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休養後,易烙的傷已經基本痊愈了。
在這半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
其中最大的事,就是蠻族退兵了。
這件事對于王都裏面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大事。
當死靈入城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這次一定完了,但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不僅那些死靈莫明其妙的變回了普通的屍體,就連盤據在城外虎視眈眈地等待着的機會的蠻族也退兵了,這樣的結果怎能不讓提驚受怕了這麽久的王都市民們感到欣喜若狂?
在确認蠻族真的離開後,王都城内到處都可以見到沖出家門歡呼起舞
的人們。
到了晚上,全城的市民更是用喝酒跳舞的方式來慶祝。
在王城那邊,也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幾乎所有的貴族和軍官全都出席了這場晚宴。
??此時此刻,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全都沉浸在死裏逃生的喜悅當中?
??在這全城歡慶的時候,大胡子巴.特卻闆着臉氣呼呼地喝悶酒,被他強拉着一起喝酒的幾個中隊長們看他心情這麽差,隻能苦着臉陪他喝酒?
??大胡子之所以如此惱怒,那是.因爲他是最早知道蠻族族長被殺這個消息的人,而且在确認消息屬實後,他曾經緊急要求軍部允許他帶兵反攻?
??但是在經曆過死靈之亂後,軍部那些人早就已經.喪失戰意了,他們隻希望蠻族可以馬上退兵,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再派兵出去圍剿,以免惹怒蠻族引禍上身?
??就這樣,大胡子眼睜睜地看着失去了族長而軍心.大亂的蠻族大軍一個不留,平平安安地撤走了?
??明明可以打赢的仗卻因爲膽怯而不去打,這對.于一個真正的軍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大胡子當時在.走出軍部會議室的時候,氣得當着所有貴族軍官的面,一腳踹破了會議室的大門,然後怒氣沖沖地走了?
而另一方面,易烙一家在蠻族退兵之後不久,就從布雷恩伯爵家搬回了原來的房子住。
雖然沒有人知道蠻族族長是被易烙殺死的,而易烙也并不打算對其他人說這件事,因爲就算他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他幹的,隻會當他在吹牛。
但是布雷恩伯爵跟大胡子巴特都是個聰明人,他原本就已經非常欣賞這個既聰明又有實力的年輕人,如今看到易烙在獨自外出沒多久并帶傷回來之後,前線那邊就傳來了蠻族族長被殺的消息,這肯定跟易烙有關。
此時的易烙對于布雷恩伯爵來說,其重要性是無人可比的。他甚至在易烙搬家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暗示希望他和愛琳可以盡快結婚,并且希望他可以進入仕途幫他的忙。
而菲爾德子爵看到蠻族已經退兵,則迫不及待地希望香皂生意可以盡快重開。
但不管是布雷恩子爵的暗示,還是父親菲爾德子爵的着急,易烙暫時都不想去理會,因爲他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
這天中午,易烙在吃過午餐後,就帶着諾拉和諾瑪兩姐妹以及一些行李坐上了馬車。
“羅素,你真的不帶幾個護衛一起上路嗎?我還是認爲這樣太危險了,畢竟蠻族才剛剛離開半個月,外面還很亂。”看着坐在車夫位置上的小兒子,菲爾德子爵憂心衷衷地說道。
“就是因爲蠻族剛剛才離開沒多久,所以一路上會遇到盜賊的機會就少了很多。更何況,以我的身手,區區十來二十個盜賊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所以你就放心吧,等制造香皂的原料一買齊,我就馬上趕回來。父親你也希望香皂店可以盡快複業吧?”
