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是形勢所逼!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将眼眶裏的淚水吞回肚子裏。
杜奕非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秀麗的眉頭垂下。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兩人過了馬路,杜奕非輕啓薄唇。
芊芊無力地搖了下頭,默默地繼續向前。
被她的溫度點燃的他的掌心,此時好溫暖!
坐在咖啡廳臨窗的位置,芊芊喝着鮮榨的柳橙汁,而杜奕非則喝着永遠不加糖的黑咖啡。
今天的芊芊,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她的眉宇間盡是憂郁,看得杜奕非心疼萬分。
“我以爲你知道真相,報了仇覺得好過一些。”杜奕非開口,他不願因爲這些事情而與芊芊之間有隔閡。“他是罪有應得,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已經是好的了。”
“我很感激你替我找出了事情的真相。”芊芊想向對面的男人微笑,可是她臉上的肌肉卻始終緊繃着。“但他的生死不是我們可以擅自決定的。”
“是他決定以死謝罪的,沒人給他做決定。”杜奕非說,眼睛裏的溫柔漸漸消散。“我沒有做錯什麽!”
“我……我不是在指責你……”不,她就是在指責。任萬山就那樣死了,還把他持有的股權都留給了她,這不正常。
“那是什麽?”杜奕非雙眼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像你這樣,就算知道真相,你永遠都報不了父母的仇。”
“你又知道?”芊芊不服氣的撇嘴。
“是的,我就知道,你太心軟了!”杜奕非說。“你和任羽風之間的恨仇絕對不是單純的誤會,他知道真相,甚至曾經參與過。在所有的真相沒有浮出水面前,你特别恨他,可是在我要收拾他的時候,你卻出面阻止。”
“……”任芊芊低頭。“事實是,阻止是對的。雖然他也有錯,但罪不至死。”
“嘿!”在杜奕非眼裏,任羽風就是最該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在百般阻撓他和芊芊在一起,是誰拿着他們的孩子來當威脅的籌碼?他比那個害死芊芊父母的任萬山更可惡。
杜奕非一聲冷笑,聽得芊芊心裏發毛。
“你會不會對羽風出手?”良久,芊芊艱難地開口問。
她知道他心裏有想什麽。
杜奕非抿了下嘴唇。
“他的行爲取決一切。”這個回答從他的嘴唇上滑下來,幾乎像雞蛋流體從打碎的蛋殼裏流出來時一般輕。
“他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芊芊爲任羽風辯護。
“或許吧,”杜奕非努努嘴。“但别忘了,他同時也在傷害你,他放任了自己的占有欲,他隻想将你緊緊地攥在掌心裏,對你真實的感情不管不顧!”
杜奕非說的也是沒錯的。
芊芊沮喪地垂下雙肩,無力反駁了。
“不管怎樣,别像對任萬山那樣對他,他始終是我哥,是我的家人!”芊芊懇求杜奕非。
杜奕非伸手握住芊芊放在桌上的一隻手:“我理解!”
“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但……已經夠了。”芊芊輕道。
她不願意杜奕非爲了她顯露那殘忍無情的一面,他手持的權勢能讓他輕易做到普通人不能做的事情,那讓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