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攆出教室從後面喊她,蘇菲一語不發的往樓梯口走,我一着急猛地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問,你啥意思啊?來了一句話不說掉頭就走?
蘇菲看了我一眼冷笑說,我應該說點什麽?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麽?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打攪到您好事了?
我幹笑說,你看你說的這叫啥話啊?什麽叫不是時候?剛才的事情其實不是你看到那樣的,陳圓圓她爸...
我話還沒說完,蘇菲直接甩開我的手嘲諷的笑着說,你意思是我眼睛瞎了呗?小三我沒想到你可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一面對我那麽好,一面又跟人家陳圓圓動手動腳,敢情你的心那麽大啊。
我苦着臉又握住她手腕子說,你真誤會了,我跟陳圓圓啥事沒有,就是她爸判刑了,她心裏難受,我幫着安慰安慰她,真的!不信你問問她去。
蘇菲皺着眉頭低吼說,松手!
我故意耍賴皮搖搖頭說,死也不松。
蘇菲使勁甩了兩下都沒甩開我,急的一張嘴狠狠的咬在了我手背上,我呲牙咧嘴愣是死死的掐住她手腕,走廊裏學生很多,我們周圍很快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胖子和王興擠過來驅趕,胖子指着一幫看熱鬧的學生罵:“看JB什麽看,都滾回教室。”
王興走到我倆跟前勸說,菲姐事情真不是你想那樣的,咱别從樓道裏吵,讓那幾個事逼老師看見了,又得開大會通報。
蘇菲陰沉着臉點點頭對我說:“你先松開手,我自己去問陳圓圓,如果冤枉你了,我待會道歉,如果你真是那種人,呵呵...放心,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我說,你自己去問?
蘇菲昂着頭問我,怎麽?心虛了?
我幹咳兩聲松開她說,我有啥好心虛的,我就是怕那丫頭亂說話又惹你生氣,要不我把她喊出來,我問你從旁邊聽着行不?
蘇菲冷笑說,要麽我自己去問,要麽我現在掉頭走,你選吧?
我猶豫了幾秒鍾說,你去問吧。
蘇菲從教室裏把陳圓圓喊出來,兩人一起下樓走到籃球場邊,我本來想跟着,蘇菲說什麽不讓,别的我到不擔心,主要就怕陳圓圓哪句話說不好,蘇菲的小暴脾氣一上來再揍她一頓。
她倆在籃球場上說話,我和王興、胖子站在不遠處觀望,胖子靠了靠我肩膀說,三哥這事兒你辦的真心不漂亮,從教室裏又摸頭又是聊胸的,不怪我菲姐發火。
我煩躁的撇了撇嘴說,你能不能滾?馬後炮似的選手。
王興同樣愁眉苦臉的歎口氣說,女人心海底深啊。
胖子馬上接話茬,不是因爲心太深,主要是因爲胸前肉太厚,總也踩不透。
蘇菲和陳圓圓不知道在球場上都聊了些什麽,大概能有十多分鍾,反正她倆說完話的時候,上課鈴都響了好半天了,陳圓圓眼睛紅紅的,抽泣着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那種感覺就好像蘇菲這個正牌把我倆抓奸在床了似的。
等陳圓圓走上教學樓,我屁颠屁颠的跑到蘇菲跟前問,是不是冤枉我了?道歉啥的就不用了,你要是覺得理虧就親我兩口得了。
蘇菲面無表情的盯着我的臉,看的我一陣心虛,我摸了摸自己額頭小聲問,咋地了?我臉上有東西啊?
