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好亂,容我再想想。”杜奕雪虛弱地說。
“嘿,你并沒有嘴上說的那麽緊張馬修的安危嘛。”杜奕非爲妹妹的猶豫而鎖眉。
“就如你所說的,有的事情你不了解,這個孩子是我擅自決定生下來的,就連我們在一起也是個意外……我不能因爲自己的自私而去毀了他的生活……再說了,如果他的配型不相合,一切平靜都會被打破的……”
“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決定權已不在你一個人的手上。”杜奕雪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考慮這事兒,杜奕非隻是給她一個建議罷了,他還沒有專治到左右他人的人生的地步。
說罷,杜奕非從妹妹的身邊走過,上樓去了。
杜奕雪重新給自己滿了一杯酒,她低頭看杯中橙色的酒液,腦子裏浮現出那晚被下藥的她跟着迪恩離開,最後兩人在車内纏綿的畫面……
爲什麽會發生那種事情?如果沒有那晚,她就不會懷孕還因爲心存眷戀地選擇生下孩子,而今所有的孽緣的報應都落在了那個可憐的孩子身上……最該死的人是她,而不是那個孩子!
杜奕雪的眼淚滴滴答答地砸進酒中,她負疚不已。
……
聖誕節一結束,迪恩不得不跟再次與崔子嫣分離,趕往設計事務所的美國總部。
冬青奧會的體育場館将會給迪恩設計生涯中添上濃墨一筆,對此,他特别的用心。
大半個月的努力,設計原稿是出來了。但迪恩對于小部分的設計仍不滿意,拿着鉛筆在圖紙上修了又修。
不滿意讓他有些焦躁,這不才落筆筆頭就咯吱一聲斷了。
他想換一隻備用的鉛筆,才發現筆筒裏的幾支鉛筆都斷了筆頭不能再用。
不知不覺的,他已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裏加班到淩晨三點了。
助理這個點早躺在自家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迪恩打不到自動削筆刀,隻能拿起美工刀,倚在桌邊自己一刀刀削起鉛筆來。
稍微空閑下來的迪恩又想崔子嫣了,聖誕節那幾天,他和崔子嫣基本是粘在一起的,可這種粘卻不像以前那般,他們除了牽手擁摟接吻,就沒有做過那事兒。
這不合理啊?
聖誕節那天累沒心思就算了,可後面兩人不都呆在家裏休息嗎?
崔子嫣從來就無法拒絕他的愛意,而且他們深愛彼此,情到濃時發生那種事不也是自然而然的。
這一次,他意外的沒吃到,太反常了。
是不是出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兒?
正當迪恩分心走神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驚到了他,手裏的美工刀一抖,直接割到了他拿筆的一根手指頭上。
“噢-”迪恩痛得緊蹙眉頭,放下刀和筆,将割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的手指頭含在嘴裏,利用口水殺菌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