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等這件事情了掉後,要慢慢跟他撇清關系隻是不知道經過這件事情後,上面對自己會不會有什麽看法?張順心裏想着,忍不住又取出根煙慢慢抽了起來看着張順不死不活地默默抽着煙,龔總到沒再拍桌子,隻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老張,你是越活膽子越小了,不就是一個農民工和他的親戚嗎?難到還能折騰出什麽名堂來”
張順吐出一圈煙霧,心裏暗自苦笑,縣委書記都親自過問還折騰不出什麽名堂?不過這些話他卻是不會對龔總說一他出去後胡亂嚼舌談論縣委書記的是非,恐怕他這個所長也就真正做到頭了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補牢讓龔總乖乖的俯首受罰,不要搞得滿城風雨
隻是,他這個人?張順再次暗自搖頭苦笑,後悔不該跟這種氣焰嚣張,眼睛長到腦門頂的家夥結交
“他們上面有人,這事不好辦,你還是跟他們道歉賠禮”張順無奈透露出點信息,其實張順心裏認爲隻要是個明白人,想想也應該猜到這點,根本不需要自己把話挑明搞得自己也沒面子可惜龔總今兒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平時在這個小小的縣城嚣張縱橫慣了,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裏
“我說呢?今兒你膽子怎麽就變小了,原來他們上面有人難倒他們有人,我就沒人嗎?”
說着龔總從桌上的香煙盒裏取出一根中華香煙慢騰騰點上然後吐了一個煙圈,道:“不是我龔堅吹牛,老子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不要說這縣裏大大小小的領導我都認識就算自治州裏的領導我龔堅也認識幾個說,他們那邊請得是哪尊神?老子就不信在雷山縣還有我龔堅惹不起的主”
龔堅确實不服氣,一個農民工的親戚朋友還能拽到哪裏去?真要那麽拽,還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戚朋友在工地上幹那累活?在他看來,張順無非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得罪官場的人罷了
媽的什麽玩意,平時拿老子的錢财時稱兄道弟的,真要你出力氣時卻想着自己開脫真是拿錢喂了白眼狼龔堅心裏罵咧着
張順見龔堅這麽說,心裏越發郁悶,知道今兒不把話徹底挑明,恐怕這家夥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是萬一挑明了後,這小子還是上蹿下跳呢?搞得滿城風雨怎麽辦?縣委書記會怎麽看自己?又會怎麽處置自己?
這個時候,張順蓦然回現,原來人走了歪路後,本來可以堂堂正正辦的案子,卻是那麽的束手束腳,甚至一不小心連自己恐怕都要成爲階下囚
再想起以前年少輕狂時,雖然做事沖動了些,但哪一次不是正義凜然哪一次不是威風八面可如今好不容易爬到了所長的職位,原本簡簡單單一件醉酒駕車肇事的案件卻也辦得那麽窩囊
人生啊張順心裏突然充斥着苦澀很想好好地醉一場,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個曾經聲張正義,懲治犯人的人生理想
見張順半天不瘧聲,龔堅越發認爲那邊根本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人物無非是張順這人怕事,想息事甯人
息事甯人媽的哪有這麽容易龔堅心裏暗自罵着,嘴上卻不陰不陽地道:“怎麽老張,你不會不知道那上面是誰?”
張順看着龔堅譏諷的嘴臉,終于将煙頭重重往煙灰缸中一按,沉聲道:“白永臻”
“什麽”龔堅猛地變了臉色肥胖的身子霍得站了起來
“你,你是說縣委書記”毒堅有些結巴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農民工怎麽可能請得動縣委書記呢?”
張順苦笑道:“我敢拿他開這個玩笑嘩”
龔堅聞言一屁股坐回椅子,無力地靠在靠背上雖然他說得很牛逼好像在雷山縣老子就是第一事實上真正的第一隻有一個,那就是縣委書記至于自治州的領導,龔堅雖然确實也認得幾個,但也隻是什麽科長局長之類的,卻又哪裏管的了雷山縣縣委書記的事情
“好,老子認栽了”龔堅哭喪着臉道
“道歉?”白長義膘了龔堅一眼
龔堅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但卻也隻能陪着笑臉
“既然龔總已經道歉了,我們也對他進行了罰款教育,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好不?”張順見白長義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心裏雖然惱火對方擺架子,但也隻能跟着陪笑臉做和事佬
可惜,他們都無法明白那個年輕小白臉在白長義心中的份量或者說是在白家的份量
他們不知道從龔堅得罪餘子清開始龔堅的額頭上就已經被印上了不知死活的印記,甚至一開始通過電話給民警施加壓力的張所長,他的政治生涯已經注定走到了盡頭何況餘子清離去前還說要從重處理在龔堅看來這句話雖然很可笑,但在白展宏爺孫兩而言無異與一個命令,預示着這件事再沒有任何人情可講,就算縣委書記爲此事下台,也得把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辦妥
縣委書記,不過是白雲山塞爲方便世俗行事布置下的一個棋子而已哪能跟餘子清這個有望帶給白雲山寥元,上機遇的神秘人物相比,别說餘子清還曾有大恩與白雲山寨
可憐龔堅和張順兩人根本不知道縣委書記在人家的眼裏也不過隻是一個可以抛棄的棋子而已,張順的面子又算個屁可笑張順還以爲自己這般低聲下氣已經很給縣委書記面子
畢竟事情的起因不過隻是因爲一個工地上的農民工,一個,農民工難倒還能跟縣委書記扯上兄弟的關系不成?自己這邊已經這麽放低姿态了還能怎麽樣?
“面子?你的面子?”白長義看了秃頭所長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屑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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