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忘記是第幾次了,當易烙閉着眼睛再次努力嘗試着感受空氣當中那些所謂的“元素”時,卻什麽都感覺不到,隻覺得越來越困。
“他奶奶的,什麽狗屁元素,毛都沒有。”終于,越發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的易烙有些洩氣地睜開雙眼罵了一句。
這幾天以來,他按照魔法基礎書上以及同桌貝絲所說的方法,不斷地嘗試去感受空氣當中分布的所謂“四種元素”。
據說這是學習魔法的最基本步驟,再進一步則是用自己的意志去聚集那些元素。
據貝絲說,如果連感應元素的存在這樣基礎的步驟都做不到的話,就表示他完全沒有使用魔法的潛質。沒有魔法潛質的人,不管怎麽練習都沒用。
到這時,易烙不得不洩氣地相信,自己所附身的這具身體不僅是個人渣,而且也沒有任何學習魔法的潛質。
看來書上所說的都是真的:魔法師是天生的。能夠使用魔法的人,是少數中的少數。
雖然易烙一開始就沒抱多大希望,但對于自己果然不是學魔法的料這個事實,他心裏面還是難免感到有些沮喪。
與那些爲了将來的前途或名聲而學習魔法的學生不同,易烙之所以對魔法如此執着,是身爲一個工科出身,并且習慣用科學邏輯來分析未知難題的研究員所秉持的執着。
他真的很想搞清楚魔法這種非物質能量是如何産生并神作書吧用于物理世界的。
雖然無法使用魔法,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鑽研,易烙開始對魔法這種非物質能量有了一個較爲籠統的概念。
他是一個來自科學文明高度發達世界的人,當然不會真的相信書上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是由風、火、水、土這四種元素組成的。
他相信,一切物質都是由原子組成的,這個理論不管是在他那個世界,還是在這個異世界,應該都是同樣正确的。
單純地用四種元素來解釋整個世界的構成,這是十分幼稚和簡單的想法。不管從宏觀還是微觀物理學來分析,都是說不通的。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說法,應該是與這個世界的科學文明還沒有發展起來有關。
雖然易烙不相信這種四大元素構成世界論,但是他卻相信這個異世界的确存在着四種特殊的元素。
而魔法師們之所以可以使用魔法,正是因爲他們天生就懂得如何調用這四種特殊的元素。
這個理論雖然能夠解釋魔法的原理,但還有個問題令易烙一直想不通,那就是這四種特殊的元素是如何令到其他物質元素産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舉個簡單的例子,貝絲通過聚集空氣當中的水元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變出一個水球來。
而水本身是由氫元素跟氧元素組成的,也就是說,貝絲在聚集“水元素”的時候,那些被聚集過來的“水元素”将空氣當中的氫元素跟氧元素一起凝聚了起來形成一個水球。
換句話說,那種特殊的“水元素”令到空氣當中的氫元素跟氧元素同時發生了化學反應,而且是在一瞬間就完成了,這就是易烙一直想不通的連鎖反應。
因爲要在一瞬間将氫元素跟氧元素形成水,就算是在最爲專業的實驗室當中,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做得到的事。然而,通過那種特殊的“水元素”,卻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這令到易烙越發想從微觀物理學的角度徹底研究這四種特殊元素究竟是什麽東西,爲什麽會有如此大的能量。
有時看着自己的同桌貝絲輕而易舉地就能變出一個火球或水球出來的時候,他真希望手頭能有一些較爲先進的現代化檢測儀器,這樣就能進行包括光學、力學、熱學、量子學等全方位的研究了。
看到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易烙于是就像往常那樣往學校的圖書館走去。
這幾天以來,他白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圖書館裏度過的,裏面所有關于魔法原理的書他幾乎全都看過了。
對于他這種沒有魔法潛質的人來說,去上課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尤其是在現在的中級魔法研修班裏。就算他聽得懂理論,但實踐不了也是白搭。
他之所以每天還要執意去上課,主要還是爲了那個叫佩兒的女孩。
當然,在那裏有較多的機會能親眼見到學生們施展各種各樣的魔法,對他的鑽研也有一定的幫助。
就在他還差不遠就來到圖書館的時候,他忽然聽到附近一幢神作書吧爲學校臨時倉庫的平房後面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女性哭叫聲。
易烙心中一動,随即向倉庫的後面走了過去。
此時在倉庫後面的草地上,正發生着一幕與這個魔法學院的校規完全不符的畫面。
隻見一個貴族少年正十分得意地騎在一個年輕女傭的身上,并且正将一件從女傭身上脫下來的圍裙用力地塞進那女生的嘴裏不讓她出聲。
在那貴族少年的旁邊,還有兩個年齡跟他差不多的貴族少年,那兩人則一邊笑一邊負責按住女傭的手腳不讓她動。
那個女孩由于嘴巴被衣服堵住根本就無法出聲呼救,隻能一邊流淚一邊用力地掙紮,然而雙手雙腳都被另外的那兩個貴族少年抓住,根本就無法動彈。
看到那女生既動彈不了也叫不出來了,那個騎在她身上的貴族少年更加得意地說:“看你這下還怎麽叫。臭女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像我這樣高貴的貴族能夠看上你這種出身低賤的女人,是你的福氣,你應該好好感謝我才對。”
那個負責抓住那女生雙手的貴族少年忽然賠笑着插嘴說:“安東尼少爺,等一下你完事之後能不能讓我們也爽一下?”
