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咱先去旱冰場研究下地形再說别的吧,其實我心裏一點譜都沒有,找不到蘇菲就意味着我們得單獨面對何磊和周浩,何磊是個廢柴不需要多考慮,關鍵是周浩太生性了,而且還不知道他們能喊多少人。
我們縣城就一家露天的旱冰場,以前我也沒去過,聽人說裏面經常打架,亂的不行,林昆說他去玩過幾次,旱冰場裏面有一幫痞子專門看場,治安還算不錯的。
聽到他說旱冰場裏有人專門看場,我心裏有了想法,問林昆如果有人在裏面鬧事會怎麽樣?
林昆搖搖頭苦笑說估計會把咱們都趕出去吧,說不準還會揍一頓。
我打了個響指嘿嘿一笑:“那咱們下午就正大光明的去旱冰場,去的時候一個人帶根鐵棍,他們找事兒咱别吱聲,裝成來賠禮道歉的樣子,等他們放松警惕,咱們幾個就……”
簡單商量好計劃後,我們幾個就分頭行動了,林昆帶着王興去找鐵棍,我和胖子回家準備衣服,畢竟是準備搞偷襲,不能正大光明的拎着武器進去,二十分鍾以後,我們在小區門口碰上頭。
林昆不知道從哪整來五六根半米多長的空心鐵管,我們全都換上長袖,把鐵棍藏在袖子裏,這才朝旱冰場出發了。
一想到待會要幹的事情,我心裏就有點緊張,還有一絲莫名的興奮,遠遠的聽到震耳欲聾的DJ音樂,門口還歪七扭八的站着好幾個社會青年,有男有女,全都叼着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就和看老山炮似的,大夏天穿長袖這種事一般人幹不出來,高胖子最誇張,身上居然套了件冬天穿的運動服。
門票兩塊錢,賣票的女孩長得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周圍還有好幾個流裏流氣的小混混從旁邊扮演“護逼使者”,我們剛買完票,就吹胡子瞪眼的呵斥趕緊滾進去。
換鞋處在一進門口的小屋裏,憑票換鞋,看屋裏人挺多的,我們也沒着急去換鞋,就站在門口往旱冰場裏面看,旱冰場大概有三四個籃球場那麽大,邊緣是用一根根鐵棍插地上,上面用繩子圍起來的,怕鐵棍插的不堅固,所以四周用磚塊固定着的。
整個地面全都是用水泥打過的,特别光滑,很多人在裏面笨拙的滑行,時不時能看到有人“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引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來玩的基本上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人聲鼎沸,特别的熱鬧,不少壞小子打着滑旱冰的名義,占小姑娘的便宜。
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何磊和周浩,倒是瞧見不少我們學校初三的混子,這些人基本上都認識林昆,時不時有人滑過來跟他打聲招呼。
我沖林昆看玩笑說:“昆哥,這麽多咱學校的人,待會要是幹架你喊一聲能好使不?”
林昆翻了白眼嘟囔:“狗屁,他們估計全是周浩喊過來看我笑話的,我在初三的名聲不好,特别是當學生會主席,管的破事多,得罪過很多人。”
我問林昆爲啥何磊他哥給你面子,周浩卻好像一點都不屌你呢。
林昆苦笑着說:“因爲我在裏面有點關系,外面的混子怕警察,可學校裏的小打小鬧警察管不了,就算真管也沒鳥用,都是未成年,随便賠點錢,就啥事都沒有了。”
我這才琢磨明白,怪不得上次的事情,林昆敢罵警察,最後好像還啥事也沒有,敢情人家的後台在那裏,這樣說起來,隻要林昆不主動惹事,一般也很少有人會招惹他,他完全就是因爲我們,才上的賊船。
我們正閑扯的時候,從旱冰場外面浩浩蕩蕩的走進來十多個人,領頭的正是何磊和周浩,周浩穿件白色的緊身背心,胳膊上貼着個老虎頭的紋身貼畫,整的還挺像個社會大哥,何磊站在旁邊,腦袋上不知道噴了多少發膠,狐假虎威的朝着我們招手,最客氣的是陳圓圓居然站在何磊的身邊。
這些人一進旱冰場立馬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我們學校那幫初三的混子一個勁地狂吹流氓哨,周浩還真把自己當成大佬了,揮舞着胳膊跟那些人打招呼。
我吸了吸鼻子小聲說:“待會你們都别吭聲,看我眼色辦事,我不動手千萬都别動手,藏好袖子的鐵管,不要露出馬腳。”完事後,我第一個掉頭朝周浩他們走了過去。
要說不緊張那是吹牛逼,周浩起碼帶過來十幾個人,我們這邊滿打滿算一共也就四個,人家三揍一都不是問題,走到周浩的對面我幹咳了一聲說:“浩哥,磊哥,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開打的,是爲了講和,之前的事情對不起了。”
周浩瞪着兩隻牛眼推了我胸口一下叫喚:“啥意思?不打了?中午不是挺牛逼的麽?”