“其實香皂生意過一段時間再做也不遲,我還是不贊成你現在去冒險采購原料。”
“父親你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除了采購原料以外,我還想順便視察一下周邊其他城市合不合适開分店,所以我必須要去看看才行。”
“唉,既然你這麽堅持,我就不再說了,總之你記得一切小心,千萬不要冒險。”
“我會記住的。”
“你們兩個,記得要好好照顧少爺。”菲爾德子爵對車裏的兩姐妹吩咐道。
“是,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少爺的,請老爺放心。”
等菲爾德子爵說完,夏普和斯特朗随即走了上去,然後夏普先開口說:“喂,你真的打算一個人上路嗎?我如果硬要請假的話,也許還是能請得到的。”
而一向少言的斯特朗卻直接說:“隻要你希望,我現在就可以出發。”
易烙笑着說:“你們兩個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羅嗦的?你們聽好,我有一件必須要一個人去做的事。等事情結束後,我會馬上回來的。”
最後那句話他說得很輕,隻有離他最近的夏普和斯特朗才聽得見。
雖然不知道他口中那件“必須要一個人去做的事”究竟是什麽事,但夏普和斯特朗并不是蠢人,知道他所說的那件事絕對不會是采購什麽香皂原料這麽簡單。
在深深地看了他一會後,夏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萬事小心。”
斯特朗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卻向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放心,我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人,你們就等着我回來吧,到時我請你們喝酒。”
夏普和斯特朗沒有再說什麽,一起後退了兩步,把位置讓給了站在後面的愛琳。
愛琳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知說什麽似地低着頭呆站在他面前。
看到她這樣,易烙笑了笑,然後說:“下次見到佩兒的時候,替我跟她說一聲再見。”
“嗯。”愛琳小聲地應了一聲,但仍然沒有說話。
“不想跟我說一聲再見或一路順風嗎?”
愛琳身子輕輕一顫,終于慢慢地擡起了頭。
“你……你路上小心一點……”在說完這句話後,愛琳再次低下了頭,整張臉已經變得一片通紅。
“嗯,我知道了。”
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她左邊的臉頰,易烙這才轉身坐上車夫的位置,然後對着所有人大聲說了一句:“我走了”之後策馬向大門口駛去。
在其他人都走到門口去送易烙的時候,愛琳有些茫然地摸着剛剛被他撫摸過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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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子那邊出來後,易烙并沒有直接驅車到城門,而是繞着路往郊區方向走去。
來到郊外附近時,易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将馬車停了下來。
打開車廂的門後,易烙對姐妹倆說:“你們兩個在這等一下。”
“是,少爺。”坐在車廂裏面的姐妹倆雖然心中有些迷惑,但也沒有多問。
走到距離馬車三十幾米遠的地方,易烙從衣服的袋子裏拿出一根隻有手指長短的小笛子,然後放在嘴邊用力地吹了起來。
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麽吹,笛子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易烙并沒有管這些,仍然用力地吹着。
斷斷續續地吹了大概十幾分鍾後,在他身後不遠的樹林裏忽然響起一陣鳥的叫聲,緊接着一大群不同種類的小鳥好像受到驚吓一般從樹林裏一下子飛了出來。
又過了大概兩分鍾左右,一條黑色的人影突然從樹林邊上的一棵大樹上面跳了下來,然後直接向易烙這邊走過來。
在走到易烙的面前時,對方冷冷地問:“找我什麽事?”
面對這個背着一把特大斬馬刀的女人,易烙平靜地說:“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那個女人稍稍看了他一眼,然後隻說了一句話:“那走吧。”
“我的馬車就停在後面,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上車。”
那個女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往馬車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少爺突然帶着一個陌生人過來,而且還是一個背着一把大得離譜的刀的女人,諾拉和諾瑪姐妹倆都驚住了。
“不要怕,她是我們在路上的向導兼保镖。雖然脾氣怪了一點,但不是什麽壞人。”
聽到易烙的解釋,姐妹倆這才放松了一些。
等那個女人坐進車廂後,易烙重新坐回到車夫的位置,然後繼續駕馬出發。
在馬車行駛途中,易烙聽到車廂裏面傳來諾拉怯生生的聲音:“這位小姐,請問您叫什麽名字?可以告訴我們嗎?”
一直坐着不出聲的她擡頭看了一下這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而此時的姐妹倆也稍顯緊張地看着她,因爲她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我叫伊妮德。”
“你好,伊妮德小姐。”姐妹倆看到她終于肯回答,不禁松了口氣。
“你們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不習慣被人稱呼小姐。”
“那太失禮了,我們可以叫你伊妮德姐姐嗎?”諾瑪天真地說道。
“随便你們。”
在外面聽到三人的對話,易烙不禁笑了一下。
看來這個脾氣古怪的女人也并不是完全的不理人,至少她對諾瑪和諾瑪兩姐妹的态度算比較溫和了。
之前與她相處了将近三個月,平時除了一叫就答應交手外,這個女人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要說問她叫什麽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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