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側頭望向魚陽,魚陽滿臉苦澀的說,堂哥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好,從小到大都很照顧我,可是三子他們是我兄弟,我想要和他們一起聯手闖出來我們的天下,所以你别再難爲他了。
劉祖峰嗤之以鼻的冷笑,就憑你們幾隻癞蛤蟆還想闖出自己的天下?早點洗洗睡吧,行了!我沒閑工夫聽你們的苦情戲,我來這兒就是爲了帶你走的,别特麽犯傻,你以爲社會上辦事,跟你在學校打架似的,你踹我一腳,我踢你兩下?
魚陽撥浪鼓似的搖搖頭,對不起堂哥,我不走,我選擇和我兄弟一起,哪怕今天讓人打死!
被劉祖峰包圍的老狼面色發狠的瞪眼說,小峰你是不是傻了?咱們是同盟,我和你老闆之間...
劉祖峰不耐煩的打斷道,你瞎?看不到我在說話?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你砸店我不管,但是别碰我弟弟,聽不懂?
老狼被劉祖峰一句話徹底給怼懵了,臊紅着臉點點頭說,你特麽敢跟我這麽說話?
劉祖峰猛地一把掐住老狼的脖頸,臉色變得無比猙獰,低吼:“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别給我擺大哥譜,你不行,大老闆也不行!我劉祖峰這輩子隻有一個大哥,但不是你們!”
老狼讓劉祖峰掐的臉色發白,幾乎快要窒息,兩隻胳膊胡亂往前扒拉着,包圍我們的那幫混子頓時全都回頭聚向了劉祖峰一夥,劉祖峰帶來的人統共也就十幾個,但是一點不帶發怵的,操着我們老家的口音,跟對方推搡起來,一瞬間“草泥馬、你麻痹”這類的罵聲在我們門前響成一片。
這個時候,我們身後猛不丁傳出來一個聲音:“如果我要是你們,這會兒就沖上去幹,不管輸赢,今天你們幾個的名字和這間蘇三KTV,肯定會成爲整個不夜城的話題,四個人獨戰三号街大掌櫃,抛開你們的私人恩怨,也是件名利雙收的事情。”
我回頭看去,隻見廚師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摸的站在我們身後。
倫哥趕忙點頭打招呼說,謝謝廚師哥提醒。
廚師笑呵呵的說,本來我還尋思幫着你們從老狼那讨份面子,沒想到居然有人提前幫忙了,那小夥兒那條街的?這麽帶種?十幾個人就敢提溜三号街的大掌櫃當玩具?
廚師一臉欣賞的望向魚陽。
我們幾個裝作沒聽見一樣朝着包圍劉祖峰的那幫老狼的馬仔就沖了上去,倫哥速度最快,第一個朝上去,照着一個背對我們的家夥後背“草泥馬的!”就劈了上去,我們幾個緊随其後,紛紛攥緊家夥往那幫家夥身上招呼。
我們這邊剛一動手,劉祖峰的小弟們也紛紛動手了,整條街變得混亂起來,雖然很嘈雜,可我們哥四個特别抱團,要幹誰就殼一個往死裏招呼,不管别人從旁邊怎麽打我們,我們都不管不顧的瞄着一個幹。
幾分鍾的時間,老狼的馬仔就被我們砍翻七八個,當然我們的身上也全挂了彩,我和王興的臉上被劃出來好幾條口子,鮮血淋漓的特别恐怖,打群架最怕就是碰上不要命的,此刻我們就是這種狀态,拼着甯肯讓人砍一刀,也要往死裏弄他們的念頭,幾分鍾的時間我們的四周就變成了一條真空帶。
很多人往後連連倒退,其實這些人是被吓破膽了,我們完全就是憑着一股子沖勁兒,如果他們有人指揮,再堅持個兩三分鍾,倒地的肯定是我們,沒任何懸念。
倫哥的額頭被打出了血,紅豔豔的血迹順着他的脖頸往下淌,他額頭上的青筋凸起,一手拎着片砍指向對面的人大吼,來啊!草泥們馬的,誰往後縮誰特麽是孫子!
