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差不多十來米遠,胖子動作稍微慢了半拍,立馬被一個人從後面揪住衣服,一腳踹倒在地上,緊跟着三四個人掄着木頭棍子圍上高文傑就打了起來,其他人也都不追我,全都圍住胖子狠踹起來。
我趁着這個機會快速跑到街口,聽到胖子哭爹喊娘的慘叫,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十多個混混把高文傑圍成一圈,還有好幾個人都擠不進去。
何磊從旁邊朝着我大聲喊:“趙成虎,你随便跑,今天弄不了你,我就整這個死肥豬,打完他,再把他送進派出所,以後我特麽天天到學校門口去堵你倆!”
我猶豫了,現在這種情況我确實可以一走了之,或者去喊蘇菲幫我,可是我怕等我回來以後,高文傑不定被他們折磨成啥樣,見我愣在原地不敢再跑,何磊沖我擺了擺手說:“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咱們就聊聊賠償問題,怎麽樣?”
我也知道何磊這孫子的嘴跟老娘們褲腰帶似的,根本沒一點把門,其實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把我騙過去,看着被打的嗷嗷喊叫的高文傑,我也不能坐視不管,深呼吸兩口返身走了回去。
我走到何磊對面問他:“想怎麽解決?先放了胖子吧。”
何磊冷笑兩聲,上來就一棍子打在我臉上,隻感覺腦袋一暈,鼻子就出血了,身子更是軟的不行,我“噗通”一聲躺地上了,緊跟着那群人圍住我“操操操...”的猛跺起來,雨點一般的拳打腳踢落在我身上,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斷掉了,愣是咬住嘴唇死死的憋着沒吭氣。
打了兩三分鍾的樣子,兩旁的人慢慢散開,何磊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陰笑說:“今天就是個開胃菜,從明天開始老子每天放學都從學校門口等你,打到你不念爲止。”
我的額頭好像也破了,黏糊糊的鮮血糊住眼睛,看何磊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尤其聽到他說每天放學都會到校門口打我一頓的時候,我笑了,喘着粗氣說“何磊,你就是個娘們,有本事殺了我,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我整死,明天到學校我根本捅死你,不信咱們就試試。”
這個時候一個留着光頭的青年,一腳踹在我臉上,罵了句“狂你麻痹。”接着一群人就又圍着我狠踹起來,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何磊再次制止住那群混混,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腳說:“趙成虎,拿一千塊錢這事咱們處理了,以後都是朋友,在學校有事我肯定幫你,怎麽樣?”
我心說這個娘炮撐到底還是怕出事,更是緊咬牙不松口,反而一點都不害怕了,眯着腫的完全睜不開的眼睛,聲音虛弱的吐了口唾沫:“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把話撂這兒了,沒弄死我,咱就死磕,我既然今天能偷襲你一次,肯定還有下一次,不過第二次老子一定拿刀。”
這個時候正好有一輛巡邏的警車從路口開過,躺在不遠處的高文傑扯開嗓門就喊:“救命啊,殺人啊!”
何磊從我臉上踹了一腳,罵了句“操,快跑!”那幫人驚慌失措的騎着摩托就跑了,不過警車最終也沒過來,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聽見故意不搭理。
等他們全都跑走以後,高文傑一瘸一拐蹲在我旁邊搖晃,我當時疼的完全站不起來了,胖子從旁邊像個小孩似的嚎啕大哭,不停的問我到底有沒有事,仰着臉朝着周圍嘶喊救命,不過此刻已經淩晨一點多鍾了,街上本來就沒幾個人,偶爾有人路過,看到我倆的慘樣,也全都跟沒有看見似的匆匆離開。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五六分鍾後,才稍稍恢複一點力氣,朝着不停抹眼淚的高文傑罵了句,讓他把我攙扶起來,我一條胳膊搭在高文傑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高文傑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我說不用,回家睡一晚上就好。
我們倆蹒跚的走到小區門口,正好一輛“桑塔納”往裏拐,拐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後排的車窗玻璃放下,一個女人驚詫的喊了一聲:“趙成虎,高文傑?”接着她快速從車裏跑了下去,攙扶住我,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上我們的英語老師19姐,而且看架勢19姐好像也在高胖子的小區住。
我被打的都有些懵了,一時間沒改過來口,喊了聲19姐。
英語老師也沒在意,扶着我進了車裏,說要送我去醫院,我不停解釋說不用,她根本沒聽我,招呼高文傑上車,然後朝開車的一個年輕小夥說去醫院。
剛開始那年輕小夥還不太樂意,嘟嘟囔囔的說我滿臉是血,别給他蹭髒了車,19姐急了,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問他到底送不送?不送我們就自己打車,還把我腦袋放到她的雙腿上,說保證不會弄髒他的車,那青年這才不情不願的發動汽車。
19姐的兩腿很飽滿,枕在上面軟乎乎的很舒服,而且隔着裙子我能聞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心裏特别不好意思,好幾次我都想爬起來19姐沒讓,還從車裏找出來一條毛巾,幫着我輕輕擦拭臉上的血污,問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怕高文傑亂說話,我趕忙搶在前面說,碰上一群搶劫的,沒要出來錢,就把我們打了一頓。19姐問我記住搶劫的長什麽樣沒有,我說人太多沒記住。
不管多大年齡的男人,内心深處都有一股子傲氣,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今天晚上讓何磊給黑了,我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親手報仇。
19姐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麽,猛然間發現我有一隻手摸在她大腿上,一張俏臉憋得绯紅,輕輕推了推我的手掌,看了眼那開車的小夥,似乎強忍着不敢說話。
我發誓自己真心沒有半點想占便宜的想法,隻是腦袋疼的厲害,而且19姐穿的是條白色長裙,我的臉剛貼到她腿上的時候,就把裙子給抹了一大片血迹,怕給她繼續弄髒,才把手墊在臉下面的。
那司機的開車技術真心不咋地,三拐兩拐就把我給颠的暈車了,一個沒忍住我“嘔”的一聲吐了出來,不光吐了19姐一裙子,還把車也弄髒了。
開車的年輕小夥厭惡的罵了句娘,19姐全然沒有在意,仍舊輕輕拍打我的後背,問我到底哪裏不舒服,吐了一陣後,我有些虛脫,搖了搖腦袋,晃晃悠悠的枕在19姐的肩膀上就昏睡過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醫院,高文傑和19姐攙扶着我到急診科去挂了号,值班醫生說我臉上的傷口有些大,需要縫針,19姐忙跑着去交錢,那個送我們來的青年很不耐煩的說,把人送到醫院就可以了,沒必要自己墊錢吧?
19姐很不客氣的說了句,他們是我學生,我有義務幫助。
醫生給我打了一陣麻醉,就開始縫合傷口,縫第一針的時候麻醉還沒有起效果,疼的我差點叫出來,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沒有發出聲音,攥着拳頭告訴自己,記住今天的恥辱,我一定要變強,一定要報仇。
随着麻醉劑的效果越發的明顯,我腦子的意識也越來模糊最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是躺在高文傑的小床上,高文傑的小屋好像被人徹底打掃過,亂糟糟的衣服、雜物都不見了,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正來回巡視的時候,19姐端着碗香噴噴的骨頭湯走了進來,朝着我溫婉一笑:“醒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