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麟冷冷的看着姬月,這眼神我十分熟悉,想當初在妘家,蔣靖也是曾經對他出言不遜,最後有人做了蔣靖的替死鬼。
也正是那時,我與方小美第一次見面。況且,這次徐嘉麟來到這裏目的不純,我很确定之前的兩次看到的就是他,我胸口還在隐隐做痛。
我立刻把姬月拉到身後,“既然是談判,那我們總要看到一些誠意不是?”
徐嘉麟笑嘻嘻看着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那是當然,這個算是誠意嗎?”說着他遞給我一張相片。
借着昏黃的燈光,我看到照片上的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眉眼之間與鬼靈十分相似,不難猜出她的身份。
鬼靈湊到我身邊,看了一眼照片,問道:“徐嘉麟,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應該問問你哥。”
鬼靈不解的看着我,我卻把目光轉到方小美身上。
她上前一步,仿佛有話要跟我說,我朝她點頭示意。
“鬼冶,這就是我的老師,我離開妘家之前,她還在。”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方小美說的十分隐晦,免得鬼靈當場與徐嘉麟鬧起來。
雖然這裏隻看到他們兩人,但憑徐嘉麟做事滴水不漏的風格,肯定不會想不到,我們會一起來。
“怎麽樣鬼冶?這算是誠意嗎?”
我輕笑出聲,鄙夷的看着他,“你們白冥家與妘家,不合吧!”
徐嘉麟警惕的看着我,我繼續說道:“之前妘家來找過我,目的和你們一樣。你覺得我會幫誰?”
我看到他眼中的不可思議,然後我把目光落在姜偉雄身上,“你與我們家族也算是同根同源,若是現在能夠懸崖勒馬,我會許能夠網開一面,否則,到時候别怪我不講情面。”
姜偉雄後退一步,與我拉開一段距離,求助的看着徐嘉麟,也許他是被我剛才摔怕了。
我靠近徐嘉麟,手指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鬼冶,一向自傲,不喜歡受人威脅,有些事,我不喜歡表露出來,但,并不代表我會好欺負。”
徐嘉麟眼中的不可思議,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有些事,不要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鬼冶,你别太過分。”
“你憑什麽這态度說我的小冶哥哥?”
“徐嘉麟,你以爲我們都是軟柿子嗎?”
安晨用力推了一把徐嘉麟,我連忙上前拉住他,徐嘉麟手段狠辣,從這次他借着瑪麗的事情給我警告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我倒是不怕他,這次跟他說這一番話,也不過是敲打他,告訴他我的立場與态度。
“鬼冶,那我們的交易?”
“我們之間不存在交易,這個,我不需要。”
我把徐嘉麟之前給我的照片還給他,隻要我表現的不在乎,他就不能怎麽樣。
“你就不怕我殺了她?”
“如果,這是白冥家族的意思,那我不介意直接站到妘家那一邊。”
“鬼冶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徐嘉麟咬牙切齒的模樣,我心中就越是肯定,白冥家族不敢動我,畢竟我是他們成就事業的捷徑。
突然我心中十分傷感,想到那個安靜的女子,她早就預料到我會有今天的局面,所以将八方羅盤中的預言在妘家分支面前暴露出來的吧!她甯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我的安全,那我絕不能辜負于她。
“哥,我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靈兒。”
“你少用這樣的語氣叫她。”
“走吧!安晨。”
今天并沒有白來一趟,至少我見到徐嘉麟,把他從暗地裏揪到了明處。
而我之前的種種猜測,也基本上得到了證實。
白冥家族果然深藏不露,借刀殺人、聲東擊西讓他們玩的太漂亮了。
恐怕簡的家族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不過,能封印住血腥瑪麗,并給她下了禁制,而且恰巧不巧就被簡的家族收服,這個局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布好的,果然,白冥家族是隐藏最深的那個。
徐嘉麟并沒有開口阻止我們離開,隻是他那若有深意的眼神,讓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當我們走出很遠以後,方小美與我并肩而行,“你真的不管老師了嗎?”
“隻有不在乎,才能保全她。”
“不在乎?那他們就更加沒有顧忌了,一定會撕票。”
“撕票?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小冶哥哥,方小美的老師是誰啊!”
“哥,你有事瞞着我。”鬼靈死死的盯着我,“你認識方小美的老師?”
“不錯,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猜測嗎?”
鬼靈眯着眼,認真地思索,“剛才照片上的女人該不會是我們的......”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知道鬼靈已經猜到了。
見我點頭,鬼靈立即調轉方向,朝徐嘉麟的方向跑去。
“安晨,把靈兒追回來,我有事想和方小美說。”
“靈兒就放心交給我吧!”
“千萬不要和徐嘉麟再起沖突。”
安晨的背影一僵,但很快他又繼續去追鬼靈了。
“小冶哥哥,那我用離開嗎?”姬月小心翼翼的問我。
“不是什麽大事,這麽晚了,最好不要離開。”
姬月乖巧的點點頭,李諾拿出手機迅速在手機上打下一排字,然後遞給我。
“這個女人我見過,曾經來過我們李家。”
去過李家?難道母親的人身自由沒有被限制?
“什麽時候的事?”我急切的問道。
李諾又快速打了幾排字。
“五年前?”
“那不是我正逃離妘家的時候嗎?”方小美疑問的看着李諾,“原來我與你相遇并非偶然,這一切都是老師安排的。”
李諾點點頭,我莫名的有些失望,既然母親能到李家,爲什麽不回來看看我和妹妹。
“鬼冶,徐嘉麟真的不會對老師怎麽樣嗎?”
“首先,我們并不确定這張照片是哪裏來的,也就不能确定我母親到底是在妘家還是白冥家。其次,徐嘉麟認爲這是威脅我的底牌,一旦着底牌對我失效,他會怎麽做?”
“撕票。”
“一般正常來講,可能會撕票,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母親被囚禁在妘家卻沒有生命危險,這說明什麽?”
“有利用價值。”方小美恍然大悟道。
還好,她不算太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從哪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