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的開始打盹,結果剛剛閉上眼沒一會兒,旁邊的蘇菲就坐了起來,使勁推了推我說,趕快起來,待會我媽就起床了,要是讓她知道咱倆睡在一個床上,肯定報警!
本來我困的正難受,聽到報警倆字瞬間清醒,跟着她一起踮着腳尖往房間外面走,蘇菲開大門的時候,我聽到正房傳出一個女人咳嗽的聲音,幾乎條件反射的蹿了出去。
跑出去老遠才想起來回頭看看,蘇菲站在門口捂着嘴巴壞笑,一蹦一跳走到我跟前,拿指頭推了推我腦門說我膽小鬼,還讓我等會兒,她回去換衣服。
我點了點頭蹲在胡同口等她,大概五六分鍾她就從家裏出來了,而且換了一種打扮風格,重新将頭發披散開,上身穿了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了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兩條修長的大腿緊緊包裹在褲管裏,小屁股也分外的翹挺。
“怎麽樣,姐漂亮不?”蘇菲原地轉了了圈。
“漂亮。”我誠心實意的點了點頭,特意往蘇菲的胸口瞄了兩眼,發現她的胸脯好像比昨天大了一些,裏面應該是穿了東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上摸過的那件,想到這兒我心裏升出一種奇怪的惬意感。
我們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她家這片兒,在路口蘇菲說要送我去學校,我趕忙擺手說不用,最後我倆商量好晚上放學她到三中給我報仇,就在大路口分開了。
等她走遠以後,我趕忙跑進旁邊的公共廁所裏,想看看藏在襪子裏的錢和存款折還在不在,昨晚上光顧着興奮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來回數了好幾遍,确定一毛錢沒少,我這才松了口氣抽出來一張打算平常零花,又把剩下的錢塞進襪子裏,剛走出去沒幾步,我就感覺肚子裏咕噜噜的一陣湧動,有點想大便,從小賣店買了卷衛生紙返回廁所繼續蹲坑。
公共廁所的坑是連通的,一間一間隔開的那種。剛開始褪褲子從口袋掉了個五毛的硬币,我小小的心疼了一下,沒辦法,隻好繼續褪褲子。
結果“咣當”又掉了個一塊的,我正悲痛欲絕的時候,隔壁坑傳來了一句:“妹的,你當這是許願池啊!”
我沒吱聲,肉疼的望着被越沖越遠的兩個鋼镚兒,心裏已經在滴血,三塊錢都夠我中午吃頓素炒餅了。
解決完以後,我提上褲子往出走,隔壁正好也走出來個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小胖子,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朝我咧嘴笑了笑問道:“你是剛才在茅坑許願的那哥們吧?”
那小胖子長得特喜慶的,又圓又大的肥臉,一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臉上的肉堆得像“油團”,整個看起來跟年畫上的“彌勒佛”似得。臉上的肉長滿了,就往脖子下“溜”,脖子變得又粗又短。那脖子上的肉一層蓋一層,就像疊疊的浪,身上穿件髒兮兮的海魂衫,撐得肚子緊繃繃的。
“咳咳...”我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往門外走。
“哎卧槽,我想起來了,你是六班的趙成虎吧?前幾天讓何磊海k了一頓那小子,我親眼看見的,你家也從這附近住啊?”小胖子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自來熟似得咧嘴笑:“我五班的,咱倆是同學!”
“哦。”我瞅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這死胖子真心不會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被人打過一樣,說的聲音還特别大。
“哥們,咱們一道去學校呗,你等等我...”死胖子趕忙攆上了我,通過他話唠似得絮絮叨叨,我知道這小子叫高文傑,也是三中的,跟我同級。
我倆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何磊和好幾個男生站在學校門口聊天,高文傑立馬跟耗子看見貓一樣,裝作不認識我一路小跑進校園。
我也沒屌何磊,自顧自從學校門口買了一杯豆漿往裏走,雖然被他們揍過一頓,可我一點都不害怕何磊,我這個人雖然沒什麽本事,可打架之類的真沒怕過誰。
我捧着豆漿往學校裏走,這個時候陳圓圓剛好也騎車來到學校門口,何磊跟那幾個男生就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何磊幫着陳圓圓推自行車,幾個男生從旁邊起哄“磊嫂,磊嫂...”的叫。
陳圓圓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紅着臉跟何磊他們一起走向了停車棚,臨走的時候,何磊挑釁的朝我吐了口吐沫,看他倆恩恩愛愛的模樣,我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氣的把喝到一半的豆漿摔在地上。
我剛走出去沒兩步,後面就有個人拽我衣裳,我回頭看去,隻見是林小夢一手拿着掃帚,一手拽我罵:“趙成虎,你什麽意思?明知道我打掃衛生,還故意往地上扔垃圾找茬?”
“我扔自己的東西關你啥事?”我沒搭理她,繼續往前走,比起來何磊,我其實更煩林小夢,這娘們簡直就是事逼轉世,不管我幹什麽,都看我不順眼。
“你把垃圾給我撿起來再走!”林小夢不依不饒的又從後面拽住我衣裳。
我回頭看了眼林小夢冷笑說:“你是不是暗戀我啊,一直拽着我不放?”
“有娘生沒爹教,就這個逼樣還想追圓圓,也不撒泡尿照照...”林小夢使勁推了我一下。
我當時就火了,指着她鼻子罵道:“你再他媽給我說一遍?”
我倆吵架的地方正是學校的大門口,現在又是上學的高峰期,進進出出的都是學生,不一會兒我們周圍就圍了好多人,看到旁邊人挺多,林小夢反而更牛逼了,指着我鼻子聲音特别大的說:“有娘生沒爹教,有娘生沒爹教,有娘生沒爹教,我說了三遍怎麽樣?”
“去你媽的!”我一點沒慣着她,擡手就扇了這個賤逼一巴掌,林小夢捂着臉“哇”的一聲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周圍的學生也全對我指指點點。
其實打完以後我就後悔了,倒不是聽見她哭覺得有多心疼,主要是從學校大門口,被那麽多人看見,我估計學校肯定又得處理我了。
果不其然,剛回到教室沒多一會兒,我就被班主任叫到了政教處,林小夢捂着臉坐在政教處裏哭哭啼啼,看到她臉上的紅印,我心裏罵了句“活該”。
政教處的主任黑着一張臉坐在辦公桌後面喝茶水,因爲他姓張,而且打人特别狠,所以學生們都私下叫他張閻王。
張閻王放下茶杯走到我跟前,問我爲什麽打同學?
我指了指林小夢說,誰讓她嘴欠罵我的!張閻王氣的拍了下桌子,朝我吼道:“她罵你,你就打她?”
我一聽,不對勁,這張閻王根本不講理,完全偏向林小夢,我這是要吃虧的節奏,想了想後鼓足勇氣指着他鼻子罵了句:“有娘生,沒爹教!”
政教處主任楞了,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也全楞了,張閻王噴着唾沫拽住我肩膀吼:“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有娘生,沒爹教!”我又說了一遍。
張閻王對着我上去就兩巴掌,我捂着臉委屈的說“我才罵了你一句,你就打我,她剛才罵了我三遍呢!”
最後張閻王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踹了我一腳,讓我回去寫份五百字的檢查,我心說“寫你奶奶個腿”,就走出了政教處,臨出門的時候,我又回頭瞪了眼還在哭撇撇的林小夢,心裏壞壞的想着,綠茶婊晚上放學給我等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