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白展宏的神色,也不知道還有什麽重要人物沒來,餘子清泰然自若地喝着茶水,心裏暗忖
日頭終于完全落下山,草坪四周的火把開始依次亮了起來,把夜空染得火紅
火光下,白展宏那甚是威嚴的臉容變得越來越陰沉難看,雖然他極力掩飾,卻仍然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擔憂和焦急
“寨主,看來那兩人是不來了,我們還走出發,免得讓張家人看扁了”一位臉容白淨瘦削,兩眼不時閃着精明目光的老者附在白展宏耳邊低聲道
白展宏雙手暗地裏緊緊握了下雙拳,雙目眺望遠方,透射出果斷毅然的目光,沉聲道:“集合我塞人馬,五分鍾後出發”
“我們的人馬已經在寨外候命”老者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回道
白展宏聞言微微一怔,擡頭看了看天色,苦笑道:“你下去,我跟衆人說上幾句,馬上就去”
老者應聲退去後,白展宏站在吊腳樓前,炯炯有神的目光緩緩掃過底下衆人
“感謝的話,白某不多說,隻有一句話,今日各位相助恩情我白雲山寨永記于心現在請各位挪移尊駕,随白某一起去會一會張家”白展宏朝衆人抱拳,一臉莊嚴地大聲道
白展宏的話不多,但卻很有感染力,讓人信服話音網落衆人都轟然應聲而起,渾雄浩大的氣勢立時沖天而起,驚得四周樹木上的鳥兒一陣驚慌,四處亂飛
衆人随着白展宏到了山寨大門,那裏早已經迎風而立三十餘人,個,個修爲高深,其中有三個,包括剛才那個老者已達化氣之境,勉強算得上是修真者了
兩方人馬彙合有百來人,白雲山寨的人在前面帶路,衆人浩浩蕩蕩穿山越嶺一直往上攀爬
剛才在山塞中,衆人祝籌交錯,談笑風生,似乎來參加的是一場盛宴,但當真正踏上這條路,迎着高山上寒冷的夜風往上攀爬時,所有人似乎突然間變得沉默兩眼不時在黑夜中閃寒星,一絲絲寒氣從衆人的身上散發出來,讓本是有些陰冷的山林變得越發陰冷
熊四娘等人也不例外,隻有餘子清閑庭信步,一臉平淡悠然
行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平緩開闊的山坡但山坡三面臨崖,低頭往下望,借着火光能隐穩看到濃濃的翻騰雲霧,下面就是無盡的深淵,陰冷的山風呼呼刮過,讓人不寒而栗
“白展宏來得好早啊”一把陰冷嘲諷的聲音在山坡上響起
餘子清擡眼望去,發現山坡靠山峰一面已經站了近百人,十來根火把在夜空下熊熊燃燒着,騰騰煙霧往上袅袅升起說話的是一位表面年紀看起來跟白展宏差不多的瘦高男子,這男子顴骨高凸,雙眼深陷,鷹鈎鼻,看起來有些陰冷狠毒
這男子的修爲比起白展宏稍微高一些但仍未達辟谷境界不過這男子右邊站着一位道士修爲頗高,有辟谷中期之境這道士雖身穿灰色道袍,發髻高束,手中持一拂塵,但神色傲然,目光陰毒,全然沒有道家該有的出塵飄逸氣息
除了這道士修爲較高,其餘人比起白雲苗寨這邊倒也算是仲伯之間,難分高低
“朝陽觀張神仙”
白展宏還未開口說話,人群中已有人驚呼出聲,接着便出現了少許騷亂,然後又忽地安靜了下來,沉重的氣氛籠罩在白雲山寨這邊,就連熊四娘臉色也呃地變白了,有些驚恐地看着那灰衣道士
“張神仙”餘子清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世人都以爲不食人間煙火便算是神仙了,這道士既然達到了辟谷期,在世人眼裏便算是神仙了,就算在熊四娘等人眼裏也當得上半個神仙,隻是在餘子清眼裏卻不過弱小得如同蝼蟻般當然相對于如今的餘子清,若不動用本命元神也勉強算得上是位高手
白展宏神色變得極爲難看,不過他終究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很快便冷靜下來,一臉沉着地上前兩步,朝那位張神仙拱拱手道:“既然今天張神仙也來了,剛好可以着公評理”
張神仙把拂塵一甩,陰冷一笑道:“本神仙隻管助陣,不管恩怨是非”
白展宏臉色變了好幾變,知道今日沒有什麽道理可講,有心想硬拼,隻是張家寨這邊既然請出了張神仙助陣,自己這邊無一人可敵,這一戰是注定要敗了
這麽一想,白展宏心裏無奈暗歎一聲準備拱手認輸,由得張家寨提條件
正準備開口之際,隻見遠處突然呼呼狂風大作,借着明月星光,隐隐有兩團黑風向這邊刮來,轉眼間那狂風刮近,然後倏然停止,夜空之下飄飄然飛落下兩位女子,正是那美豔的尼姑道姑
兩人依舊穿着寬大的長袍,但神态卻很是恬靜端莊,與餘子清在深山中看到的那副妖娆妩媚決然不同
“天瑤宮了塵神尼白虹仙姑”
人群中再起騷亂,那白展宏是喜出望外,急忙迎了上去
原來這二人就是白展宏要等的人
餘子清唇角忍不住逸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心想,這二人到現在才趕來,莫不是行樂過頭耽誤了
心裏想着,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她們的身子,想起裏面是真空,倒忍不住起了那麽一絲龌龊的想法
“白展宏見過神尼仙姑”白展宏恭敬地抱拳行禮道
“白塞主有禮了”了塵和白虹微微颌首回禮,神态依舊恬靜端莊,卻渾然不知兩人在深山中行那颠鸾倒鳳之事,早被餘子清看了個精光
“啧啧,沒想到兩位道友也來了,好巧,好巧”了塵二人正跟白展宏打招呼時,那張神仙卻目露陰狠之色,不陰不陽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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