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和方小美一前一後的朝我這邊跑過來,兩人均是滿臉焦急,眼神還飄忽不定,應該是在找我。
“小冶哥哥,小冶哥哥。”
“我在這裏。”
看着氣喘籲籲的姬月,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扶住她,“别着急,緩緩再說。”
“那...那女孩也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反應半天才緩過來,雖然我早就有預感跟姜達在一起的女孩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但沒想到對方下手的速度這麽快。
周圍人看我們的目光充滿疑惑,我連忙給姬月使了一個眼色,把她和方小美拉到一邊。
“怎麽回事?”我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你手機沒電了,靈兒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說那女孩死了,讓我告訴你一聲,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這件事一會再說。”我轉頭看向方小美,“你們在周圍有沒有發現什麽?”
方小美一臉失落的回道:“我用手機掃描了一遍,食堂裏什麽都沒有,兇器也沒有發現。”
“好了,你去把姜達胸前的圖案拍下來,我們回去再研究。”
當看到姜達胸前血肉模糊的時候,她們兩個都震驚了,覺得羅薇兒下手太狠了。
也許是因爲羅薇兒死前瘋狂的舉動,所以姬月和方小美在内心深處,自動默認這一切都是羅薇兒做的。
我也沒有馬上把想法說給她們聽,免得一會見到鬼靈與安晨還要重新解釋一遍。
等食堂的事情都處理好,我們三個從食堂的角門離開了。
“小冶哥哥,剛才怎麽不見那個讨厭鬼?”
讨厭鬼?仔細一想,姬月說得應該是張主任。
“應該在院長辦公室告我的狀吧!”
“告狀?那是小孩子的把戲。”方小美盯着我看,“鬼冶,我們不在,你是不是對張主任做了什麽?”
“我把他打了。”
“我去,你牛!你知不知道張主任是什麽身份?”
“我管他什麽身份,就是覺得他欠揍,然後就揍了。”
“好吧!”
“小美,你還沒說他的身份呢!”姬月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方小美。
“他是異老的小舅子。”
“異老的小舅子?可是他們兩個的年齡,好像差距挺大的。”張主任的這個身份還真讓我有些意外。
“異老有好幾房夫人,所以小舅子多也不足爲奇。”
“等會,你倆說的異老是哪個?我以前沒怎麽聽說過。”
姬月不知道異老也對,我之前很少跟她們提起,就算提到過也是一筆帶過,并未細說。
“異老的小舅子怎麽會是學院裏的副主任?”
“鬼冶,你把各大家族之間的利益往來看的太簡單了。”方小美輕哼一聲,“北辰院長雖是院長,但他卻沒有辦法阻止一些外來勢力進入。”
“異老的這個小舅子,十幾歲就來到這裏,一直卻沒有離開過。”
“你的意思是他等同于質子?被北辰院長扣押在這裏的?”我心中一驚,沒想到大家族之間的明争暗鬥如此激烈。
“質子?鬼冶你想多了,一個小舅子根本就不可能牽扯住異老,學院裏是招攬和培養人才的地方,各大家族安排人過來,也是常态。”
“安排張主任這樣的,是不是也太掉價了?”
“莫要以貌取人,小人物也有大心思,越是被人看不起,有時候就越會破釜沉舟。”
沒想到方小美還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不過,我看人從來不隻看表面,我更喜歡把他們剝繭抽絲,看到最真實的人心。
“小冶哥哥,你和方小美說的都是什麽啊!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你聽不懂就對了,好了,前面就是那女孩的宿舍,鬼冶,你确定要去女生宿舍嗎?”
方小美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我,我當下就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了。
“去,當然要去。”
等我們走到宿舍樓下時,發現去北辰院長也來了,在他身後還跟着鼻青臉腫的張主任。
姬月朝我伸出大拇指,看來我一拳下去,把他打的不輕。
“北辰院長。”
“小冶你來了。”
他本就沙啞的嗓音,這會更加沙啞了,聲音中還帶着些許疲憊。
“我隻是來看看,剩餘的事情還是交給你處理,有什麽需要讓張主任配合你。”
他冷瞥了一眼張主任,再次開口,“我不管我過程如何,用你們的調查結果說話。”
“沒問題,北辰院長。”
“院長,您放心,我一定會積極配合鬼冶。”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張主任,我不去猜他到底有幾分真心,隻要不惹到我,我也不會管他。
“走吧!”
女生宿舍我是第一次進,與男生宿舍相差不多,隻是走廊裏偶爾挂的内衣褲,讓人看着有些不自在。
我快步跟上去北辰院長,一到三樓樓梯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北辰院長,哥,你們來了。”
鬼靈見到我們過來,立刻迎上來,隻是周圍不見安晨。
她似乎看出來我的疑問,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剛才樓管不讓他進來。”
“裏面是什麽情況?”
“還是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我也沒再多問,跟在北辰院長身後。
隻是這血腥問越來越重,可以與之前處理的人皮繡花鞋有一拼。
如果說姜達死的算是詭異,那這女孩死的甚至比他還要詭異。
房間裏的死者不隻是一個人,足足有三個。
隻見與姜達在一起的女孩,正襟危坐在靠窗子邊上的床鋪上,她頭上多出兩個類似犄角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十分奇怪。
她赤/裸着上身,右手臂彎曲舉在右側。
左手搭在膝蓋的位置,手上攥着兩條粗鐵鏈。
而鐵鏈的另一頭,則分别拴在兩個女孩的脖子上。
她們匍匐在地,身上一絲不挂,後背上道道血痕讓人觸目驚心,每道血痕幾乎都有十厘米長,隻是這血迹早已幹涸了。
而她們身上看着像是被塗抹了一層厚厚的蠟,身體看着十分僵硬,宛如蠟像一般。
在她們前方擺着瓶瓶罐罐,讓人忍不住探究裏面裝的東西。
若隻是這些傷痕,那這麽濃重的血腥味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