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持騎士劍,身材高大的漢弗萊,雙胞胎姐妹中的姐姐諾拉不禁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在考慮了一會之後,諾拉轉頭對易烙說:“少爺,求求您不要跟那個人決鬥,對方是個騎士,您會受傷的。最多……最多我跟他回去陪他幾天好了。您說這樣好嗎?”
聽到她的話,易烙卻看着她的眼睛說:“如果我讓你這樣做的話,我第一個殺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少爺……”諾拉呆呆地看着他。
“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敢還手,那做人還有什麽意思?況且,騎士又怎麽樣,不打過又怎麽知道一定打不赢?”向她輕輕地笑了笑後,易烙随即大踏步地向前面的漢弗萊走了過去。
望着他沒有一絲猶豫的背影,諾拉心裏面既擔心又感動,然而卻完全不知該怎麽辦好。
這時,妹妹諾瑪忽然拉着她的手說:“姐姐,你不要太擔心,也許少爺他不會輸的。”
諾拉歎了口氣說:“可是對方是個騎士呀,少爺又怎麽打得過他呢?”
“我想……或者不一定會是這樣。”
“爲什麽這樣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諾拉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看着妹妹。
諾瑪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小聲回答說:“我曾經在後花園裏見過少爺他練劍,可是當時少爺他叫我不要告訴别人……”說到這裏,她沒有再說下去。
諾拉愣了一下,問:“你是說,少爺他會劍術?”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看下去應該就知道了。”
聽到妹妹這樣說,諾拉隻好帶着既擔心又迷惑的眼神看着越走越遠的易烙。
當易烙走到漢弗萊的面前不遠處時,漢弗萊看着他冷笑說:“想不到你這膽小鬼竟然敢接受我這個騎士的挑戰,你就真的這麽喜歡那對雙胞胎小妞嗎?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得到她們。”
“你廢話還真多呀。”易烙掏了掏耳朵,然後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被這句話激怒的漢弗萊再也忍不住,立刻大喝一聲說:“快拔出你的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今天我要以騎士的身份好好教訓你一頓。”
“麻煩你不要張口閉口都騎士個沒完,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個騎士嗎?”易烙一邊說一邊拔出了放在劍鞘裏面的劍。
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當易烙拔出劍來的時候,漢弗萊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因爲對方拔出來的并不是他想象當中貴族們常用的長劍,而是一把大劍。
所謂的大劍并不是指很大的劍,隻是一種劍的名稱。
它比一般貴族用的長劍要寬要厚一半以上,最先是在南方蠻族地區出現的,近年來才開始逐漸流入北方地區。
由于這種大劍既可以單手使用,也可以用雙手來握,而且同時擁有騎士劍的“突刺”和斬劍的“砍劈”功能,近年來越來越受到雇傭兵們的歡迎,因此也有人把這種劍叫“傭兵劍”。
但正因爲這種劍是蠻族所發明的,而且使用的人大多是出身低賤的傭兵,所以身爲貴族的騎士們是不屑于使用這種劍的,以免因此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和品味。
在衆多貴族和騎士眼中,最适合高貴而忠誠的騎士們所使用的,仍然還是有着優秀傳統以及顯赫名聲的騎士劍。
其實易烙原本想打把刀的,因爲隻有真正的刀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他的刀法。但是在打鐵鋪裏他根本就找不到好的原鐵,不是太軟就是太脆,用這樣的鐵煉出來的刀其質量可想而知。
最後他沒辦法,隻好到售賣兵器的店鋪去随便買了把傭兵們用的大劍來湊合着用。
看到易烙拔出來的竟然是一把隻有傭兵們才會使用的大劍,漢弗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帶着滿臉諷刺的笑容說:“想不到你會用這種劍,怎麽,你打算将來做傭兵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考慮收你做侍從,專門負責喂馬跟打掃。”
“用這種劍來對付像你這樣的垃圾騎士不是正好嗎?”易烙一點也沒有生氣,隻是微笑着說。
聽到這句話,被徹底激怒了的漢弗萊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騎士劍狠狠地向他砍了過去。
就在他的劍快要砍到易烙的時候,漢弗萊突然看到對方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奇特的笑容。
緊接着,他看到了一道劍光如閃電一般向他猛擊過來。
“咣”一聲巨響,在所有人的眼中,出現了一幕令人不敢相信的畫面。
隻見那個身材高大的騎士,竟然連人帶劍整個被撞倒在地上。
而将漢弗萊撞倒在地的,是易烙那驚人的一劍。
易烙之所以能夠一劍就将身材高大的漢弗萊斬翻在地上,不是因爲他力氣過人,而是他在出劍的時候,不僅雙手握劍,而且充分使用了腰部的回旋力。因此這一劍下去,才會如此的驚人。
以不敢相信的表情從地上迅速爬起來後,漢弗萊又驚又怒地看到,自己心愛的騎士劍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那很顯然是被對方的大劍所斬出來的缺口。
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年輕男子,漢弗萊大聲問:“你這是什麽劍法?”
“這是專門用來宰狗的劍法。”在說完這句話後,易烙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他沖了過去。
由于易烙這下動神作書吧既突然又迅速,令到漢弗萊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他好不容易才将騎士劍架起來準備迎擊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完全意想不到的一連串兇狠斬擊。
咣!
