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被打死,親完她之後我就拔腿往樓口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老子可給你蓋上印了,以後你就是朕的人,朕發誓要爲你打下一份偌大的江山。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從七樓的精神科逃出來的,因爲跑的太亢奮,沒注意看前路,腳脖子崴了下我一不小心從台階上給轱辘了下去,手皮磨破了,腦門還給蹭出來一條大口子。
蘇菲從後面喊我,我也沒敢回頭,爬起來就往醫院大門口沖。
風馳電掣的蹿回人民路,一路上我都有種要飛翔的感覺,心裏頭好像有頭小鹿在亂撞,那種欣喜的感覺根本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上來,看到路上的行人我總有種想挑釁的沖動,老子現在可是有對象的人,你們有麽?
陷入戀愛中的男人,智商近乎爲負,我越來越相信這句話。
我前腳剛進歌舞廳,兄弟幾個後腳就跟着進來,王興呼呼朝我喘着粗氣說,三子你可真特麽牛逼,我們坐三奔子愣是沒攆上你,你丫晚上吃的風火輪吧?
我搓了搓鼻子嘿嘿傻笑兩聲,問王興:“我跑以後蘇菲說啥沒?”
王興點點頭,嘴角不自覺的抽動兩下笑着說,菲姐說你死定了!讓你提前到花圈店給自己定個音樂骨灰盒。
我剛要繼續問他,楊偉鵬從樓上跑下來跟我說:“三哥,大老闆找你。還說讓你帶着兄弟們都上去吧,他在88等你。”
我疑惑的問他,大老闆怎麽知道我來了?
楊偉鵬膽怯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小聲說,咱們更衣間的窗戶口可以看到樓下,大老闆讓我在窗口看着你來,三哥您也别生氣,我也是聽命令辦事的。
我“嗯”的點點頭,沒有難爲他,他其實也不容易,自從上次偷更衣間的事情發生後,魚陽隻要氣不順的時候,都會對他拳打腳踢一頓,輕的時候蹬兩腳,重的時候拎起來啥拿啥打,楊偉鵬左邊的腮牙就是這麽掉的。
隻是我想不明白,既然從這兒上班這麽受委屈,他爲什麽不幹脆換份工作,或許這地方還有别的東西吸引他吧,走上二樓在更衣室門口碰上魚陽,我們互相點了點頭,我領着哥幾個敲了敲88房間的木門。
大老闆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進來吧!”
88屬于我們二樓最豪華的房間,不光可以打麻将、推牌九,還有兩張大軟床和室内的衛生間,老闆此刻一個人正饒有興緻的拿麻将牌“疊羅漢”摞了差不多能有半米多高,我們進門的時候,他正好又将一張牌放到最上面,可能是沒放穩,半米多高的麻将牌“呼啦”一下坍塌了。
老闆“啧啧”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還是根基不穩啊,起的快塌的也快。
我們幾個都沒吱聲,老闆像尊彌勒佛似的笑嘻嘻挨個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指了指床上的一沓現金對我說:“小三,這趟活兒你們辦的很完美,不光替我小兄弟找回來面子,還掙了八千塊錢的醫藥費,我很滿意!”
我謙卑的鞠躬說,老闆滿意就好。
老闆抓起床上的把那沓現金遞給我說:“待會給兄弟們分了吧,出來混除了要講義還得講利,對上面要忠,對下面得好,才能拼到更多鈔票!”
我沒有任何客氣,直接把錢接了過來,這筆錢按照我的計劃,老闆肯定會給我一半,不過沒想到他居然全都給了我,這樣說來,那個找他幫忙的青年肯定給的好處更多。
老闆好像猜出來我心裏的想法,笑着說,我告訴你這趟出警,我其實一毛錢都沒撈到你信不?
盡管心裏不相信,但是面上必須得裝出來,我點點腦袋說:“信!”
