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花椒哭咧咧的說,對不起三哥,都怪我們沒照顧好菲姐,讓那個叫耿妮妮的小婊砸今天給...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吼,别他媽給我說廢話,耿妮妮到底把蘇菲怎麽了?草泥們馬的,你當時怎麽給老子保證的!快說,蘇菲到底哪受傷了?
陳花椒遲疑了片刻說,三哥,受傷的不是菲姐,是耿妮妮,耿妮妮今天帶着刀到學校門口堵菲姐,結果讓菲姐反搶過來紮了她兩下,好像捅到了大動脈,耿妮妮現在正從醫院搶救呢。
聽到蘇菲沒有事,我這才松了口大氣,不管怎麽說隻要蘇菲沒受傷,哪怕傷到人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賠點錢。
我有些尴尬的安慰陳花椒說,不是啥大事兒,我這會兒就回去,菲菲在哪?耿妮妮送醫院沒?
陳花椒再次用哭咧咧的腔調說,三哥現在事大了,菲姐被派出所的抓起來了,耿妮妮告菲姐謀殺,最主要的是她倆是在學校附近的胡同裏單挑的,周邊連個旁觀的人都沒有,菲姐也是太善良,捅傷耿妮妮以後還把她送進醫院裏,結果讓人給訛住了。
“卧槽!你們去找林叔沒?”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陳花椒說,去了!派出所和他家都去了,林叔根本都不在,電話也不接,三哥我們應該怎麽辦?
我說,等我回去!
挂掉手機以後,我焦急的沖倫哥說,哥把我送回縣城,馬上!我媳婦兒出事了。
倫哥說,你等我換輛車吧,現在這台車估計開不回去就報廢了。
我焦急的說,顧不上了,就這樣吧,拜托了!
倫哥點點頭,讓他那幾個小弟下車,載着我往縣城的方向趕。
王興和魚陽本來非要跟我一起的,我尋思又不是回家幹仗去了,就沒讓他倆跟着,路上我心急如焚的給林昆他爸又撥了幾次電話,電話是通着的,可就是沒人接,氣的我編輯了條長長的罵人短息。
剛準備發送的時候,倫哥斜眼看了看說,人在憤怒的時候做出去的事情大多不會被人理解,你想好了,别圖一時痛快,斷了這麽長時間積累的人脈。
我猶豫了再三,将短息删除,壓着心底的怒火,重新編輯了一條态度誠懇的求助信息發送過去,不過依舊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我問倫哥,你在縣城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人不?
倫哥搖搖頭說,我在你們縣城一點根都沒有,當初去學校門口開飯館也隻是爲了收小弟,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想要捧我做東城區老大的那夥人,他們的來頭很大,應該能幫上忙。
我着急的說,麻煩哥了。
倫哥遞給我一支煙說,關心則亂!你别太着急,咱們到地方,我再打電話聯系也不遲,指不定林老爺子現在正開會呢,興許待會就給你回電話了,我背後那幫人,能不用一般不用,找他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面包車被砸爛了,四面透風,跑起來冷飕飕的,然而我心裏卻燥的簡直快要噴火,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根本沒法冷靜,蘇菲此刻關在派出所裏,别看她雖然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混,可是正經八百的一次都沒進去過,也不知道在裏面會不會被欺負。
我急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現在真恨不得掐死那個耿妮妮,如果可以代替,我真希望現在被關進派出所裏的人是我,我心裏一個勁地默念,蘇菲千萬别出事兒。
老實說我這個人從來不信什麽神啊鬼啊的,可是這一刻我在心裏向着滿天神佛一個勁的禱告,如果能夠保佑蘇菲沒事兒,我甯願少活十年來還願。
倫哥兩隻眼睛全神貫注的盯着前方,腳下的油門始終沒敢松開過,看我坐立不安的樣子,繃着臉呵斥,你看你這個逼樣,你自己都慌的像條狗似的,還指望别人救自己女人?如果我是你,與其從這兒瞎着急,還不如想想有什麽補救方法。
補救方法?現在是耿妮妮要告蘇菲故意殺人,耿妮妮是什麽背景?爲什麽她告,吓得林昆他爹都不敢接我電話?我腦子裏一團亂麻,猛不丁想起來陸峰,蔡鷹說過陸峰之前和耿妮妮處了很久的對象,後來是因爲家裏出事兒,才故意甩了耿妮妮,也就是說兩人之間肯定是有感情的。
想通這點,我慌忙拿手機給陸峰打了過去,陸峰很快就接了起來,問我什麽事情。
我直接了當的問他,你和耿妮妮熟不?
