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滿打滿算就三人,坦克先是愣了一下,緊跟着哈哈大笑起來,指着我腦門諷刺說,趙成虎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你,你居然主動出來了,不錯不錯,今天就連你一塊收拾了。那架勢要多嚣張有多嚣張。
雷少強從他旁邊絮叨,大哥别跟他們廢話,直接開幹!
本來我還挺信心滿滿的,但聽到雷少強的話心裏“咯噔”狂跳了兩下,雷少強呲牙咧嘴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是作秀,這家夥恨不得把我們都給生撕了一樣,坦克那頭将近百十來号小弟,這要是真動手,我身上得折幾根骨頭。
陸峰一臉挫敗的趴在地上,朝着我苦笑,本來我想把一中送給你的,現在看來有些自不量力了。
我揚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說,峰哥好意心領了,我爸從小就教育我,喜歡的東西要自己掙,用起來才心安理得。
王興把用報紙包好的西瓜刀,分别遞給我和魚陽,我們哥仨肩并肩的站成一排,我靜靜打量了坦克兩眼出聲問,你剛才說誰的一中?
坦克很牛逼的舉起雙手晃了晃,聲音很洪亮的怒吼,兄弟們告訴他,誰的一中!
雷少強第一個扯着嗓門喊,當然是...我三哥的一中!趙成虎的一中!
坦克臉上的狂笑還沒來得及褪去,壓根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雷少強一腳踹在屁股上,踉踉跄跄的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緊跟着雷少強擡腿照着坦克的腦袋“咣咣”就是一頓猛跺,一邊跺一邊側頭看向我說,我剛才就說了,大哥别跟他們廢話,直接開幹!三哥你咋那麽喜歡廢話呢!
别說坦克沒反應過來,我也被雷少強這個急轉彎打的有些措手不及,連續踩了坦克幾腳後,雷少強回身望向身後那一大波人大吼,兄弟們,誰的一中?
“三哥的!”身後的少年齊聲呐喊,而且還是一浪聲高過一浪,聽得人熱血沸騰。
坦克呆滞的趴在地上,臉上和衣服上全都蓋滿了雷少強的腳印,嘴巴一開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麽,雷少強挖了挖耳朵眼,拱腰朝着坦克問,坦克哥你剛才說什麽?人太多,我沒聽清。
坦克惱怒的咒罵,雷少強你個吃裏扒外的狗逼,老子早晚弄死你!
雷少強抓了抓側臉,一本正經的說,坦克哥我想你誤會了,我啥時候吃裏扒外了?從始至終我好像都沒說過要跟你吧?上次在火鍋店跟我三哥動手,完全是因爲我喝醉酒了,我這個人酒品不好,一喝醉就喜歡跟兄弟鬧,沒問題了吧?
坦克臉上的肌肉猛烈抽動,本來還算清秀的五官直接擰在了一起,喪家犬似的坐在地上呼呼喘氣,好半天後回頭朝着我哈哈大笑,翹起大拇指說,趙成虎我服你!大老闆早就說過,你這個人又狠又陰,是個幹大事的主,我一直都還挺不屑的,這次服了!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把我的人也都拉走的?要知道這些人都跟我混了一兩年。
我翻了翻白眼說,坦克哥你是真有些膨脹了,連自己人都分不清麽?你好好看看你的人不全從地上躺着呢麽?現在立着的人都是我們龍牙的兄弟,是小強、王興和魚陽拿感情、時間和鈔票混出來的兄弟!
昨晚上我就和雷少強商量好了這事兒,坦克手裏起碼還有幾十号自己培養出來的親信,關于這幫人,我讓雷少強想辦法今天和陸峰開戰的時候第一時間派上去,現在看來效果很明顯,當然肯定也有沒倒下的餘孽,不過這種時候除非他是傻逼,否則絕對不會站出來挺坦克。
坦克回頭看了眼周邊,很多人正“哼哼啊啊”的躺在地上慘哼,這些人不是真站不起來了,很多是真被打傷了,不過大部分都是在裝,用一個成語形容最貼切不過,“大勢已去”。
我長吸一口氣,扯着嗓門看向坦克問,服不服?
