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看起來笨拙的不行,實際上反應很快,腦袋往旁邊側了側酒瓶幾乎是蹭着他的側臉就飛了過去,他那幫小弟吼叫着就要往陳圓圓邊上湊。
胖子輕描淡寫的打了個響指攔下自己的馬仔說,不至于哈,一個小女孩而已,你們準備幹啥?群毆她啊?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陳圓圓明顯就喝多了,臊紅着臉,劇烈喘息着把我拽到她身後重複罵了句,誰也别他媽碰成虎!
倫哥深呼吸兩口,沖着胖子說,劉胖子剛剛你打我弟弟的事兒,怎麽算?
胖子“嗯?”了一聲,臉上的肥肉跟着一塊輕微顫抖,走到倫哥的跟前,不知道跟他耳語了幾句什麽,倫哥的表情頓時間變得特别難看。
胖子拍了拍倫哥的肩膀,比劃出自己的小拇指諷刺的笑着說,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弟弟,弟弟懂不懂?就是不上排面的東西,我能把你攆出崇州市,同樣也能讓你在這個小縣城呆不下去!
我看倫哥滿臉爲難的表情,心想胖子肯定是捏着他什麽把柄,就捂着腦袋走了過去輕聲說,哥,這事我自己處理吧。
倫哥急赤白臉的吼了我一句,拿我當成哥哥看,你就滾到旁邊站着去,如果不當成你哥,那自便,咱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胖子哈哈大笑的看了我一眼着說,就是嘛,有老大照着當小弟的就别冒頭,江湖上很忌諱以下犯上哦!
倫哥沒有做聲,咬着嘴唇沉思幾秒鍾後說,你那幾個小弟欠我的利息錢我可以給你面子不要了,但是我兄弟被砸了一瓶子的事,必須有個說法,大不了咱們就魚死網破。
胖子歪着腦袋挖了兩下耳朵眼,然後挑釁把耳屎朝着倫哥吹了出去說,剛才說什麽?魚死網破?誰是魚誰是網?阿倫,你這個人總是改不了放狠話的毛病,你要不要和我拼一下拳頭?
倫哥深呼吸兩口,轉身走進酒水台從裏面抱出來那杆“狗腿子”指向胖子一夥人說,劉胖子,今天如果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你還能活蹦亂跳走出歌舞廳,我算你牛逼,我阿倫從來不吹牛逼的,你知道我啥脾氣。
胖子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鼓囔囔肚子說,幹嘛啊你,又吓唬人,我說了,我膽子小,經不住你吓唬的啦!
他旁邊兩個小弟指着倫哥就罵髒話,各種問候家裏女性親屬的肮髒詞罵了一大通,倫哥等他們罵完,端起“狗腿子”照着其中一個馬仔的小腿“砰”的一聲就扣動了扳機。
“啊!!”那小弟捂着腿就跪倒在地上慘嚎起來,包括胖子在内,對面的一幫社會人全給吓住了,舞廳裏本來還有不少男女青年在看熱鬧,槍聲過後全都尖叫着跑了出去。
胖子臉上的肌肉抖動兩下說,這樣吧,你兄弟待會你自己送去醫院,然後看看醫藥費,甭管多少錢醫藥費我找人明天給你好不?
倫哥點點頭說,好啊,那現在就是你劉胖子欠我錢了,對不對?
胖子舔了舔嘴唇說,别開口閉口劉胖子的,這麽多小弟看着呢,是不是,給點面子嘛。兩人的語氣都很平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在開玩笑呢。
倫哥眯縫着眼睛點點頭說,行,有人給錢就行,明天要是沒人給我送錢過來,那我就找你要了,你崇州市的幾家場子我都門清,嘿嘿!
胖子撫摸着脖頸上的玉佩項鏈說,爲了幾個小孩兒,你是真豁出去了,都不怕進監獄,我服!
倫哥笑了笑,兩手摟着“狗腿子”說,你能把我送進去,我信!我同樣可以把你咬出來,你信不?
胖子沒吱聲,朝着倫哥豎起大拇指,他左手邊一個紮着滿腦袋小辮子的青年冷笑着站了出來,說:“阿倫,咱們以前都跟着大哥屁股後面混飯吃的,上次你惹到不夜城的大掌櫃,要不是大哥保全你,你能活下來不?做人要有良心啊!”
