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披散頭發,上身穿件白色的蕾絲短袖,底下穿條黑色的緊身皮褲,一對美腿又細又直,令我萬萬沒想到的居然是蘇菲,蘇菲一臉驚愕的看向我:“小三兒,你怎麽在這兒?”
我楞了下,尴尬的指了指躺在地上正不停說着醉話的高文傑說,同學喝醉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蘇菲的小臉紅撲撲的,吹出來的口氣裏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顯然也肯定喝過酒。
一瞬間我心裏有點不得勁兒,下午從面館出來,蘇菲火急火燎的說有急事,原來是陪旁邊的男生去喝酒,我不由又多看了眼旁邊的那個男生。
那男的大概十八九歲,皮膚很白,薄薄的嘴唇确實和古惑仔裏的陳浩南有點像,見蘇菲認識我,也沒多說什麽,微笑的朝我點了點頭,跟他比起來,我莫名有股子自卑感,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嫉妒。
蘇菲蹲下看了眼高文傑,埋怨的說:“小孩家沒事喝那麽多酒幹啥,他家在哪住?我送他回去!”說着話她彎腰扶高文傑。
我趕忙說不用,我自己能行,那個男生已經把摩托車推了過來,和蘇菲一起把高文傑扶攙上了摩托車。
蘇菲問我家在哪住,我不情不願的從前面帶路,路上她問了我好多話,我都是随口敷衍,可能是因爲有陌生人在的緣故,我感覺跟蘇菲有了距離。
那男生看起來長得很瘦,但力氣卻很大,一個人把高文傑背上了二樓大氣都不帶喘的,把我們送進屋子裏,蘇菲說明天到學校找我。
就和那個男生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蘇菲還很親密的攙扶那個男生的胳膊,兩人男的帥,女的漂亮,看起來确實很配,我心裏酸溜溜的,特别不舒服。
等他們走了以後,我躺在高文傑家的沙發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腦子裏一直回憶昨天晚上跟蘇菲躺在一個床上的事情,越想越煩躁,幹脆從胖子的口袋摸出煙和打火機,學起抽煙。
我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固執的往嘴裏抽煙,抽了四五根也沒學會,反而有點暈了,他媽的!真沒用,抽煙居然都能抽懵了,我賭氣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從沙發上掙紮了好半天,我才總算有點困意,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結果毫無懸念,第二天我和高胖子華麗麗的遲到了,我倆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高文傑當時臉都吓白了,拽着我急急忙忙的往學校跑,我其實挺無所謂的,自從我爸失蹤以後,我對上學越來越不感興趣,甚至都有種讓念就念,不讓念拉倒的心理。
我倆來到學校,已經是第四節課,高文傑是五班的,我是六班的,兩個班緊挨着,他從班門口報告了一聲就進去了。
我站在我們教室外面喊了五六聲“報告”裏面都沒人應聲,整個走廊裏就聽見我一個人“報告,報告”的喊。
喊到第八聲的時候,我們班主任才總算黑着臉從教室裏出來,上下打量了我兩眼,說:“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就夾着書往前走。
走進老師辦公室的時候,裏面還有五六個老師,我們班主任把書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摔,怒氣沖沖的踹了我一腳,罵我還要不要臉,曠了整整一上午課,不想上就趕緊滾蛋,别拖整個班後腿。
我也知道這事理虧,低着腦袋不停道歉,上午家裏有急事,沒來得及請假,以後肯定注意。
我們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頭發有點謝頂,人特别勢力,班上那些成績好,家裏條件好的同學,他從來不會爲難,對于我這種學習不咋地,家裏又窮的一逼的人,可就沒有那麽好脾氣,說話尖酸刻薄,而且還會動手。
他正訓我的時候,林小夢抱着一大摞作業本走了進來,幸災樂禍的看了我一眼,裝模作樣的在整理作業本,實際上是偷聽班主任訓我。
看我們班主任差不多消氣了,林小夢這個賤人居然走到我們班主任跟前小聲說了句:“梁老師,有件事情想跟您彙報。”
班主任一看是“快班”的學生,态度瞬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笑呵呵的說,有什麽困難需要老師幫忙啊?
林小夢立馬像是受了委屈一樣,眼睛都紅了,看了我一眼,嬌滴滴的說她不敢在屋裏說,讓班主任跟她出去一下,我心裏當時就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班主任彌勒佛似得笑着和林小夢走出辦公室,幾分鍾以後他暴跳如雷的回來了,上來就一腳蹬在我屁股上,把我踹倒在地上,罵我給六班敗興丢人,不想上就趕緊滾回家。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稀裏糊塗的挨了一腳,郁悶的差點想跟他幹架,實在想熬張畢業證,就強忍着沒吭聲。
又罵了我幾句後,班主任噴着唾沫點着我腦門罵:“你們這班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你更是我教書十幾年見過最不要臉的學生,下午讓你爸來學校一趟,我需要跟他好好溝通!”
“我爸不在家,去外地打工了。”我朝他說道。
班主任氣的拍了下桌子,吼:“那讓你媽過來。”辦公室裏的老師全都看向我們這邊。
我說我沒有媽。
班主任陰陽怪氣的撇了撇嘴巴說了句,怪不得這麽沒教養,嘲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當時就有點不高興了,我說我遲到跟教養有啥關系?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班主任“騰”一下站起來了,推了推我肩膀吼:“不想上就滾,學習方面沒看你這麽有脾氣呢?”看樣子還準備打我。
我也沒怵他,橫着膀子嗓門很大的說行,那你把學費退給我,我馬上就走。辦公室裏的那幾個老師都過來勸架。
這個時候,我們英語老師19姐走了過來,語氣很誠懇的跟班主任說:“梁老師,咱們是教育工作者,我覺得你剛才那話說的太有失水平了!”
“教了十幾年書,我不知道怎麽說話?像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渣子,到學校就是混日子,以後肯定考不上高中,出去以後也是流氓!”班主任徹底成了瘋狗,逮誰咬誰。
其他幾個老師也勸班主任消消氣,說我畢竟是個孩子,有啥事慢慢說,19姐好像保護似得擋在我前面,朝着班主任說:“梁老師,趙成虎這樣的學生本來就應該多關愛,你這樣說話多傷人自尊心?”
我們班主任冷笑兩聲看了看我說:“他還有自尊心?臭不要臉的東西,自己不學習就算了,還去影響别人,居然給人家二班的林小夢寫情書,林小夢拒絕他,昨天早上在學校門口打了人家一巴掌,比無賴還無賴!”
我當時眼睛都瞪大了,有些懵逼的問他,我什麽時候給林小夢寫情書?
班主任從口袋摸出一件粉紅色的信箋“啪...”一聲拍到桌子上,罵我:“我就知道你這種人沒有證據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看!”
我拿起那張所謂的“情書”看了兩眼,隻看到前面的署名就被惡心到了,“親愛的夢夢...”,可是那字體确實有點像我寫的,這是怎麽回事?
猛不丁我想起了陳圓圓,一定是陳圓圓寫的,之前爲了救她,我腿受了傷,那幾天陳圓圓一直幫我補課,有兩次她還模仿過我寫字,這封情書肯定是陳圓圓僞造出來的。
這種事情我肯定不能承讓,我看向班主任很認真的說,情書不是我寫的,不管你信不信都不是我寫的。
班主任看都沒看我一眼,擺了擺手說:“不用解釋了,下午把你家長喊過來,喊不來你也不用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