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到他們的時候,那些人同樣也看見了我們,一個個很得瑟的朝我們冷笑,特别是何磊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面了,他們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我們過去,意思很明顯“老子不相信你們不回家”。
高文傑最先慌了,結結巴巴的問:“怎麽辦啊?”
王興說不行報警吧,不相信警察還管不了這些人渣。
林昆搖了搖頭說:“沒用,人家一沒動手打人,二沒影響治安,充其量就是擋在門口吐了幾口痰,警察也沒權利抓人,你們等我會兒,我過去跟何蘇衍聊聊。”
我趕忙拽住他說,坤哥千萬别沖動,大不了咱們去别的地方躲一陣,這群人還能一輩子堵在門口不成?何磊他哥是個神經病,沒看手邊放着刀呢。
林昆無所謂的撇撇嘴:“何蘇衍不敢碰我,他要是真敢動我一指頭,咱們就發财了。”說完就徑直走向了小區門口,站在面包車底下跟何磊他哥說話,距離遠聽不清楚他們聊什麽,隻看到先前還懶洋洋靠在車裏的何蘇衍跟林昆聊了幾句,突然坐了起來。
我以爲他們是要動手,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來回從地上找了找,撿起一塊闆磚,就等着那頭真動起手來,跑過去拼命,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說過,想要别人對你好,你必須加倍對他好,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哪知道何蘇衍竟然從面包車裏跳下來,一臉笑容的從口袋掏出香煙遞給林昆,怎麽都不像準備群毆林昆的節奏,看架勢何蘇衍好像對他還挺客氣,親自替林昆把煙點上,兩人有說有笑的聊了幾分鍾,林昆朝我們招招手。
高胖子有些害怕的問我:“過不過去?”
我想了想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再被他們捶一頓,吐了口唾沫咬着牙說:“人死屌朝上,待會不管誰第一個動手,咱們就照着他死磕。”高文傑和王興點了點頭,哥幾個惴惴不安的走了過去。
有句話說的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跟何蘇衍、張豹原本在苞米地就有仇,上次小峰哥又暴揍了張豹一頓,這回他倆看到我,眼睛幾乎都要噴火,如果不是林昆擋在正中間,我感覺他們肯定拎刀砍我。
林昆嘿嘿一笑,回頭朝我說:“成虎,衍哥大人大量同意放過你,以後千萬别再自己犯沖了。”說話的時候朝我不停擠眉弄眼,我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知道了,不過手裏仍舊死死的攥着磚頭沒敢放松。
何磊像是被踩着尾巴的野狗似的,直接蹦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問:“哥,這事就這麽過去了?趙成虎從學校跟我...”
何蘇衍皺着眉頭打斷:“閉嘴,我自己知道怎麽做。”
何磊陰郁的瞪眼瞟着我,我輕蔑的撇了撇嘴巴,根本沒把這根傻屌放在眼裏,如果沒有他哥從後面撐台面,我敢一天揍他八回。
何蘇衍咬着煙嘴,拿手指頭點了點我說:“小逼崽子,算你走狗屎運,今天我給林昆面子,再放你一馬,下次千萬别犯到老子手裏。”
林昆趕忙拽住何蘇衍的手說:“衍哥,冤家宜解不宜結對吧?你剛才都答應我,以後不會再找成虎事兒,不能說變就變啊?反正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了,這幾個人都是我兄弟,誰碰他們一下,我就跟誰翻臉。”
何蘇衍沒吱聲,旁邊的周浩突然罵起來:“林昆你算個什麽玩意兒?如果不是靠你爸,誰屌你是哪根蔥?窩囊廢!”
林昆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窩囊不窩囊自己心裏明白,不像某條狗,初三混不下去了,舔着個臉混初二,結果還讓人揍了,丢人啊!”一邊說話一邊輕扇自己的臉龐。
周浩頓時急眼了,張牙舞爪的要往上撲,王興一把推在他胸口:“草泥馬,想幹跟我幹!”周浩一起的六七個跟班也呼啦一下沖過來,跟我們互相推搡起來,一時間“草泥馬,草泥馬”的聲音不絕于耳。
眼瞅我們就要打起來的時候,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轎車從不遠處“滴滴..”按了兩下喇叭,一個穿着碎花連衣裙的女人急急忙忙的從車裏跑下來,朝着我們喊:“趙成虎,周浩你們要幹嘛?”
