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異老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之前想好面對各個家族要說的所有話,此時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因爲我想到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異老會親自來學院,還第一時間把我找來,這一次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怎麽?見到我很吃驚?”
“......”
“像這樣的鬥靈大會,我從來都不屑參加,今天到是讓我爲你破例了。”
“異老真會說笑,我何德何能讓您對我這般上心。”
“何德何能?”
異老冷哼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太過陰冷,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鬼冶,我還真的小看你了,竟然連家族印記都能解除,你要比你父親強多了。也許......”
我看到他眼中的興奮,腦子裏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異老,你是怕八方羅盤中的預言嗎?”
“怕,我當然怕了。”
他的話讓我十分費解,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句話不應該從他的口裏說出來。
“你不是怕,你隻是想利用我,想讓我成爲你的獵手,讓我爲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然我父親爲什麽甯願靈魂破碎也不願爲你所用。”
“哼,鬼冶你自認爲很了解妘家,很了解我嗎?”
看到他眼中的輕蔑,我對妘家的了解都是聽别人說的,與異老接觸幾次,對他很怕,覺得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不要從别人口中了解妘家,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别人想讓你看到的樣子,你是妘黎的孩子,我怎麽可能對你痛下殺手,況且妘黎失蹤對我的打擊也很大,如果,如果,你知道你母親的下落,請告訴我。”
說到最後異老幾乎是用請求的口吻,這是我不曾見到過的,這一刻,我有點分不清楚,異老找我來的目的了。
“我母親在司馬家族,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他們把你母親轉移了,我隻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
“您找我來隻是爲了問我母親的下落嗎?”
“對。”
我心下奇怪,難道異老把我抓過來僅僅是爲了從我口中得知母親的下落,他就不想對我做些什麽嗎?比如重新給我種下家族印記。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大家族的事情本來就複雜,你所看到的妘家,并非真正的妘家。”
異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中充滿我看不懂的情愫,他話中的深意,更讓我想不明白。
我從公寓出來,整個人都處于恍惚的狀态,異老這麽輕易就放過我,他不想得到《金靈冥經》了嗎?
我繼續往前走,眼前這棟公寓是歐陽家的地盤,我微微停頓然後繼續朝前走。
“鬼冶,請留步。”
這個聲音,是歐陽少恭的,我轉身,他正微笑的看着我。
“您好!”就算他不開口,我也知道他找我是什麽事情,“走吧!我随你去見老爺子。”
他聽到我的話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反正我也知道地方,就率先邁步,這一次房間門口沒有黑衣人守門,我敲了三下門,聽到裏面有回應才推門而入。
“鬼冶,你來了。”
“老先生好,好久不見。”
“是啊!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還真有點想念你這個小混蛋了。”
聽到他對我的稱呼,我微微一愣,不過,既然叫我小混蛋,想必之前我與他談判,想加價碼的那些小九九,也已經被他想明白了,看來今天應該是開門見山直接談了。
“老先生,叫我小混蛋,想必是願意與我合作的。”
“小混蛋,太聰明了不好,這樣的人往往都不會長壽。”
“您把韓子夢救出來是想對我表達誠意,還是想對我進行威脅?”
“威脅?鬼冶你是一個被人威脅的人嗎?”
這樣的談話還真是讓人尴尬,被他反将一軍,我還真不知怎麽繼續下去。
“我讓人把韓子夢救出來,不是要威脅你,我們救她隻是想讓你沒有後顧之憂,至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會過問的,她現在雖然暫時住在歐陽家,随時都可以離開,我不會限制她的自由。”
“那就多謝老先生了,您的這個人情,我鬼冶領了。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嗎?”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田璐老師的屍體是在歐陽家公寓發現的,我想了解一下這件事情的始末。”
“你是懷疑田璐的死與歐陽家有關?”
“這件事有很多疑點,表面上看田璐死在歐陽家,但她手中拿着的花瓣,卻是司空澤平時最喜歡帶在身邊的玫瑰花。”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兩個家族?”在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歐陽少恭問道。
“不,你們兩個家族都有作案的可能。”
“鬼冶,這麽說你是不相信我們歐陽家了?”老爺子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老先生不要心急,我隻是想聽聽您對學院這段時間發生命案的看法。”
“你到是一個聰明的主,想必見到司空澤,你也會問同樣的問題,鬼冶,我真想知道在你心裏到底有幾分真意與我們合作,還是你想要把各大家族玩弄于鼓掌之中?”
老爺子的話突然變得犀利起來,就連他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淩厲了。
“不要以爲你是八方羅盤預言的人,就沒有人敢動你,我相信你一定聽說過傀儡這個詞彙,不巧,歐陽家族剛好有人會傀儡術。”
“老先生,莫要動怒,傀儡術用在我身上豈不是浪費,恐怕到時候您不但什麽都得不到,還會被人群起而攻。”
“哼,鬼冶,你還真是自信。”
老爺子冷哼一聲,把頭一歪懶得看我,那樣子像極了受氣的小孩。
“不是我自信,而是你們各大家族之間有所顧忌,八方羅盤的預言剛好把各大家族之前維護的平衡打破了,就算有些家族不想卷入這場戰争中,也難獨善其身。”
“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把這些事情看得這麽透徹,看來八方羅盤的預言到有幾分可信了。”
我在老爺子和歐陽少恭的眼睛裏看到贊許的目光,若要真的有機會選擇,我甯願不被卷入這場權力的遊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