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瞎龍絕對嗑藥了,正常人聽到這種冷嘲熱諷肯定會翻臉,他到好,兩手往後一背裝的像個人似的,朝着我昂了昂腦袋牛逼哄哄的說,行啊!你們誰跪下來給我磕一個頭我給誰一百。
我正尋思應該怎麽再挑起他火的時候,胖子“噗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兩手靠前頭點地的磕起頭來,一邊磕一邊念叨:“您數清楚了啊,一百..二百...三百...四百...”
一眨眼的功夫,胖子已經數到一千五了,喘口氣正準備繼續,瞎龍慌了,趕忙擺手說:“行了,别他媽磕了!”從銀台管服務員要了一沓鈔票塞給胖子說:“兄弟,我服!真服你了!”
胖子樂呵呵的接過來錢,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子冷笑,有錢了不起啊?多大點逼事兒,小爺就當清明節磕錯墳頭了,你敢繼續裝牛逼,我就敢磕到你破産。
經過這麽一鬧騰,瞎龍也完全清醒了,身體裏那點男人的獸欲估計也下去了,瞟了瞟旁邊楚楚可憐的林小夢,朝着我咧嘴笑着說,爲了這麽個爛貨,你們也是夠拼的,我瞎龍這個人不惹事可也不怕事兒,實話實說我今天溜冰溜的有點大,就想讓她給敗敗火,你們要是把人帶走了,我以後從商業街還怎麽混?
我說,大哥您剛才聽到她吓唬我什麽了,我也是趕鴨子上架,總不能真讓她那張破嘴到我對象面前瞎逼逼吧?
說實話我真挺惡心林小夢的,簡直就是癞蛤蟆撲腳面,不咬人關鍵惡心人,這種感覺真心挺無奈的。
瞎龍左右瞟了瞟我們幾個,又看了看梨花帶雨的林小夢,沉思了幾秒鍾說:“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我也不逼着她給我辦那事兒了,隻要能幫我敗下去火,不管是用嘴還是用手都随便。”
我心底一陣“卧槽”,敢情這種事兒還特麽能用嘴解決啊?我看了眼林小夢用眼神問她啥意思?林小夢輕咬嘴唇,驚恐的搖搖頭說,她不做!
瞎龍是徹底火了,罵了句“給臉不要臉是吧,今天誰也别走了!”他走到銀台邊拿座機電話“噼噼啪啪”按了幾個數字,拿起話筒就朝那邊喊,都他媽死哪去了?趕緊回來了,有人在店裏鬧事!不多兒七八個打扮的怪模怪樣,身上雕龍畫鳳的小青年就堵住了門口。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跑,隻是林小夢這個傻逼腳上沒穿鞋,而且她身上那點跟遮羞布差不多的小衣裳也實在沒法出門,所以就想着和平解決這件事兒,誰知道瞎龍說翻臉就翻臉,我當時真有點後悔了。
瞎龍指着我們吓唬,都他媽給我雙手抱頭蹲地上。
林昆從口袋掏出香煙,樂呵呵的湊過去說,哥我給你提個人,您要是覺得能給面子,就放我們走!要是覺得他的臉不是臉,那今天要殺要剮您随便,林昆湊到瞎龍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瞎龍疑惑的望向林昆,林所是你什麽人?
林昆摸了摸自己的五官笑着說,您肯定有這個眼力勁兒,要不我給你他電話号碼,您打電話求證一下也行,我叫林昆!
瞎龍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兩下,笑呵呵的拍拍他肩膀說,兄弟說哪的話,我前幾天還跟你爸一起吃過飯呢,咱都是自己人,剛才我跟你們鬧着玩的。
林昆點點頭,那我們現在能走了不?