蘇菲輕哼了一聲說,知道還問?說着話她伸手幫我把嘴邊的韭菜葉子給摘掉了,我頓時就尴尬了,這才知道爲啥早上很多女生看見我都捂嘴笑,我當時還尋思是因爲換了身新衣裳的緣故。
幫我摘掉韭菜葉子後,蘇菲盯着我的眼睛說:“剛才我沒問陳圓圓任何事情,隻是告訴她以後不許再跟你搭讪,我還跟她講了很多咱倆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見面就在一塊睡覺。”
我“啊?”了一聲,半天沒說出來話。
蘇菲說,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誰先走進我心裏,我就奮不顧身的跟着誰,我知道陳圓圓八成是喜歡你,你心裏或多或少也有點感覺,不然不可能這麽藕斷絲連,既然你狠不下心,我就幫你做決定,和我好就不許再跟别的女生鬼扯。
對于蘇菲這些話,我不知道爲什麽莫名有點憤怒,我承認自己确實很喜歡她,可代表她可以肆意安排我的生活,我說:“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适?她爸剛判刑,19姐又不在跟前,出于一個村的關系,我安慰她兩句不過分吧?”
蘇菲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擠出個笑容說:“說實話不過分,可我忍受不了,看來你并沒有想好咱們的關系,我也覺得大家需要冷靜的想想,今天遠房的舅舅起醫院探望我媽,送了點槟榔,我心想咱們北方沒有這種東西,就給你拿點嘗嘗鮮。”她從背包裏拿給我一個小袋遞給我,轉身往學校門口走。
我木讷的接過那袋槟榔,眼睜睜的看她離開,胖子和王興推了推我示意趕快攆出去,我沒動身,蘇菲是個性子剛烈的女生,我同樣也有自己的倔強。
蘇菲走出去沒幾步,回頭看我,凄然的笑着說:“我能給你的不多也不值錢,但卻願意和你分享所有,三兒,或許我們真的還是太小了。”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王興和胖子快步攆出去送蘇菲,幾分鍾後他倆回來了,王興捏着一串手鏈遞給我說,别看菲姐表面堅強,畢竟也是個女生,剛才走到校門口她哭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那串手鏈五顔六色的特别好看,是用好幾種不同顔色的細繩編成的,看的出來做工稍微有些粗糙,應該是蘇菲自己編的,想想蘇菲一個類似校園大姐大的女生竟然親手給我編這玩意兒,我心裏有點後悔,拔腿跑出了校門,跑到學校外面的時候,蘇菲已經不在了。
我郁悶的抓了抓頭皮罵了自己一句“傻逼”,王興和胖子不言不語的陪在我身邊,我們沒繼續回學校,就在學校對面的小賣部門口發呆,胖子:“三哥不行你這會兒去醫院找找菲姐,女孩子哄兩句就好了。”
我歎了口氣說,她現在心裏肯定有火,我們見面肯定也得吵架,不如冷靜冷靜,晚上我再去吧,然後抓出來一顆槟榔塞進嘴裏,剛剛含進口裏的時候,我就差點吐出來,那玩意一點都不好吃,有點兒苦,而且還很澀,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模一樣,不過嚼着嚼着又發現慢慢開始變甜,這種苦盡甘來的滋味很讓人上瘾。
又呆了幾分鍾後,胖子回教室抱出來“小磊”,我們仨人打算回住的地方喝酒,這個時候陳花椒滿頭大汗的騎着輛自行車往學校裏面沖,我喊了他一嗓子。
陳花椒興奮的跑過來說,三哥,西瓜的事情談成了,我二叔答應先給咱們來幾車,你現在去聯系車吧,今天晚上就能出發。
我迷茫的問他,去哪聯系車啊?
陳花椒比我還懵逼的說,你提前沒聯系好車啊?那拉回來西瓜去哪賣?
我說,不就是街口和市場麽?
陳花椒抓了抓後腦勺無奈的說,這些地方零售行,可是一斤瓜除去進價和運費,零賣的話頂多賺幾毛錢,而且西瓜也就能放二十多天,二十天賣不完,肯定都得爛掉。
我說,不行咱們先進一車試試水?
陳花椒有點不樂意,不過還是咬着嘴皮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