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蘭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低着頭,因爲馬托的話,臉充血得成了豬肝紅-不得不承認,有那麽兩秒鍾,她被那八塊腹肌給震撼到了-就算杜奕凡,也沒這麽得意的腹肌吧?
啊呸,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去想這些?
不說現在,從他開始注意她起,她動不動就臉紅,和他說話的時候,偷瞄他的時候。她是一個極其容易害羞的人。
挺可愛的。
馬托也胡思亂想了。
“用濕毛巾幫我擦洗一下。”他對她說。
上官蘭調整了一下呼吸,盡可能讓自己不那麽害羞。
她弄濕毛巾小心地給馬托擦洗身上的血漬,洗毛巾時,半盆清水一下被染紅了。
他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上官蘭偷瞄了一下男人的臉,他棱角分明的臉陽剛帥氣,卻越來越沒有血色,因爲忍疼,他一雙薄唇長時間的緊抿着。
她擦到傷口周圍時,他終于忍不住地低呤了一聲。
上官蘭哆嗦地縮回手,輕道:“對不起!”
“我跟你說下接下來要做的事。”馬托開口說話,聲音明顯比剛才虛弱了一些。“用酒精消傷口和那把小刀,然後用小刀把卡在肩膀裏的子彈給我挖出來,看到紙上的火藥了嗎?挖出子彈後灑些火藥到傷口上,我外套口袋裏有打火機,把傷口的火藥點着,那樣才能止住血,再則就用繃帶包紮下傷口。”
挖子彈的事情太恐怖了,上官蘭怯怯地建議:“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吧,讓醫生來處理。”
“外面有人在找我,能去醫院我還跑這來?”槍亂中他帶傷逃跑,身邊無人保護,敵人不會放過這次殺死他的絕佳機會,一定四處在找他。
馬托陷入了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行事小心。
上官蘭吞了一口發酸的口水,想到了什麽地去了洗手間,她拿出來一塊洗臉巾,将它折成條狀遞給馬托:“你最好咬着它,太疼小心咬着舌頭。”
“你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嘛。”接過條狀的毛巾,他誇她。
“電視裏看的。”上官蘭臉紅,擰開酒精瓶蓋,她用棉團沾了些酒精,才抹到傷口邊,馬托就疼得哆嗦了一下。“忍着點兒。”
“别扭扭捏捏的,直接往上面倒。”說着,馬托将毛巾咬在嘴裏。
正如馬托所說的,她的動作越慢他承受的痛苦就越大。
上官蘭咬咬牙,直接将一些酒精倒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唔……”酒精刺激暴露的神經導緻的那種刺痛使得馬托豆大的汗珠滾下額頭。
他經曆過無數次戰鬥,可是沒有哪一次受過這樣的重傷,這種疼痛遠遠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上官蘭拿酒精瓶的手在哆嗦,她垂下眼盡可能不去看痛苦的馬托,拿起那把擱在床頭櫃的尖頭小刀,将酒精倒在上面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