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呀!”
不知是誰叫了這樣一聲,聽到這下驚叫聲,原本失去了知覺的人們這才恢複了清醒。
緊接着,求生的欲望令到所有人立刻從馬車跳下來,然後拼命地向前面或後面跑。
大部分的人都失去了理智,他們隻是一個勁地到處亂跑,完全沒想到跑到哪裏才安全,總之跑到哪算哪裏。
此時此刻,易烙終于知道爲什麽之前他會覺得不妥了。
假如後面的蠻族真想發動進攻的話,應該挑在他們經過那片山地的時候馬上動手,而不是從那麽遠的地方才開始追上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陷井,那些跟在後面的蠻族并不是爲了進攻才追上來的,而是要與前面這些負責偷襲的同伴一起,把整個“袋口”收緊,令到一輛馬車也逃不了。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将所有負責護衛的騎士都引到車隊的最後面去,使得前面部分完全處于防守真空狀态。
在這種危急萬分的情況下,易烙知道雖然逃到外面可能也會被蠻族士兵殺死,但是留在車上的話肯定隻有死路一條,于是他立刻一腳踢開車門,然後讓所有人都跳下馬車。
在跳下馬車後,易烙立刻大聲說:“阿曼,你拉着父親在前面開路,我在後面掩護你們。記住一定要往前面跑,千萬不要走失。”
阿曼也知道這時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于是二話不說撥出腰間的長劍并帶着父親往前面跑。
“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們一定要跟在我父親後面,千萬不要走散了。”
“是,少爺。”姐妹倆立刻緊跟在菲爾德子爵和阿曼的身後往前跑。而易烙則負責在後面掩護。
此時那些蠻族士兵已經沖下了山,他們見人就殺,不管是男還是女,也不管對方是教士還是貴族。
那些原本在車隊後面負責防範的騎士們從一看到那些蠻族士兵從山上沖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急急忙忙地趕緊調轉馬頭想沖過來救人。但是由于那些蠻族士兵從山上沖下來的動神作書吧實在太快,而且車隊的太長,他們隻不過剛剛調轉馬頭,混戰就已經開始了。
雖然有些貴族身上佩有長劍,也稍懂劍法,但是在面對蠻族士兵兇狠的攻擊時,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有很多貴族的長劍在剛與對方的大劍接觸的一瞬間,就被斬斷了。
當劍被斬斷的一刹那,也就表示戰鬥結束了,因爲敵人會毫不留情地将大劍順勢斬中對手的身體。
而且他們似乎對砍掉敵人的頭情有獨鍾,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十秒而已,就有将近十幾個貴族被蠻族士兵把頭砍了下來。
“啊……”
“啊!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呀!”
“呀……”
一時間,驚叫聲、嚎哭聲、慘叫聲,響成了一團。
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沒有憐憫,也沒有任何的仁慈。
在蠻族士兵的大劍面前,教士跟貴族們隻能不斷地跑,不斷地逃。隻要他們一旦被追上,迎接他們的隻有死亡。
在易烙他們拼命往前跑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脖子上挂着一串獸牙的蠻族士兵大叫着向他們沖了過來。
看到這個蠻族士兵向他們沖過來,姐妹倆頓時被吓得驚叫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把大劍突然向那個蠻族士兵的脖子砍了過去。
“咣”一聲大響,兩把大劍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把這一劍擋了下來的蠻族士兵在驚訝于這一劍的劍威同時,似乎想不到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用的不是貴族們常用的長劍,而是他們自己發明的大劍,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緊接着“噗”一聲悶響,一隻令那個蠻族士兵完全意料不到的腳突然狠狠地踢在了他的下身處,那個蠻族士兵頓時覺得下身一陣劇痛,這種巨大的痛苦令到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去死吧。”在對方剛要跪下來的一瞬間,易烙一劍就把蠻族士兵的頭砍了下來。
