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說,老家來的的一個“好朋友”。
剛才依維柯停下來的時候,我猛不丁瞅見副駕駛的位置,居然看到林小夢坐在那裏,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可是我看的清清楚楚,絕逼就是林小夢那個賤人。
這個狗逼當初害的我們被迫離開縣城,那筆帳我一直都還沒跟她算呢,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敢主動跑到不夜城來弄我,不對!林小夢又不是神仙,她怎麽知道我在不夜城的?而且還能精确到我在哪條街?
這裏面肯定有鬼了?最近是怎麽回事,一個又一個的老熟人蹦跳着往出冒,先是林恬鶴轉學,接着今天又看到了大老闆,再然後就是林小夢這個賤貨。
猛不丁我愣住了,大老闆?林小夢?這倆人之間會不會有聯系?林小夢和刀疤有一腿,刀疤一直都是跟着大老闆的,哪那麽巧的事情,剛剛才見到大老闆,晚上我就被林小夢給襲擊,再說了林小夢一個小女孩,除了上下兩張嘴以外,根本沒那個實力喊到這麽多人幫忙,這事兒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手畫腳。
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江小燕指着我後背臉色都變了,手忙腳亂的從包裏翻了半天,最後竟然拿出一條姨媽巾按在我脊梁上說,三哥你出血了...
她要是動作沒那麽劇烈,我還感覺不出來有多疼,被她一巴掌按在後背上,疼的我忍不住“嘶嘶”了兩聲,我說:“姐姐你敢溫柔點不?刀子沒捅死我,你特麽快把我給按懵了。”
江小燕輕輕拿着姨媽巾幫我捂在傷口上,可是我卻覺得身上越來越虛弱,後脊梁上的鮮血好像越流越厲害,好不容易到了江小燕住的小區樓下,我迷迷瞪瞪的都快要暈過去了。
我倆剛下車,出租車司機就好像避瘟神似的,一腳油門幹到底,風馳電掣的逃走了,我虛弱的倚靠在江小燕的肩膀上問她,燕子姐你使啥給我捂着傷口啊?怎麽感覺血越流越厲害啊?
江小燕紅着臉聲音很小的說,姨媽巾啊,我包裏沒有帶紙和手絹之類的東西。
我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我說:“大姐你特麽坑我呢?那玩意兒是吸血又不是止血的,你是想把我吸成幹屍啊?”姨媽巾裏面應該是棉花,有點嘗試的人應該都知道棉花很吸水。
江小燕吓了一跳,趕忙把貼在我背後的姨媽巾揭掉,不住的給我賠禮道歉,将我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扶着我上樓。黑漆漆的樓道裏路燈還給壞了,我感覺到她很努力的扶着我,她似乎有些疲憊,嬌喘連連,卻努力壓抑着自己不讓我聽見,手掌心上還有點潮濕的汗水。
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仿佛某個很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輕輕撞了一下,忽然有些感動,除了上一次被何磊揍,19姐送我去醫院,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細心體貼的照顧了。
想着想着,我忽然心中生出幾分異樣的情愫來,仿佛是留戀一樣,身子不知不覺的朝着她靠了上去。
江小燕沒有察覺,隻以爲我是受傷渾身沒有勁兒,依然努力的扶着我,一步一步的在台階上攀登,快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江小燕倚靠在樓梯扶手上喘着香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注視着我問,三哥其實我覺得你歲數雖然不大,但是真的特别爺們,尤其是上次爲了我差點跟恐龍幹起來那次。
我深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去,不敢看那束目光,猶豫了一下,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道:“爺們不爺們的我不知道,反正我這會兒快要暈過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她攙扶起我繼續爬樓,一邊邁腿上台階,她一邊說:“三哥,謝謝你,以前我也欠過高利貸,那些人除了讓我還錢,還要跟我做那種事情,而且時不時就打我,你除了第一次爲了吓唬我,後來對我真的挺好,現在跟着你在藍月亮,我每天掙得都比原來多很多,而且每個月隻需要還一點點利息就好了,真的謝謝你。”
我沉默了,實事求是的說,我不是個好人,而且相比起來這個年齡的男生,我心其實又黑又狠,如果不是江小燕對我有用,我想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榨幹,可是現在聽到她說這些話,我心裏居然多出來一絲内疚。
好容易進了家門,我們兩人都是累得不輕。江小燕是因爲架着我這麽一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而我麽,則是忍得很難受。
至于爲什麽難受?我想大部分男人應該都懂,我這麽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兒,晚上又喝了點酒,被一個衣着暴露的美女半抱在懷裏走了這麽久,換成是誰,能不“難受”?