坦克沉默的低下了腦袋沒有吱聲。
我一個閃身走到坦克面前,拎着他的衣領站起來,甩手就是一記大嘴巴子抽在他臉上,表情平淡的說,從今天開始你坦克被一中除名,你可以選擇沒皮沒臉的繼續呆着,不過我肯定見你一次打三次!
坦克咬着嘴唇,表情狠厲的瞪着我,我和他對視着,幾分鍾後,坦克耷拉下來腦袋,小聲喃呢:“好,我轉學!”
我松開他,一巴掌将他推在地上,扭頭朝着王興和魚陽努努嘴說,送坦克哥轉學。
王興和魚陽拎着西瓜刀就走到了坦克跟前。
幾聲慘叫後,坦克滿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身體打着哆嗦,我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側臉說,記得替我給大老闆問好,告訴他,我這個人念舊,但不是軟柿子,誰如果以後再想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我就把屎塞進誰嘴裏。
這個時候倫哥開着小轎車急沖沖的跑到我們跟前,埋怨的白了我一眼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小孩兒之間打打鬧鬧的無所謂,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呢!這麽多人打一個,你看都出血了。
說罷話他抱起坦克送進車裏,又開車離開了。
我知道倫哥是在替我擦屁股,他剛才那話其實也是故意說給坦克聽的,畢竟法不責衆,這麽多人的群毆事件受點傷在所難免,警察不可能将所有人全都抓起來。
倫哥載着坦克離開後,我慢慢走到陸峰的身邊,我站着,他趴着,就像當初在三中的時候,他一人單挑我們哥幾個一樣的俯視,陸峰幹笑着朝我聳了聳脖子說,最終還是你赢了!
我“嗤”的笑出聲朝他伸出手說,你不是也沒輸麽?起碼交到我這個朋友,我朝他伸出了手掌。
陸峰猶豫了一下,握着我的手掌從地上爬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提高嗓門喊,凡是我陸峰的兄弟記住了,從今往後一中沒有雙龍會,隻有趙成虎!
淩輝和潘志銘還有不少穿白襯衫的少年鼻青臉腫的爬起來,朝着陸峰喊,峰哥!
陸峰擺擺手說,今天下午我就退學了,想上學的兄弟以後跟成虎在一塊好好玩,不想上學的跟着我,我陸峰不敢保證讓弟兄弟大富大貴,但是我敢發誓,有我一口幹的,就不會讓你們喝稀的。
誰說陸峰傻,他這步棋走到就異常的高,一句話既拉攏了自己的人心,還掙了得我一份人情,最主要的是他話裏的意思是告訴所有人,一中是他讓給我的,他仍舊還是這裏的王。
不管這家夥打的什麽鬼主意吧,反正我此刻内心特别的澎湃,和當年征服三中不同,一中真的是我們兄弟一拳一腳打出來的,不管是拳頭還是智慧,這中間經曆了多少心酸,付出了多少血汗,隻要我自己能懂。
我雙手緊握拳頭,仰天大吼,一中!
所有兄弟齊聲呐喊,三哥!
我再吼,一中!
所以兄弟氣勢如虹的再喊,三哥!
少年們的咆哮聲回蕩在一中的大門口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這個時候從大門裏面走出來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習慣性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背着手輕描淡寫的朝着我們歪嘴說,喊什麽喊?什麽你的我的,一中是老子的!是不是全都不想念了?不想念了全滾蛋!
我無奈了拍了拍腦門,朝着青年鞠躬,文主任好。
青年正是我們的班主任,也是學校教導處的主任文錦,文錦疑惑的瞟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皺着眉頭說,坦克不是告訴我,要舉行拔河比賽麽?怎麽累虛脫了?裝什麽死狗,趕緊滾蛋!
我說外面折騰的這裏厲害,爲什麽沒人管,敢情問題是出在文錦身上,隻不過用“拔河比賽”這麽蹩腳的理由,也不知道校領導的腦子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文錦朝我勾了勾手指頭說,趙成虎你過來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