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院長十分擔憂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想勸我,可是不這樣自己尋找出路,那就隻有等死的份兒,我隻好岔開話題,先不提這一茬的事情。
“對了,北辰院長,剛才我在醫務室裏碰到一個女孩,她說聽到有人說想要暗害你,不管真假,我想總不會空穴來風,你還是不要回醫務室了。”
“好,聽你的,小冶,給我講講你在吉家禁地的事情吧!”
我把從進入寂滅森林後的所見所聞,以及那奇怪的湖泊,還有如何去掉妘家的家族印記的事情,一個不漏的都給北辰院長講了一遍,他聽的驚歎連連。
我們相處的非常融洽,絲毫沒有因爲我對他的懷疑和質問而受到影響。
等我回到宿舍後,安晨并不在,床鋪上的一個黑色信封吸引了我的目光,這讓我想到之前徐嘉麟邀我見面,就是這種黑色信封,本想置之不理,但又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欠欠的打開信封,認真的讀起來。
信上所寫的内容越讀越心驚,與其說這是一封信,倒不如一封控罪書,信上說描述的事,樁樁件件都非常真實,而每件事直指韓子夢。
這封信爲什麽會擺在我床上?
顯然對方是知道我與韓子夢的關系,對方想要讓我看了信以後,達到一種什麽樣的效果?暴怒?還是讓我與韓子夢去對峙?
我拿着手中的信發呆,就連安晨什麽時候進來的我都沒有察覺,他搶走信,一臉好奇的看着我。
“冶哥哥,收到女孩子的情書,被甜言蜜語刺激了?”
“哪裏是什麽情書,是韓子夢的控罪書。”
“韓子夢?怎麽她一回來就有是非?”
“你就當她是招黑體吧!”
安晨坐到床鋪仔細讀手中的信件,讀完他的手已經在發抖了,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我。
“鬼冶,你表情怎麽可以這麽淡定,信上說的,都是真的嗎?這些都是韓子夢做的?”安晨的聲音硬是提高幾個音調。
“是不是她做的還有待查證,但這些事确實都已經發生了,不過,我現在隻想知道這封信爲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這要真是韓子夢做的,果然應了那句老話,最毒婦人心,冶,你離她遠一點。”
“嗯?”
“瞧我這張嘴。”安晨伸手在自己的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你感情的事,我不管。”
我和安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回來的感覺真好,這段時間在寂滅森林中,确實太疲憊了,我拿出《陰司手劄》看了一會,想到北辰院長後來跟我說的話,我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魂靈師界一直傳說掌管陰司有兩位,一個是金,一個是冥,而我之前見到了金,他給我的這本《陰司手劄》,難道是冥王殿下所創的?
畢竟這裏記載的陣法、術法,讓人大開眼界,在學習的過程中,我也确實受益了很多。想必金所創的《金靈冥經》裏的内容肯定不會隻是解讀銘刻金文那麽簡單。
唉,早知道上次見到金的時候,向他打聽一下好了。不過,從他的話中,能感覺到我與陰司有着千絲萬縷的緣分,包括這次前往寂滅森林,織夢者這麽多年一直堅守的秘密。
我手腕上這兩個印記又代表什麽意思,金,爲什麽會選擇我?這些問題一直都盤旋在我的腦海中。
也許是因爲太累的緣故,我連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隻知道一大早就被安晨打擾,是很不爽的一件事。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說,否則我就...”
“你就怎麽的?”
“繼續睡。”
“得了,鬼冶,快起來,靈兒她們都等着你呢!”
“等着我?是你把我和韓子夢分手的事情告訴她們了吧!”
“這你不能怪我出賣你,主要是大家都很關心你。”
“得了吧!你就是懼内了。”
“懼内,我光榮。”
“你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不跟你廢話,讓我再睡一會。”
“鬼冶,起來,起來吧!”
“哎呀!安晨,别拉拉扯扯的,你可别敗壞了我的名節。”
“鬼冶,你這嘴皮子有長進啊!”
我看到桌子上的早餐,心中一陣感動,反正也被他吵醒了,算了,不睡了。
“謝謝你的早餐,你們可以繼續去調查之前的那幾條人命,不過我建議你們從塔羅牌的牌意着手。”
“我們調查?你的意思是不跟着我們一起?”
“對,就是這個意思。”
“鬼冶,你不會又想單獨行動吧!”
看着安晨審視的目光,我噗哧一下笑出了聲,“有些事隻能我自己去面對,你們不方便跟着,我要去歐陽家族和司馬家族一趟,答案在他們那裏。”
“什麽答案?”
“等我确定好了,再告訴你,記得不要跟靈兒她們說。”
我開始穿衣洗漱,等吃過早飯已經八點多了,想必我昨天回來的消息早就傳到他們耳朵中了,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最先來找我的會是誰?
我整理好一切便出了門,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一出門便有人攔我,擋在我眼前的是穿着黑色西裝的人,這身衣服我認得,是歐陽家族的人。
上一次我把歐陽家的老爺子晾在宿舍外,後續的合作也沒有繼續談,他這次讓人來請我,就因爲手裏有韓子夢,既然手裏有了籌碼,他自然占了上風。
“鬼冶,歐陽家主有請。”
“走吧!”
反正我也是要調查田璐老師的死因,去歐陽家也沒什麽。
黑衣人在前面爲我帶路,我腦子裏一直在思考田璐老師的事,黑衣人停下腳步,我險些撞到他身上,這才發覺到地方了。
隻是眼前的公寓雖然和歐陽家族住的十分相似,但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我之前去過的地方。
我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不是之前歐陽家的那個憨憨的小夥子,就在我看他之際,周圍又圍過來幾個一米九的青年,看起來各個身手了得。
他們将我團團圍住,“鬼冶,請吧!”
既然來了,那就隻能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在他們的指引下我進了房間,第一眼我就看見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人,他正咧嘴笑着看我。
“鬼冶,我們又見面了。”
我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異老,對面的人确确實實的是異老,他竟然親自來學院參加鬥靈大會了,我忽然間聞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