這個麻花辮說完話,倫哥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再也沒有剛才那股子柔和的表情,他咬牙切齒的,使勁往地上吐了一口
罵“草泥馬的!還有臉跟我提上次的事?老子因爲啥惹到的大掌櫃,你們心裏沒逼數?現在你們一個個都上位了,跑出來跟我裝你麻痹!”
胖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說,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讓人給你送錢過來,以後就在這小縣城待着,隻要你敢偷摸回不夜城,我就敢打斷你的狗腿。
倫哥也沒慣着他,舉起手裏的家夥微笑說,你信不信我先斷了你的狗腿?給我弟弟道句歉,你們就可以滾蛋了!
胖子無所謂的點點頭,看了倫哥一眼,又看了看我,嘴角上揚不屑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哈小兄弟,剛才手滑了,砸你一瓶子,哥哥從這兒給你道歉了!
王興從旁邊抓起個啤酒瓶罵罵咧咧的指着胖子就走了過去,卧槽尼瑪!手滑了是吧,那你爹我也手滑一次成不?
倫哥一把拉住了王興,胖子轉過腦袋朝着倫哥輕蔑的笑着說,阿倫你帶着一幫少先隊員是打算從娃娃抓起麽?哈哈!說完他領着一幫小弟就走出了歌舞廳。
等他走遠以後,倫哥走到我跟前内疚的說,對不住了兄弟,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說:“哥,照我說,幹了他們得了,操他媽的,這死胖子太他媽嚣張了!”
倫哥遞給我支煙說,現在沒功夫理他,我這才剛剛站穩腳跟,惹上那樣一條瘋狗,麻煩,到時候他死也拉着你同歸于盡,反正日子還長,我早晚是要回崇州市的。”
雷少強咬着根牙簽說,那,這個事情就這麽算了?
倫哥擺擺手說:“着急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看看明天這隻瘋狗給送多少錢醫藥費再說,至于這場子,早晚會找回來的,錢拿到手再說!”
倫哥給自己又點着了一支煙,他看了看我們,摟住我肩膀攙扶回剛才的卡間裏,我趁機湊到他耳邊說,哥是小人,報仇一分鍾不等多等。
倫哥點點頭小聲說,明天,最多等到明天晚上,哥肯定給你個滿意答卷。
這個時候舞廳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幾個服務生連忙拿起來了墩布,擦幹淨地上的血迹,我看了眼手心上血迹心說,這還是從囚室裏出來,第一次吃虧,不管怎麽樣這個仇肯定要報。
把我們喊回卡間裏,倫哥陪着我們喝了不少酒,至于他和劉胖子之間的事情,他沒主動說,我也沒想太多。
陳圓圓從口袋摸出個小手絹幫我捂着傷口讓我去醫院,我說這個點了懶得跑了,問她從哪睡覺?先送她回去,陳圓圓紅着臉說,沒地方可去。
倫哥說,沒地方去晚上就在舞廳睡吧,然後喊過來服務生讓他們整理幾個房間出來。
陳圓圓羞澀的點了點頭,她那幾個女同學早就困得不行了,紛紛告别往二樓走去,隻剩下之前約王興跳舞的那個女孩子靠在王興跟前不肯走。
我們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我趴在卡間的桌子上睡着了。
迷糊之中記着,陳圓圓好像哭了,而且摟着我要跟我親嘴,我似乎還摸了好幾把她,估計是喝多有些斷片,我也分不清哪些是做夢,哪些是真的,不過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是和王興躺在一個房間裏。
因爲想蘇菲了,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十分,我從床上爬起來就往蘇菲的學校門口跑,本來說放學去接她的,我想給她個驚喜,走到她學校的裏脊燒餅攤兒邊上,給蘇菲買了套早餐和牛奶。
然後我就站在蘇菲學校大門口,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等着她,可是直到上課鈴響了,也沒見到蘇菲來,我尋思難道蘇菲比我到學校還早?
蹲在她學校的大門口對面,我等了整整一上午,總算熬到了中午放學,我睜大眼睛看向一個個出來的學生,直到人都走光了,蘇菲始終都沒有露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