我點了點腦袋,陪襯笑臉說,打不過你們,我們認慫,需要賠錢還是賠禮我們都認了,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次行不?
周浩有點懵逼了,扭頭看了眼何磊,大概意思是問他怎麽辦?
我心裏恨的直牙癢癢,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又是何磊這個傻屌搞出來的,待會偷襲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的伺候伺候他。
何磊估計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幹脆的就服軟了,愣了幾秒鍾後說:“行啊,既然你們服了,那先請兄弟們滑會兒旱冰吧?完事後,再到東方賓館擺一場,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不一會兒我們周圍就聚了好多看熱鬧的人,有我們學校的,也有别的學校的,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全都充滿了鄙視,甚至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從旁邊起哄“慫什麽慫,開幹啊!”
陳圓圓從旁邊看我的眼神更是滿滿的不屑和嘲諷,我想在她的心裏估計始終都認爲我就是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臭蟲吧。
何磊揪着我的頭發來回拽了兩下罵:“以後别跟我裝逼,記住沒?”
我感覺頭皮都快被他給薅下來了,強忍着疼痛說:“記住了。”
何磊上手給了我一巴掌:“那還他媽不趕緊去買票?尋思你麻痹呢?”
我看了眼何磊身後的那幫混混差不多有十五六個,一個人兩塊錢的門票錢,就是三十多,心一橫就當這點錢喂了狗,點了點頭朝高文傑使了個眼色說:“行,胖子去給磊哥和浩哥買票。”
高文傑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買票,不一會捏着一把門票遞給了周浩,周浩把票跟身後的那群跟班分了一下,何磊嚣張的大笑,伸手在我臉上輕輕拍了兩下說:“要聲幹哥聽聽。”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幹哥!”
何磊哈哈大笑,指了指旁邊的陳圓圓說:“叫磊嫂!”
我跟陳圓圓的眼神碰到一起,陳圓圓輕蔑的撇了撇眉毛,我硬壓着心底的憤怒,壓低聲音喊了聲:“磊嫂。”陳圓圓冷笑一聲,故意把頭轉向了别處。
何磊還沒打算放過我,又指了指周浩說:“叫浩哥。”我又沖周浩輕聲喊了一句浩哥。
何磊摸了摸我腦袋說:“好狗,真聽話,以後在學校看見我們,也記住這麽喊,聽清楚沒?”我屈辱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何磊猛不丁的一腳蹬在高文傑身上罵了句:“瞎了啊,沒看見這麽熱,去給大哥們買瓶汽水。”旱冰場的地面很髒,這一腳,一個鞋印子就印在了高文傑的屁股面。
我深呼吸一口說:“磊哥,你們先換鞋,我們去買汽水。”
何磊得意洋洋的又摸了摸我頭發說:“真乖。”胳膊一揮帶着那群跟班就走進了換鞋處,我回頭朝哥幾個使了個眼色,我們幾個在所有人嘲諷的噓聲中走出門口。
往出走的時候,王興靠了靠我肩膀小聲說:“讓你受委屈了,成虎。”
我吐了口唾沫說:“沒事,我倒數三個數,咱們就沖進換鞋處,我捶何磊,王興砸周浩!林昆和胖子負責看住其他人,誰敢往起站就幹誰,誰他媽今天要是手軟誰就是孫子。”
哥幾個全都點了點頭。
我開始倒數:“三……二……一,砸!”最後一個字,我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喊完之後,我從袖子裏掏出鐵管,第一個沖進換鞋處,朝着坐在椅子上低頭換鞋的何磊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草泥馬的!幹哥?”
何磊剛換好一隻旱冰鞋,站沒法站,跑更沒法跑,被我一棍子勒到了地上,其他人情況也都差不多,紛紛半站着指向我罵:“擦尼瑪!”這個時候胖子他們仨人也都沖了進來,王興圍着周浩,玩了命的猛掄鐵管。
我完全紅了眼,沒頭沒腦的照着何磊身上猛抽,想要把剛才受的屈辱全都還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