我們四個都光着膀子,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反正身上黏糊糊的,特别的不舒服,不經意間回了下頭,我看到那些小掌櫃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走出了我們KTV,19姐和丫頭姐全都哭成淚人。
這個時候前面聚成一堆的人慢慢散開了,不知道老狼和劉祖峰達成了什麽協議,劉祖峰松開了老狼,表情淡漠的揮了揮胳膊,領着他的那幫小弟掉頭離開了。
老狼揉着淤紅的脖頸,重重咳嗽了兩聲後,指着我說:“還是我剛才那句話,三天時間給我滾出這條街,不然我拆了你的破廟!”
我吐了口唾沫罵,老子也還是剛才那句話,有什麽花招你盡管使,不用等三天,現在老子就陪着你玩。
老狼眼神冰冷的盯了我幾秒鍾,又掃視了一眼站在我們店門口的那些老闆,看到廚師的時候,他臉上出現一絲迷惑,不過什麽都沒說,擺了擺手帶着那幫狗JB不是的馬仔滾回了藍月亮,我估計八成是答應了劉祖峰什麽。
等老狼他們走遠後,我解開纏在手上的透明膠帶,将有些卷刃的片刀遞給王興,回頭朝着KTV門口的大小掌櫃抱拳道歉說,對不起各位大哥,本來大家今天是給我們捧場的,連累前輩們看笑話了。
大部分掌櫃嘴上說着,沒事兒!實際說完話就避瘟神似的掉頭走遠,似乎現在誰跟我們多說一句話,都能成爲老狼打擊報複的對象,頃刻間熱鬧無比的店門口變得冷冷清清,除了19姐和丫頭,就隻剩下廚師一個人。
廚師笑的像尊彌勒佛似的,拍了拍我肩膀說,心交朋友勢交狗,人定規矩錢定人,那些都是牆頭草,等你們強大一點就會上趕着往很少湊,沒人扶的時候,記得自己要站直!實在混不下去,就到一号街投奔我,不過我有種直覺,過不了多久,你肯定會以三号街的大掌櫃跟我一塊喝茶,得勢别忘了你的兄弟,失利别虧了你的手足。
我舔了舔嘴唇朝他鞠躬,謝謝廚師哥。
廚師擺擺手,挺着個啤酒肚開車慢慢離去。
KTV門口瞬間隻剩下我們兄弟四個,還有19姐和丫頭,以及淩輝帶着的十多個當服務生的兄弟,我們四個也不在乎啥面子不面子的,一屁股全都崴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剛才雖然沒受什麽厲害的傷,但是也都累夠嗆,丫頭姐趕忙招呼幾個小姐過來幫我們包紮傷口,輕柔的拿袖口擦拭我額頭上的血迹問我疼不疼?
我搖搖頭說,傷不疼!但是心疼,讓人欺負的我們心顫。
丫頭姐咬着嘴唇說,三三再等姐一段時間,到時候我一定要讓老狼跪在你面前。
我咬着嘴唇冷聲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刻不等,我是小人!
19姐紅着眼睛走到我邊上小聲說,成虎你們不就是想正經開間KTV麽?那幫人爲什麽難爲你們?
我苦笑着說,因爲我們弱啊。
19姐眼睛瞪得大大的說,因爲你們弱,所以就要被欺負?那如果我比他們強大,是不是也可以肆意的欺辱他們?
我微笑着說,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你不是這樣的人。
19姐沉默了很久,蹲在我面前說,成虎我可以幫到你,你需要我幫助麽?
我遲疑了,說實話當時真的遲疑了,記得之前蔡鷹跟我說過,19姐的背影肯定不簡單,她當初入職的時候,校長曾經發動全校的師生開歡迎會,可是讓一個女人幫我們找場子,我又覺得不解氣,我沉默了好半天後,仰起頭滿臉笑容的望向她和丫頭姐說:“你們都是我姐,我護佑你們理所當然,但是讓我躲在你們身後,我做不到!别說我是大男子主義,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如果你們尊重我,就别摻和我的事情。”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淩輝攙扶着我們四個回到KTV,因爲還沒搞定老狼,我讓丫頭姐把那些小姐都帶回去了,别回頭人家錢沒掙到,再受到傷,我心裏更過意不去。
席地坐在一樓的大廳上,我思索了一下,轉頭分别朝王興、魚陽、倫哥的臉上望去,然後我提了口氣問:“兄弟們,我想搏命,你們怕麽?”
“怕?”倫哥彈了彈煙灰笑着說:“三子,你哥我什麽都沒有,沒錢,沒地位,沒女人,連家都沒有,你說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麽可怕的?”
王興和魚陽也同時笑了,笑容裏夾雜着太多太多的無所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