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想一個人悄悄的走的,王興、雷少強還有魚陽非要送我,身後還呼呼啦啦的跟着一大票兄弟,當時别提我多尴尬了,我埋怨江小燕,不是告訴你穿的正經點的嘛?
江小燕委屈的噘着嘴說,這已經是我最保守的一身服裝了。
我說,保守個JB,邁腿的時候都能看見裏面的褲衩啥顔色,不知道的同學還特麽以爲我被你保養了呢。
江小燕也不生氣,捂着嘴輕笑說,我倒是希望能保養了三哥呢。
王興他們幾個跟在後面起哄,本來已經夠顯眼了,他們這一鬧騰,進進出出的學生立時間把目光全都投向了我們,饒是我這種千層底的臉皮都感覺有些發燙了。
我不耐煩的擺擺手罵,都滾蛋!早點回去睡。
一幫兄弟們哄笑着走進學校旁邊的網吧裏。
我趕忙拽住江小燕的胳膊鑽進了出租車裏,臨上車的時候,我不經意間回了下頭,看到陳圓圓和幾個女混子站在學校門口眼盯盯的看着我,她的眼中帶着一股濃濃的鄙夷。
我心說,鄙視就鄙視吧,反正鄙視我的人多了,她也算不上第一。
路上我問江小燕,藍月亮具體啥情況?内保又是幹什麽的?
江小燕耐心的跟我解釋,藍月亮在不夜城的東城,東城一共有五條街,藍月亮在号街上,是家規模特别龐大的夜總會,老闆老狼是号街上的大掌櫃,也就是扛把子的意思,是個很有手段的人,至于内保有點類似保安的意思,不過不處理什麽糾紛,就是直接動手,碰上有敢在夜總會鬧事的,直接動手!
說話的功夫,我們就到了不夜城,進東城之前有個像是石拱門一樣的城門樓子,那城門樓子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拱門很粗糙,而且和火烤過一樣黑漆漆的,總覺得感覺有點像是一堵牆被生生炸出來的。
我問江小燕,這門是不是炸出來的?
江小燕搖搖頭說不知道。
出租車司機樂呵呵的說,确實是被炸出來的,前幾年那裏有棟大樓叫盛世裁決,是裁決的總部,天門和裁決開戰,天門的龍頭拿雷管炸的,後來想要翻蓋,可是唯獨那面牆根基紮的特别穩,後來幹脆就改造成了東城的門樓。
又是天門?這個天門當年到底是有多狂野,敢使雷管直接炸樓,難怪倫哥會對四爺無比的崇敬,我現在也隐隐開始崇拜起這個霸王一般的猛人。
很快我們就到了“藍月亮”的門口,這是棟宮殿式的三層建築,比起旁邊兩層、一層的夜場,上檔次不知道多少倍,門外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賓小姐躬身問好,整的我好不尴尬,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回鞠一躬,江小燕巧笑着帶我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
裏面的裝潢很貴氣,到處都是金燦燦的,憑借我貧瘠的語文知識,我能想到的唯一形容詞就是金碧輝煌。
一直把我帶到三樓,江小燕指了指頂頭的一個房間說,老狼在那個屋子,你自己去吧,我平常晚上在二樓上班。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輕輕敲了敲房門。
裏面一道粗犷的聲音回應,進來吧。
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面,有個留着長頭發的中年人在打手機,見到我進來後,他微笑着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你先坐,态度和藹的像是我們的地理老師,一點都不似個社會大哥。
我老老實實的坐到沙發上,趁機偷偷打量這個我未來一段時間的大哥,老狼大概有四十多歲左右,頭發很長帶點自來卷,而且是黑白相間的那種,長相倒是很有特點,濃眉大眼,嘴唇的上面長了一顆痦子,穿件白色的老頭衫,脖頸上戴條檀木的佛珠子,左手拇指上扣着顆玉扳指,整體感覺像文人多過大佬。
也不知道他在跟什麽人打電話,聊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鍾後,他才挂掉電話,微笑的問我:“你就是成虎吧?以前當過内保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您喊我小三就成,我以前在老家的歌舞廳跟人看過場子。
老狼接着問我,阿彪(介紹我來上班的人)說你還是學生,隻能晚上兼職?
我說:“是,家裏條件不太好,我爸坐牢希望我能讀大學,所以初中開始就一直半工半讀。”
老狼撫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思了幾秒鍾說,這樣的話,你的工資肯定要比别人低,畢竟你隻上半天班,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到二樓去找阿彪報道吧。
我來這兒的目的本來也不是掙錢,所以給多給少都不是啥問題,聽到他的話後,我站起來鞠躬說,謝謝老闆。
老狼哈哈一笑說,以後喊我狼哥就行,好好幹,幹得好不會虧待你的。
他還準備再交代我幾句什麽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朝我擺擺手說,你先去吧,以後有什麽問題随時來找我。
我又鞠了一躬,慢慢退出了房間,直接走下二樓,江小燕站在樓口等我,問我怎麽樣了?
我說,搞定!老狼讓我找阿彪,誰是阿彪啊?
江小燕樂呵呵的說,我帶你去!她帶着我往走廊的裏面走,路過一間超大的房間時候,我看到裏面有好多穿着暴露的女的在叽叽喳喳的聊天,江小燕說,這是小姐的休息房,沒鍾的時候大家都在裏面休息。
她正跟我說話的時候,從旁邊的包房裏突然橫沖直撞的走出來個剃着“瓜皮頭”的大漢,看都沒看直接吐了口唾沫罵:“真JB掃興”,一口粘痰正好吐在我鞋面上。
那大漢光着膀子,後背紋着一尊踩龍關公,特别的霸氣,腰間夾着一個包,脖子上面套條大金鏈子,有小拇指粗細,金鏈子下面還挂着一塊金鑲玉的佛牌,我估摸那大漢足足能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走起路來都一晃一晃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同樣光着膀子,身上繡龍畫鳳的小弟。
我瞧了一眼大漢,又看了看腳面上的粘痰,沒有吱聲往旁邊站了站。
“瞪JB什麽瞪!是不是想死?”大漢指着我鼻子罵了句,嘴裏呼出來的氣體帶着一股濃郁的酒臭味。
江小燕趕忙陪着笑臉上去道歉,壯漢從小包裏拿出來兩張百元大票直接塞進江小燕的懷裏,還在她屁股上捏了兩把“嘿嘿”的淫笑,一出手就是兩百塊,這大漢真特麽是個暴發戶。
大漢摟着江小燕,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後,就嚣張的甩着膀子走人。
沒一會兒,從包房裏出來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臉上有塊很明顯的巴掌印,姑娘肩膀處的衣服被扯開了一大塊,漏出來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嘴裏雖然叼着煙,不過眼圈紅紅的,極力在控制自己的眼淚,邊上還有幾個同樣穿着暴露的女孩子在不停的安慰她。
我雖然沒在夜總會幹過,不過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瞟了旁邊的江小燕,江小燕微微搖搖頭。
拽着我胳膊繼續往前走,壓低聲音說,剛才那個大漢是不夜城東城區的老大,外号恐龍,整個東城區五條街的夜場都是他罩着的,老狼都得給他按時上繳保護費,這樣的人咱們惹不起,被他弄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不要多管閑事,他去哪家店,算哪家店倒黴了,幸好他到這裏來的次數少,我以前上班的那個場子是他最經常光顧的,反正我被他折磨過好多次,每次都變着花樣的折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