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肯定是19姐,周浩也不傻,剛剛在學校記了大過,如果再被老師逮着的話,鐵定得開除,恨恨的推了王興一下說:“是男人,今天下午咱們在旱冰場不見不散。”
完事後,他領着那幾個學生掉頭就跑,19姐從後面喊都喊不停。
何蘇衍狡黠的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趴在何磊耳邊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何磊點了兩下腦袋,朝着我說:“趙成虎我也不欺負你,咱們誰都别喊社會上的人,下午到旱冰場殼一下?敢不敢?”
我切了一聲,昂着頭說:“不服幹一下呗。”
何磊說我等你,就鑽進了面包車裏,那群混混也一哄而散,臨走的時候,何蘇衍開車,放下車窗玻璃朝19姐吹口哨調戲:“美女,晚上有沒有時間?”車裏的混混全都放肆的哈哈大笑。
林昆急了,一腳踹在面包車門上罵:“去尼瑪,何蘇衍,你别他媽給臉不要臉!”
何蘇衍不知道爲啥會忌諱林昆,陰沉着點點頭,開車揚長而去了。
19姐氣的臉都紅了,推着我和王興往小區裏面走,一邊走一邊冷若寒霜的說:“幹什麽幹?你們要幹什麽?都是同學,平常有個磕磕碰碰免不了,怎麽還非要把矛盾給擴大?下午哪都不許去。”
我說:“老師,您沒看着他們有多欺人太甚,都堵家門口了?以後這樣我們還怎麽上學?”
這個時候,那輛桑塔納轎車裏也下來個男人,打扮的挺精神,梳着個小分頭,穿一身黑色西裝,朝着19姐說:“咱們快走吧,電影馬上開場了,這都放假了,學生的事兒你能不能放到一邊?”
19姐沒好氣的瞪了眼那青年,看向我說:“成虎,老師知道你們男生都争強好勝,可是不能像社會上的那些流氓一樣打來打去,不然以後毀的是自己。”
林昆趕忙從旁邊幫腔:“老師,您放心的去看電影吧,我是學生會主席,利害關系分的清楚,我會幫你牢牢看着他們的,周末愉快啊!”
19姐懷疑的打量林昆兩眼:“你能保證?”
林昆拍着胸脯發誓:“交給我,您放心吧!”加上那個青年過來拽19姐,19姐這次猶猶豫豫的又囑咐了我們幾句,才鑽進桑塔納轎車裏。
等她走遠以後,我們幾個齊刷刷的松了口氣,互相看了看對方,全都哈哈大笑起來,林昆問我:“下午去不去旱冰場?”
我點點頭說:“去,必須去!一次性打服周浩和何磊,不然這兩條狗總咬着咱們不放。”
林昆抓了抓腦皮爲難的說:“何磊能喊多少人我不清楚,不過周浩還是有點人脈的,叫十個八個的幫忙,估計沒啥問題,咱們就四個人,明刀明槍的整肯定吃虧啊。”
我說:“沒事,他們不是說不喊社會上的人麽?又沒說隻許叫咱們學校的幫忙,待會去找我姐。”
上次在“人民廣場”上打“定點”蘇菲喊的都是學生,起碼來了二三十個高中的,隻找學校的人幫忙,蘇菲能完虐他們,從附近的小飯館随便吃了點東西,我們幾個就起身去蘇菲家。
在蘇菲家門口喊了半天,裏面沒人答應,我頓時尴尬了,蘇菲不在,那下午的架還怎麽打?
林昆幹咳兩聲問我咋辦?
我想了想,深呼吸兩口說:“人多人少,咱們士氣不倒,下午聽我安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