一進門,江小燕就把扶着我進了她的卧室躺下,然後又跑床頭櫃,稀裏嘩啦的翻找了半天,找出來一卷白紗布和紅藥水說:“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瞅她毛手毛腳的樣子,我猶豫了下說,算了!我趴着睡一晚上就行,我這個人皮厚,明天差不多就沒事兒了。
江小燕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跑出了卧室,片刻之後她又拿了一條熱乎乎的濕毛巾遞給我,等我擦完了臉,又馬不停蹄的端來一杯熱水,捧着消炎藥給我。
望着她腦門上的細汗珠子,我才意識到,剛才上樓的時候,我隻顧着享受那種暖暖的感覺,幾乎是故意挂在了她的身上,讓她這個較弱的女孩幾乎是承擔了我全部的體重,一路上了這麽多層樓。
我有些感動,接過杯子說,行了,你也歇會吧。
她遞給我消炎藥說,你吃了我再坐,在她溫柔的注視下我吞下藥片,她這才展顔一笑,燈光下,我發現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動人,左邊嘴角有一個小小的梨窩,嘴角兩邊仿佛新月一樣彎彎的往上翹,帶着一點俏皮的樣子。
我說,晚上隻能在你這兒打攪一宿了,實在渾身沒力氣。
江小燕捂着嘴笑着說:“打攪多久沒問題,反正這屋子就我一個人住。”接着她又細聲細氣的問我,你這會兒肯定餓了吧?要不我下面給你吃吧?
說起來煮面,我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蘇菲,蘇菲要是知道我躺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床上,而且對方深更半夜的給我下面,心裏不定多難受,我擺擺手說:“不了,我有點困,睡會兒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到腦子有些暈,江小燕看見我精神不振,靠了過來,輕輕扶我趴下,然後又幫我脫了身上的T恤,撐開一條夏涼被給我蓋在身上,又拿毛巾幫我擦了擦臉,這才抱着衣服退出卧室,順手還給我關上了門。
房間裏空氣上,我趴着的床單上都還殘留着江小燕身上的香味,我不知不覺就慢慢睡着了,早上睜開眼的時候,一疊幹幹淨淨的白色襯衫放在我邊上,我慢慢爬起來回憶昨晚上的事情,确定沒有和江小燕做任何過分的事情後,我才松口氣。
我把那件白襯衫穿在身上,感覺稍微有點大,還不小心牽動了後背上的傷口,疼的我不由“嘶嘶”了兩聲,從卧室裏出來,我四處環視了眼,看到她家客廳收拾得很幹淨的樣子。地明顯是掃過了,廚房的櫃子上也明顯擦過了,我記得上次來要賬的時候,她家裏還邋遢的不像樣子,昨天晚上天黑沒太注意,不過我能肯定絕逼沒有今天這麽幹淨。
我笑了笑心想,估計是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吧,大早上爬起來打掃衛生,茶幾上擺了一杯熱牛奶,還有兩塊面包片,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享受起“洋人”的生活,猛不丁聽到衛生間的位置,一陣“潺潺”的流水聲,我下意識的仰頭看了眼,發現浴室的小門居然開了條小縫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