瞎龍擺擺手說,随時可以哈,沖着銀台的服務員吼了一嗓子,記清楚我這幾個小兄弟的臉,以後他們來店裏玩打五折,然後很客氣的把我們送到店門口。
林小夢弱弱的說,想換身衣裳。
瞎龍的态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又從銀台裏拿出來一沓鈔票遞給林小夢說,妹啊!今天哥藥磕的有點多,有什麽冒犯的地方,你别往心裏去。
林小夢接過錢,很惶恐的跑回更衣間換衣服,幾分鍾後她出來了,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上自己衣裳的林小夢确實很漂亮,她穿着肉色絲襪,細底高跟鞋,披肩長發,盡管臉上沒化妝,不過五官很精緻的,單看模樣誰又能想到這女生由内到外透着一股子浪勁兒。
走到商業街口,我沖林小夢伸出手:“拿來吧。”
林小夢迷茫的望着我說,拿什麽?
我掄圓胳膊就給了她一巴掌,錢!瞎龍剛才給你的錢,那錢是沖林昆面子給的,你舔個逼臉好意思往自己包裏揣?
林小夢哭着說,她拿這錢真有用。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說,胖子、小強把她再送回足療店去。
林小夢吓得趕忙把錢從包裏拿出來遞給我,求我放過她。
我點着一根煙,朝着她臉上吹了口煙霧說,今天我幫你,不求你感恩戴德,但是希望你自己有點良心,如果你還是個人,以後就他媽再來禍禍我,聽懂沒?
林小夢點點頭,梨花帶雨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捂着自己肚子說,她真懷孕了,問我能不能借給她點錢打掉,還說何磊不理他,刀疤離開縣城去了崇州市。
我說:“我是真可憐你啊,想脫你衣服的人那麽多,想給你買衣服的人有嗎?走到這一步都是你自己作的,我不會借給你一毛錢,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希望你以後自己長點心。”
說完我就和幾個兄弟攔下一輛“三奔子”鑽了進去,隻留下林小夢一個人蹲在街角哭的撕心裂肺,我承認自己做的确實有點狠,不借給她錢其實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本來隻是一時的憤怒,可我不知道就是這個決定直接改變了我和林小夢的人生,林小夢确實爲了自己的犯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我也招惹上了不死不休的仇敵,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坐上三奔子離開,大家心情都挺壓抑的,林昆說差不多到點回去了,回家問問他爸,我們西瓜的事情怎麽處理,有消息了給胖子打電話,我尋思好幾天沒去歌舞廳報道了,就帶着他們幾個往舞廳走。
來到二樓更衣間,還是老樣子,楊偉鵬靠在樓梯口迎來送往,魚陽躺在更衣間裏看小說,見到我進門,他還挺意外的,笑容滿面的問我,這幾天跑哪發财了。
我随口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問他:“這幾天大老闆沒說我啥吧?”
魚陽苦笑說,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好幾天,你覺得他能給你好臉色不?大老闆這會正從88房間打麻将呢,你趕緊過去道個歉吧,對了我堂哥回來了。
我驚喜的說,小峰哥回來了啊?說實話我打心眼裏感激劉祖峰,如果不是他介紹我過來上班,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後來的這些際遇,他完全可以算得上我的引路人和半個師父。
魚陽點點頭說,舞廳最近肯定又要有變動了。
我快步走到88房間,輕輕敲了敲門,是劉祖峰過來給我的開的門,見到我後,劉祖峰沒有表現出來想象中的高興,反而一把掐住我的衣領拽進了屋裏,近乎野蠻的把我摔倒在地闆上。
屋裏大老闆和幾個人正在搓麻将,我爬起來低着腦袋朝老闆打了聲招呼,大老闆頭都沒往起擡,仍舊自顧自的摸牌,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劉祖峰一把揪住我頭發,擡手就是一耳光扇在我臉上,冷笑着說:“你小子可真行啊,以前我覺得你這孩子挺上道的,可沒想到你還真是個人物,恩将仇報玩的這麽利索?”
我臉上火辣辣的燒,疑惑的望向劉祖峰問,小峰哥你什麽意思?我幹什麽了就恩将仇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