在把對手的頭砍下來後,易烙立刻帶着姐妹倆緊跟在菲爾德子爵的後面繼續往前跑。
這一稍稍的停頓,又有兩個蠻族士兵怒叫着向他們撲了過來。
易烙連看都沒看後面一眼,反手就是一劍橫斬過去。
這一劍快得讓那兩個蠻族士兵連看都沒看清楚,兩顆頭顱就這樣帶着一片血花飛了出去。
看到易烙的這一劍,剛好回頭看過來的阿曼頓時露出了一種十分震驚的表情。
他也是練過劍術的人,這樣的劍勢,這樣的劍速,令他不敢相信這是原來那個一無是處的弟弟所斬出來的劍。這一劍與當時在司法決鬥上易烙和安迪交手時相比,何止快了一倍以上。
“繼續往前跑,不要停下來。”易烙看到阿曼不知爲什麽停了下來,立刻大聲提醒他。
阿曼這才帶着十分複雜的表情繼續和父親一起往前跑。
當五個人拼命往前跑的時候,易烙忽然看到旁邊火花一閃,緊接着就傳來了數個蠻族士兵的慘叫聲。
易烙往那邊一看,隻見在一處空地上,布雷恩伯爵一家正被十幾個蠻族士兵包圍着,但是與其他拼命逃命的貴族不同,他們家有六個專屬護衛正在跟蠻族士兵惡鬥着,布雷恩伯爵一家正躲在那六個護衛的身後。
不僅如此,隻見在愛琳的正前方,有四個蠻族士兵正躺在地上不斷地痛苦嚎叫着,他們臉上跟身上一片焦黑,有的士兵身上甚至還有火苗,顯然他們都是被愛琳的火系魔法所傷。
一看到這種情況,易烙立刻叫阿曼改變方向往布雷恩伯爵那邊跑去。
一口氣跑到布雷恩伯爵那邊後,不用易烙開口,菲爾德子爵已經十分機警地大叫:“布雷恩伯爵,請救救我們。”
布雷恩伯爵看到是他們,隻好說:“菲爾德先生,你們快站到我們後面去。”
這時有兩個蠻族士兵看到有人過來,立刻用聽不懂的語言一邊大聲詛咒着一邊向他們撲過來。
早就有所準備的易烙舉起大劍暴喝一聲向左邊的那個蠻族士兵砍去。
那個士兵立刻本能地舉劍去擋。
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那劍原本要砍過來的大劍突然在半空當中轉彎了,緊接着那把劍如魑魅一般突然以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和速度直接就将右邊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蠻族士兵硬生生地削去了半邊腦袋。
但這一劍力道十分驚人,在殺掉了那個蠻族士兵後,劍勢未盡,竟然順勢就斬在了左邊那個蠻族士兵的胸口。
“啊……”那個蠻族士兵一邊慘叫着一邊以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斬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把大劍。
直到這時,那個被削去了半邊腦袋的蠻族士兵這才倒了下來。一時間,黃色的腦漿,還有那仍然慢慢蠕動着的人腦組織,令人根本就不敢細看。
看到易烙一劍就把兩個蠻族士兵殺死了,這令到親眼見到這一幕的布雷恩伯爵一家都被震住了。
而愛琳一看到易烙,立刻以十分焦急的聲音問:“羅素,你有沒有看到過佩兒?她現在怎麽樣了?她有沒有受傷?你快告訴我!”
如果不是被這麽多蠻族士兵包圍着而無法動彈,另外她還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否則她真的想馬上趕到佩兒的身邊去保護她。
“放心吧,她現在應該跟安娜女士以及那班教士們在一起,教士那邊有很多騎士在保護着他們,而且她們本身也會魔法,所以她不會有事的。”
聽到易烙的回答,愛琳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但她臉上仍然充滿了擔心的表情。在沒有親眼見到佩兒平安無事之前,她是不會真正放下心來的。對于她來說,佩兒的安危遠比她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等菲爾德子爵兩父子和諾拉、諾瑪兩姐妹全都走進防守圈後,易烙并沒有跟着走進去,而是立刻和布雷恩伯爵家的那六個護衛一起跟那十幾個蠻族士兵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