陸峰猶豫了幾秒鍾說,以前關系很好,現在基本上不怎麽說話了。
我說,峰哥咱倆不用藏着掖着,你和耿妮妮到底啥關系我心裏明白,我現在就想求你幫個忙,我把事情大概跟陸峰說了一遍。
一聽到耿妮妮受傷了,陸峰那邊也急了,朝着我吼,趙成虎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知道現在不是跟陸峰争鋒相對的時候,很慫的賠禮道歉,我說:“峰哥,如果你能讓耿妮妮撤訴,我給你們兩口子跪下磕仨響頭都無所謂,拜托了!”
陸峰深呼吸兩口說,我現在就坐車去你們縣城,趙成虎老子警告你,如果你還再敢碰妮妮一指頭,我特麽就弄死你!
挂掉電話以後,我心裏多少穩當了一點,不管怎麽說,陸峰如果答應肯幫忙,耿妮妮十有八九會撤訴,剩下的事情就看我們當地的派出所放不放人了。
我心煩意亂的琢磨着待會要面對的事情,期間又給林昆他爸打了兩次電話,始終是沒人接聽,我也徹底放棄了自己認識的這條唯一大腿,看架勢今天我就是把手機按爛,他也不會接電話了。
三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回到了縣城的街道上,顧不上感歎“物是人非”的變遷,我讓倫哥先把我送到派出所去,一進派出所大門,我就看到蘇菲她媽蹲在大門口嚎啕大哭,胖子從旁邊不住的安撫,我趕忙走過去攙扶起她媽問,阿姨蘇菲怎麽樣了?
蘇菲她媽已經哭成了淚人,嘴裏罵着難聽話,蘇菲這個死丫頭是真不懂事,他哥哥已經那樣了,她還成天和人打架,要我怎麽活啊?
我耐着性子安慰她媽說,一定不會出問題,阿姨您放心,今天就算是劫獄我也不會讓蘇菲被判刑的。
蘇菲她媽指着一間審訊室的黑鐵門說,菲菲就關在那裏,警察說晚上十點就要把她送進看守所去,我可怎麽辦啊...
我看了眼審訊室的門口,居然站着兩個一身軍裝的當兵的,不由疑惑的問胖子,這種事情怎麽會讓當兵的來看守?
蘇菲她媽迷惑的搖搖頭說不知道,隻是一個勁地哭。
倫哥拍拍我肩膀說,我和胖子從這兒安慰阿姨吧,你現在最應該去的是醫院,去找找耿妮妮,現在隻要耿妮妮松口比什麽都管事。
本來我是想等着陸峰來了,跟我一塊去醫院的,現在看來陸峰一時半會怕是來不了,我給陳花椒打了電話,問清楚在哪個醫院,硬着頭皮一個人打了輛三奔子往醫院走。
去醫院的路上我買了一把水果刀,所有該想的都想好了,我深呼吸兩口氣邁腿走進醫院裏,陳花椒正滿臉是淚的蹲在一間病房門口,看到我進來,他甩手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說,三哥對不起,我沒照顧好菲姐。
我吸了吸鼻子擠出個笑臉說,沒事!耿妮妮是住這間房麽?
陳花椒點點頭說,耿妮妮她媽好像是市裏當官的,反正挺不好說話的。
我點點頭推門走進了病房,陳花椒想和我一塊進來,我把他推了出去,順手将房間門鎖死,病房裏擁擠了很多人,有不少看起來像是我們縣城領導的人,也有幾個穿制服的警察,耿妮妮大腿上裹着紗布正抱着一個穿女士西裝,留着短頭發的少婦在哭鼻子,她确實受傷了,但是絕逼不像陳花椒說的,傷了大動脈。
看到我進門,那些人全都望向了我。
耿妮妮更是像炸了毛一樣,尖叫着指向我說,媽就是他總在學校欺負我,捅傷我的那個賤女人是他女朋友。
我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抽出兜裏的水果刀,幾個警察指着我怒斥,你想幹什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不?
我吸了吸鼻子,沒有理那幾個大腹便便的警察,直視耿妮妮懇求着說,妮姐我是來給你賠不是的!我對象紮傷了你,不管什麽原因都是我們不對,求求你們網開一面,可她今年才十七歲!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紀,如果您覺得不解氣,我願意替她償還。
耿妮妮從床上坐起來,洋洋得意的說,好啊!你準備怎麽還?一般欠我賬的都得雙倍奉還!
我點點頭笑着說:“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毫不猶豫的攥着水果刀就捅在了我自己大腿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