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馬背上摔下來時是雙膝先下地的,她動雙腿時,觸動了上面的傷口,火辣辣地疼,那使得她沒辦法一下子站起身來。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以使緩解身上的疼痛。
褲子膝蓋的部位,被一層血紅染紅了,不用看也知道下地時雙膝被蹭破了。
馬兒跑遠了,原本嘈雜的樹林又恢複了特有的安靜。
芊芊隐約聽到潺潺的流水聲,有條河或是小溪就在附近。
她全身都髒兮兮的,再加上膝蓋上的傷,她想去洗洗。
可是膝蓋疼得厲害,她做了兩次嘗試才從地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挪步,還沒有走出兩步,她就受不了地彎下腰來。
沙沙-
就在芊芊忍受傷痛,不知道要怎麽辦好的時候,背後的矮樹叢裏傳來異樣的聲響。
想到這個林子裏有西伯利亞狼,聽到動靜的芊芊整根心弦又繃緊了,倏的轉身的同時也将挎在背上的獵槍取下來。
“嚯?”她的動作倒是幹淨利落,但從樹林裏走出來的那個男人動作比她還快,一把捉住槍支的前端擡向了高處,以免她沒看清楚來物就直接開了槍傷了人。
“啊?”從樹叢裏出來的不是狼,卻是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高大男人,這可不見得比狼好到哪裏去。
芊芊被來者吓了一跳,被對方擡起的槍下意識地向下壓。
“我不是壞人,别把槍口對着我。”洛克故意将聲調壓低,用意大利語這樣對受驚的芊芊道。
“你爲什麽不把面具摘下來?”不是壞人?不是壞人戴面具幹嘛?現在不是化妝舞會吧?芊芊唯一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可能是混進莊園的綁匪之類的。
“相信我,摘下面具情況會比現在更糟。”洛克說,稍用力,将壓下來的槍口再擡高。
“何以見得?”芊芊警惕地問,又用力将槍口壓低,手指一直放在扳機上。
“跟馬托做事難免遇上各種危險,這張臉被潑過硫酸。”洛克撒謊。
硫酸?
芊芊腦海裏閃過一張面目全非讓人心裏發毛的毀容的臉,吞了一口唾沫。
“小心擦槍走火。”洛克能感覺到那支槍的微顫,沖芊芊彎了下眼睛。“我也是打獵的,你瞧,是同一款獵槍。”
爲了讓芊芊相信他,洛克稍微了下身子,露出他挂在背上的獵槍,還有莊園獵屋專用的野戰背包。
芊芊确認了洛克的裝備,放松了臉上的面部肌肉。
洛克緩緩松開捉槍的那隻手,兩隻手作投降狀地舉到半空,向後退了兩步。
芊芊又看了眼洛克,将獵槍放了下來。
“我剛才在那邊休息,看到你騎馬跑過來,你好像傷得不輕?”洛克打量了一下髒兮兮的芊芊,最後目光落在她的染血的褲膝上。
“摔到了。”芊芊如實道,“那邊好像有條小溪,我想去清洗下傷口。”
“我包裏帶了急救包,我幫你!”說着,洛克上前來,他微彎下腰想要抱她,卻想起什麽地禮貌道。“可以嗎?”
“……”不說膝蓋,芊芊摔得身子散了架般,她疼得沒法多走幾步。無奈地,她隻好點頭接受對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