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
劍光如雨點般不斷地落在漢弗萊的身上,每一招是如此的簡單,但卻又是如此的緻命。
兩把劍不斷激烈地撞擊着,聲音震徹夜空。
隻見易烙完全沒有防守,隻是不斷地進攻。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需要防守,因爲他的每一劍都斬在漢弗萊不得不防的要害處,逼得漢弗萊隻能不斷地後退,然後不斷地用劍去擋格,完全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在附近圍觀的人們全都看呆了,他們神作書吧夢也沒想到,那個高大的騎士竟然會被那個年輕貴族逼成這樣,不僅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還在不斷地後退着,後退着。
那副狼狽的表現,根本就沒有他們印象當中那種勇猛騎士的樣子。
反觀那個年輕貴族,不僅從一開始就已經完全占據了整場決鬥的主動權,而且他每一劍斬出去的時候,那種氣勢,那種劍威,令人望而生畏。
他們相信,如果那個騎士拿着的不是厚重的騎士劍,而是一般貴族使用的長劍,那麽很可能在兩把劍第一次碰撞的時候,長劍一下子就會被那個人手中的大劍斬斷。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劍勢,這樣的劍法。
其他人已經驚訝成這樣,身爲當事人的漢弗萊此刻更是驚駭得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他不敢相信那個一向在他眼中如同廢物一般的羅素,竟然能夠将他逼得如此狼狽。
不僅如此,與那個人神作書吧着正面交鋒的他比任何都更加清楚這把劍的恐怖。
他不是不想還手,而是根本就無法還手。
因爲那把劍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劍接着一劍,連綿不斷,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似的,而且每一劍都直奔他的要害,讓他根本就騰不出手來進行反擊。
在那一刻,漢弗萊甚至懷疑自己受了這麽多年的騎士訓練,難道都是些無用的訓練嗎?不然怎麽會被羅素這樣的廢物逼成這樣?
一想到這些,他眼中的慌亂情緒變得更加的強烈。
就在這時,漢弗萊忽然看到面前的年輕男子微笑着說了一句:“熱身結束了,要來真的了,騎士先生。”
聽到這句話,漢弗萊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發白。
緊接着,他看到一道難以形容的劍光如某種異獸一般向他直撲過來。
被吓得全身直冒冷汗的漢弗萊趕緊舉劍去擋。
就在他的劍快要與那道劍光接觸的一瞬間,突然,那道劍光消失不見了。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一把又寬又厚的大劍無聲無息地停在漢弗萊的脖子上。
“遊戲結束了,漢弗萊先生。”與那把劍身同樣冰冷的,是一把年輕男子的聲音。
“咣啷”一聲,完全失去了鬥志的新封騎士漢弗萊在露出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同時,手上的騎士劍失手掉在了地上。
“啊!”
被這下金屬撞擊聲所驚醒的圍觀者們,這才忍不住發出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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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在決鬥當中輸掉的騎士,需要交贖金給戰勝他的人。我說漢弗萊先生,你打算交什麽給我?”易烙一邊用劍架在他脖子上,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的漢弗萊又驚又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這才将手伸進自己的衣袋,很快從裏面拿出了一小袋銀币出來遞過去,“我身上隻有這麽多,要不要随便你。”
“既然你沒有,那我就找你父親要好了。”易烙若無其事地說道。
“羅素,你不要太過份了!”漢弗萊狠狠地盯着他。
“哦,是我太過份了嗎?”
微笑着說話的易烙突然一提膝狠狠地撞在漢弗萊的肚子上。
受到這一下重擊的漢弗萊頓時痛得慘叫一聲并彎下了腰。
用力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将他的臉擡起來,易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漢弗萊先生,算你運氣好,我今晚心情不錯。記住,下次再來找麻煩我的話,小心我一失手就将這把劍從你的屁股後面插進去,那就不太好看了,聽清楚了嗎?”
受到如此對待的漢弗萊氣得渾身發抖。
放開了他的頭發後,易烙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随手用劍挑起地上的那袋銀币放進口袋裏揚長而去。
心中充滿了恨意的漢弗萊忍不住偷偷地撿起了地上的騎士劍準備從後面偷襲,然而不知爲什麽,他卻始終不敢下手。
他有種錯覺,對方似乎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這種莫明其妙的錯覺令到他一直無法下手。
看來這小子倒也不是真正的白癡。可惜。
在走到離漢弗萊相隔足足十幾米遠後,易烙眼中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遺憾表情。
他的确是在等漢弗萊從背後偷襲。
因爲隻有這樣,他才能在這麽多人的見證下,合理合法而又不必負任何責任地殺掉這鳥人,所以他才會故意背對着漢弗萊并且走得特别慢。
一劍,隻要一劍就夠了。
然而可惜的是,那家夥最終還是沒有膽子這樣做。
早知道如此,他剛剛在動手的時候就應該在這鳥人身上紮上一兩劍才對,讓他幾個月都起不來。
讓漢弗萊毫毛無傷的離開,易烙感到很是不爽。
知道相隔這麽遠漢弗萊已經沒機會再動手了,易烙這才略顯失望地将手上的劍插回到劍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