍管底下湊了湊故意提高嗓門吼,來啊,開槍!我草泥馬!賣貨加謀殺,老鼠你好日子是過到頭了吧?
聽到我的吼叫聲,房門“咚”一下被人踹開了,魚陽他們紛紛沖了進來。
我盯着老鼠微笑說:“一把槍有幾發子彈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不能把我們全幹死,就算樓上這點人都挂了,樓下我還安排了三四十号兄弟,你能不能都殺的完?給他媽你臉,你就給我接着,别把我惹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