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賓館後,餘子清表現得比較淡然,并沒有出現李莉預想中主動跟她搭讪的場面,也沒有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暧mei。
以前李莉也接待過不少來自全國各地的科研人員,隻要是男人或多或少見到像她這樣的女人,總會表現出較爲強烈的談話yu望。餘子清的冷淡讓她感到意外,一時間倒也琢磨不透,究竟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是因爲餘子清合同工的身份問題自卑,或者是旅途勞累了?
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和出于對自己的自信,李莉還是把原因歸咎在這位剛參加工作不久,而且還是位合同工的年輕人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李莉很知趣地說道:“那餘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吃中午飯時我來叫你,下午我們再開始培訓的事情。”
經過昨晚的施針,餘子清确實有些累,于是點點頭道:“那好,我休息下,下午再談工作的事情。”
送李莉到門口,李莉塞了個信封給餘子清,說是此趟出差的辛苦費,其實也就是希望餘子清以後能多多幫忙在同行中宣傳他們公司的儀器。
同行的話往往比銷售人員的話頂用百倍。
餘子清自然看不上這麽點錢,推說不要,李莉以爲他年輕人臉薄,抓着他的手硬把信封塞到他的手中,笑道:“這是規矩,餘工就不要推辭了。”
被一個渾身散發着白領氣質的熟女這樣親密地抓着手,那滋味還是頗爲銷魂,讓人心裏癢癢得想趁機輕輕捏上一把。
餘子清雖然沒有這種想法,但是被李莉的芊芊玉手抓着,觸手處溫潤細嫩,還是蠻享受的。
倒是李莉沒想到餘子清的手抓起來這麽舒服,那皮膚滑嫩的跟嬰孩似的,讓她倒真有種心裏癢癢想趁機輕輕捏上一把,那看起來幹練精明的秀臉忍不住就飛過一抹紅暈,多了一絲女性的妩媚。
餘子清不想跟一個女人推來推去,李莉松手後,也就收了起來。
送走李莉後,餘子清把信封裏的八百塊錢收起來,然後痛痛快快地洗個澡,又睡了一覺。
中飯是在近春園餐廳吃的。
餘子清是個喜歡悠然清閑,不喜歡高談闊論的人。吃飯期間并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侃侃而談地表現自己,或者賣力地讨好李莉,仍然保持着他一貫的作風,淡然悠閑。
做爲一個女人,李莉心裏還是比較厭煩借助異性相吸來達到更好效果的接待工作,也極爲讨厭一個男人當着女人的面說一些自以爲很幽默的黃段子。
餘子清這種淡淡悠閑的作風,讓李莉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感到很輕松,就像兩個朋友靜靜地一起吃飯,想聊的時候,随口扯那麽幾句,不想聊的時後靜靜喝上幾口飲料。并不需要強顔歡笑,也不需要說一些違心的話迎合男人。
吃過飯,離上班的時間還早,李莉帶着餘子清在近春園附近閑逛。
雖然是夏天,但近春園池塘邊柳樹垂蔭,池塘裏紅蓮依依、荷葉田田,夏風吹來倒也隐隐帶着絲秋天般的清涼,兩人并肩沿着林蔭小道慢悠悠地走着,倒也不覺得燥熱。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兩人是一對情侶,卻不知道兩人是客戶和商家的關系。
走在近春園的林蔭小道,餘子清心裏産生一絲淡淡的親切感,他想起了自己曾經讀過的大學,也有一個池塘,但比近春園裏的這個大上不少。
“這裏的夜色很美,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寫的就是這裏。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着些白花,有袅娜地開着的,有羞澀地打着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裏的繁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餘工晚上無事倒可以到到這裏逛逛,指不定還能上演一段美麗的邂逅。”李莉有些陶醉地背誦了一段《荷塘月色》之後開玩笑道。
餘子清聞言淡淡笑了笑,道:“我們的學校也有一個池塘,比這個大上不少,夜色也很美,不過晚上單獨一個人我是不敢輕易到池邊走動。”
“哦,爲什麽?”李莉很好奇地問道。
“怕驚起鴛鴦無數。”餘子清笑道。
李莉抿着嘴輕輕笑了起來,然後橫了一眼餘子清,道:“真是的,哪有你說得那麽誇張!”
…….
在兩人的閑逛和談笑中很快就到了上班的時間。
李莉帶着餘子清到了分析中心。負責管理等離子體光譜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李莉叫他汪教授,據李莉之前在路上介紹,他是位留美博士,利曼等離子光譜儀針對中國客戶的軟件就是他跟利曼公司的一位儀器工程師共同開發設計的。
汪教授看到餘子清那麽年輕顯然有些吃驚,看他的目光不經意間就露出一絲輕慢。
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不僅是帶了五個研究生,負責十多台高檔儀器的教授,而且年紀也比餘子清大了不少,不管是從學曆資曆還是身份上都比他強上許多,自然不能寄希望這樣的人物能用平等的目光看餘子清。
餘子清倒也不是個随便,不分青紅皂白大發王八之氣的人,該恪守的本分還是能恪守的。這趟他是來學習,暫時扮演的是學生的身份,這點他懂,所以見到汪教授,餘子清很是謙虛地笑道:“這幾天給汪老師添麻煩了,有什麽不懂,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汪老師不吝指點。”
“小餘客氣了,大家都是同行,互相學習取經,說不上指點。”汪教授雖然心裏存着絲輕慢,但爲人還是比較客氣熱情的。
說着指了指等離子光譜儀以及正在開啓儀器,準備上機的一位研究生,道:“要不現在就開始,我先簡單介紹一下這台儀器,遲些你就跟小畢一起上機做實驗,争取早一天能獨立使用。這樣,如果時間允許順便還可以在北京玩個一兩天。”
餘子清點了點頭,道:“行,那就麻煩汪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