“是呀,我也很久沒跟女人上床了。”另一個抓着那女生雙腳的貴族少年跟着附和道。
“放心,不會少你們那份的。”那個叫安東尼的貴族少年一邊答應一邊開始扯開那女生的女傭裙。
就在這時,安東尼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立刻警覺地向後望去,很快就看到了正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某人。
在看清楚是他後,安東尼立刻毫不在意地笑着說:“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羅素呀,好久沒見了。聽說你受了重傷,看來沒什麽事嘛。”
安東尼之所以跟羅素這麽熟,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正是除了羅素之外,城中臭名昭著的兩大惡少中的另一個。所謂臭味相投,這兩個同樣喜歡爲非神作書吧歹的惡少會相互認識也就不出奇了。
隻不過由于前一段時間羅素一直處于審判當中,而且又受了重傷,使得原本跟着他一起胡神作書吧非爲的一大班貴族子弟們開始投向了安東尼這邊,使得他的勢力越來越大,安東尼現在已經完全不将羅素放在眼裏了。
那個原本以爲可以得救的女生看到過來的人竟然是另一個惡少羅素,眼中頓時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看到以往與自己一起胡神作書吧非爲的羅素并沒有出聲,隻是似笑非笑地繼續向他走過來,安東尼以爲他想分一杯羹,于是笑着說:“怎麽,你也想玩這女人?好吧,既然被你看到了,就算你一份吧。這女人雖然出身低賤,但長得還算不錯……”
嘭!
随着這一下悶響,還沒說完的安東尼突然整個人飛了出去。
他是被“羅素”一腳踢飛的。
看到被踢飛出去的安東尼,另外兩個貴族少年以及那個被人按在地上的女生一時間全都呆住了。
“羅素少爺你想幹什麽……”
噗!
那個負責抓住那女生雙腳的貴族少年還沒說完,就被易烙一腳踢中了鼻梁。
由于這一腳十分重,那個貴族少年的鼻梁骨當即被踢斷,一時間,鮮血從他的鼻腔處倒湧而出。
“啊!呀……”
受到如此重擊的貴族少年頓時痛得一邊捂着自己的鼻子大聲哭叫着一邊在草地上翻來滾去,劇烈的痛楚甚至令他連說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一個勁地嚎叫着。
最後一個負責抓住女生雙手的貴族少年看到這樣,立刻站起來轉身就跑。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點點,就在他剛一轉身的瞬間,一隻手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他背後的衣領。
緊接着,那隻手的主人忽然獰笑着用空出來的右手從後面一把抓住那個貴族少年的右耳,然後“唰”一聲将對方的半隻耳朵硬生生地扯了下來。一時間,鮮血淋漓。
“啊……”那個貴族少年頓時發出了一陣悽厲至極的慘叫聲。
随手将手中那半隻血淋淋的耳朵扔掉後,易烙面無表情地一步步向倒在一邊的安東尼走去。
看到此時全身都散發着驚人殺氣的易烙,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安東尼頓時被吓得雙腳一陣發軟。
“羅素,你在發什麽瘋!你想幹什麽……”安東尼一邊後退一邊臉色發白地質問着對方。
就在這時,易烙不知爲什麽突然停下了腳步。
以令人發怵的眼神冷冷地看了安東尼一眼後,他忽然轉身向那個差點被三個貴族少年強暴的年輕女傭走去。
“你……”看到他突然向自己走來,那個女生既害怕又緊張。
“有人來了,快跟我走。”低聲說了這樣一句後,易烙随即二話不說就一把拉住那個女生的手往倉庫的另一方向跑去。
果然,在他們兩個剛離開沒多久,幾個被那兩個貴族少年的慘叫聲所吸引過來的學生一邊議論着一邊循着聲音走了過來。
□□□□□□□□□□□□□□□□□□□□□□□□□□□□
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後,易烙這才停了下來,然後放開那女生說:“記住,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否則你會很麻煩的。另外以後見到那幾個家夥的時候,要盡量避開不要讓他們見到你。”
雖然易烙心裏面很清楚假如這女生不幫他出面神作書吧證的話,他的立場會變得很不妙,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而且就算這女生肯出面幫他神作書吧證,可能也改變不了什麽。因爲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可以證明他是爲了救人才動手的,這樣隻會白白地讓這個女生的名節受損而已。
自從佩兒那件事之後,易烙深刻地了解到在這裏,未婚少女的貞節有多麽的重要,這關乎了她們将來的命運。
那個女生在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後,忽然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以無比感激的表情看着他說:“謝謝你,菲爾德少爺。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她一邊流着眼淚一邊不斷地道謝。
“沒什麽好謝的。不久之前,我這個人跟那幾個家夥一樣,都是一群人渣。”以自嘲的語氣淡淡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他随即就轉身離開了。
望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那個女生露出了十分迷茫的眼神。
她實在無法将眼前的這個人與不久之前那個橫蠻跋扈的惡少聯系到一起。
兩者是如此的不同,但卻又的确是同一個人,這令到她到現在還有些不敢剛剛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