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強還是和過去一樣,賤嗖嗖的朝我眨巴自己的眯縫小眼,吊兒郎當的問我:“家裏的事情搞定了麽?”
我點點頭,反問他,學校的的事情呢?
雷少強同樣點點頭,搞定了!現在坦克一家獨大,牛逼的感覺地球都呆不下他了,興哥和魚總的那點班底都讓我送給坦克了,四小龍走了倆,陳明和楊正轉學了,隻剩下個潘志銘和淩輝還在苦苦支撐,不過讓碾壓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心底暗暗驚訝,昔日異常強大的雙龍會居然頃刻間摧枯拉朽,隻是因爲陸峰這段日子沒有在學校,看來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終歸是沒辦法代替團隊的效果,還驗證了一句老話,什麽是患難見真情。
我問他,下一步呢?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打算怎麽走?
雷少強咧嘴笑了,露出兩行白淨的牙齒說,坦克的下一步是要再把你趕出一中,不過我覺得應該交底啦,告訴坦克誰才是一中真正的王,大老闆信不過我,他們聚餐吃飯時候,總是刻意告訴坦克不許帶着我,我也懶得再耗費時間了,明天幹脆來個大決戰吧。
我疑惑的皺起眉頭問他,明天?爲什麽這麽快?
雷少強伸了個懶腰說,因爲明天陸峰将會作爲一中龍頭最後一次對坦克宣戰,到時候一中有點名氣的混混肯定都會參與,我覺得這個時候是你上位最佳機會,陸峰手上剩的棋子不多了,隻剩下幾十個高三的,沒意外的話,明天開戰他必敗!
我笑着說,關鍵是我們就是坦克的意外。
雷少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着說,沒錯,咱們就意外!三哥,我說句真心話,你會生氣不?
我直接點頭說,肯定會!
雷少強撇撇嘴巴,生氣我也得說,憋在心裏太難受了,其實我前陣子确實有些膨脹了,也真動了心思想要自立門戶,可是我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子,我這個人當老二行,當不了龍頭,缺少一份狠勁兒和霸氣。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笑着說,你還少說了一點,主要是你割舍不掉這份情誼吧?你有跟我們刀劍相向的勇氣麽?
雷少強幹笑兩聲,朝着我豎起大拇指說,我三哥就是我三哥,一句話就直中了主題。
我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笑罵,少特娘的拍馬屁,待會安排我們到哪吃飯?
雷少強頓時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朝着我哭窮說,親哥啊,我是真沒錢了,你不知道養活那群王八蛋多費錢,光是每天的上網、吃飯、還有...
我直接打斷他說,快稍息吧!老子請你吃烤羊腿行了吧?
市中心的燒烤廣場上,我們哥四個圍成一桌,大口咀嚼着新嫩的羊腿,每個人臉上都糊的油辘辘,雷少強舉起酒杯朝着哥幾個呐喊,麻痹的,魚翅燕窩也比不上和哥幾個燒烤啤酒,老子以後是再也不卧底了,愛JB誰來誰來。
王興憨笑着說,别介啊,雷二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多帶勁兒。
魚陽也碰杯笑着打趣兒說,可不咋地,前幾次在學校碰上雷二哥,你們是沒看見這家夥跟我咋咋呼呼的狠樣子,整的我真想脫下鞋來抽丫的狗臉。
雷少強尴尬的舉起酒杯招呼我們,喝酒喝酒,平常讓你們總欺負,還允許哥爆發一下子了,誰要是再提什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就跟誰急眼啊,整的我好像跟傻逼坦克面基似的。
我問雷少強,最近有林小夢的消息不?
雷少強搖搖頭,沒有!可能是知道刀疤被廢了,那傻娘們吓得躲起來了吧,倒是陳圓圓現在混的風生水起,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衣裳,而且每天放學都有大奔馳來接她放學,我聽她們班的同學說,好像是陳圓圓認的幹爹,啧啧啧,真是白天老幹爹,晚上爹老幹,得虧你當初沒跟她好,要不腦袋上的帽子不定得綠成啥樣啊。
幹爹?那個年代幹爹還隻是個稱呼,不過聽到陳圓圓每天豪車接送,我心裏還是有一點不太舒服的感覺,不由暗暗歎了口氣,這妮子最終還是被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感染成了當初自己最鄙夷的人。
王興拍拍我肩膀說,别歎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過的生活,這下你可算徹底解脫了。
我擠出個笑容說,是啊!招呼哥幾個繼續喝酒,人有時候真的是個矛盾體,天天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覺得膩歪,猛地聽到人家另結新歡了,心裏頭又有點堵的慌,反正怎麽也不合适。
喝完酒,大家精神都挺亢奮的,雷少強起哄着想去練歌房唱歌,我一尋思十多天沒去藍月亮報道,剛好趁着這個機會給老狼道個歉,一幫人鬧哄哄的打車去了不夜城。
不夜城還是老樣子,一到晚上就變得無比的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我們幾個直奔藍月亮,當幾個服務生看到我突然出現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我問其中一個服務生,狼哥在不?
服務生點點頭說,狼哥在和朋友談事,問我需要通知一聲不?
我想了想說,不用,先幫我們幾個安排間小點的包房吧,待會我自己去找狼哥。
服務生還算有眼力勁,幫我們安排了一間中等房,啤酒、果盤啥的沒用我安排,很自覺的往茶幾上放,臨出門的時候,還笑嘻嘻的問我,三哥需要喊幾個點歌姐姐不?
我剛打算說不用,幾個損友已經開始嚷嚷必須要。
這個時候猛的聽到外面一陣喧鬧的吵罵聲,我沒出去,隔着半敞開的門縫看到走廊裏幾個喝醉酒的青年不知道因爲什麽事情,互相推搡打罵起來。
這種事情晚上在夜總會裏經常見,很多酒品不行的小年輕,晚上喝點逼酒就弄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互相之間磕磕碰碰兩下,甚至互相多看兩眼都有可能成爲打架的緣由,有的是跟自己人鬧矛盾,有的是跟不認識的人吵架。
一般這種情況夜總會是不會管的,最多象征性的讓服務生勸勸架,實在勸不動,服務生就可以到旁邊看熱鬧去了,等到兩邊打完了,再讓賠償一下損失就好。
我順着門縫往外看,見到幾個服務生好言好語的上去拉架,其中一個剃着“胡蘿蔔”頭的青年猛地一巴掌扇在其中一個服務生的臉上,六七個正互相拉扯的兩夥混子頃刻間全都把目标定在了三四個倒黴的服務生身上,統一掉轉頭圍住服務生一頓拳打腳踢。
卧槽!這是有組織的故意鬧事啊,我從茶幾上拎起個啤酒瓶就走了出去,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老狼夜總會的看場馬仔碰上這種事情于情于理得管一下,我剛走出門,就從樓上呼呼啦啦的蹿下來一大群看場的,都是藍月亮的馬仔,兩幫人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打!
老狼這個時候,也從樓上急沖沖的下來了,趕忙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挨打的服務生哭喪着臉解釋經過,二樓的怪叫樓,突然走上來個剃着大光頭的胖子,正是東城區的老大恐龍,恐龍手上提着一杆雙管獵槍,一進門,槍口就頂住了一邊正在問話的老狼,緊跟着後面“嘩啦嘩啦”的沖進來了十幾個人。
走廊的空間本就不算太大,這十幾個人進來以後,小廳裏面頓時擠得滿滿的都是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