老闆拍了拍我肩膀說,眼光要長遠,今天找我幫忙的那小夥子是你們縣城開發辦主任的司機,開發辦你知道是幹什麽的麽?城市的建設和改造都歸他們管,不要小看司機這種人,一個司機半個兒,算了,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慢慢你就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拍了記馬屁說,老闆英明!
老闆一屁股崴到床上,一手撫摸着脖頸上的大金鏈子,一邊上下打量我幾眼說,小三你好像對我今天的态度不太滿意?
我匆忙搖搖頭說,絕對沒有。
老闆長出一口氣說,現在放暑假了,你那幾個小兄弟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幹的話,可以叫他們晚上都過來幫忙,工資就按照一個月五百算,兩個月一千塊錢,絕對夠你們開學浪一陣子的了。
我心說要壞事,老東西居然盯上他們幾個了,趕忙開口要拒絕,誰知道王興和胖子嘴巴比我還快,直接鞠躬說了句:“謝謝老闆!”陳花椒和雷少強反應稍稍慢了半拍,也異口同聲的鞠躬說,謝謝!
老闆滿意的點點頭說,你們先出去熟悉一下環境吧,我跟小三再聊幾句。
等他們離開後,老闆态度很和藹的讓我坐到他旁邊,遞給我一支煙說,我知道我今天語氣不好,讓你心裏多少産生了一點意見,這話我隻跟你解釋一遍,在人前的時候,我的話就是命令,不管你做到做不到,都不能對我搖頭,除非有一天你和我平起平坐。
我說,我真沒啥意見,但是卻牢牢記住了“平起平坐”四個字。
老闆咬着煙嘴說,什麽都不知道卻要裝知道的人不可怕,什麽都知道卻非要裝不知道的人最恐怖,我希望咱們爺倆以後可以開誠布公,你跟我混飯吃,我一定能讓你吃的白白胖胖。
我點點頭說,明白!心裏卻罵了句,開誠布公?老子到現在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開你奶奶個哨子的誠,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對老闆潛移默化的有了意見,導緻後面的很多事情變得不可控制。
老闆抽完煙後,從手包裏又掏出來一小摞鈔票遞給我:“這兩千塊錢是你自己的,之前我答應過你,事成之後會給你另外一半。”
我站起來再次朝他鞠了一躬說,謝謝老闆。
老闆無所謂的笑着說,揪出來自己脖頸上的金鏈子說,你知道爲什麽混社會的人都喜歡戴條鏈兒麽?
我心說“爲了裝逼呗”還能有啥,當然臉上肯定要裝出來懵懂的樣子。
老闆解釋說,咱們撈偏門的時常要面臨跑路的風險,而黃金和名表是最容易套現的,等你手頭寬裕了,也給自己買條鏈子備着,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我誠心實意的點點頭說,記住了,也正是因爲他的這句話,後來保住了我一條小命,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又跟老闆閑聊了一會兒後,他讓我出去上班,臨走的時候他告訴我近期會離開縣城一段時間,讓我遇到什麽搞不定的困難可以給他打電話,并且給我寫了小紙條,卻始終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
走出房間,哥幾個正聚在樓道口有說有笑的打鬧,楊偉鵬一臉的無奈的站在旁邊,魚陽根本沒理這茬,一個人悠然自得的躺在更衣間裏看小說,我咳嗽兩聲說:“哥幾個,醜話我放到前面,咱們是兄弟,可既然從這兒上班,就得遵守舞廳的規矩,一個月五百塊錢的工資,不是讓兄弟們跑這兒來聊天打屁的。”
我這話說的有點重,可是還必須得說,總不能讓老闆戳着我腦門說,花錢養了一幫廢物!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我是說給魚陽和楊偉鵬聽的,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故意到老闆那去叨咕我們啥。
哥幾個盡管心裏肯定不痛快,但都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我沖楊偉鵬說:“偉哥,你幫忙找幾身工作服,然後領他們熟悉下環境吧。”
楊偉鵬點點頭,跑進了更衣間裏,這個時候猛地就聽到一樓大廳有個小姐喊我名字,小三哥,有美女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