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一再的與安晨、鬼靈确認,我心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回來了。
“你們有看到韓子夢嗎?”
“我去她的房間找過了。”鬼靈無奈的搖搖頭。
“不用你問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查看過所有屍體,唯獨少了韓子夢的,就連莫尋也沒有幸免。”安晨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
“莫尋真的死了嗎?那徐嘉麟和姜偉雄呢?”我急切的問,不敢相信在妘家的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
“你先不要着急,我們在假山發現了密室,就是韓子夢帶之前帶我們去的那個地方,裏面的鼎都不見了。”
“我真想不通,那麽多鼎他們到底是怎麽弄走的?”
“也許妘家這次被滅門就是因爲那些鼎,把姚九貞叫出來看看是否能感應到十巫聖鼎的存在。”
“姚九貞?”鬼靈和安晨異口同聲,十分吃驚的看着我。
他們吃驚也是應該的,畢竟姚九貞這件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她在這裏,我嘗試着召喚她。”我搖了搖脖子上的挂飾。
一連喊了三遍古語,都不見挂飾有任何反應。
鬼靈和安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哥,我看還是算了,我們在妘家繼續找找,看能不能有發現。”鬼靈拉着安晨的手就往外走,“對了,哥,之前的那個山洞裏不是裝了監控錄像,我和安晨去看看。”
“行,那你們兩個小心點,我去韓子夢房間一趟。”
我們三個分開後,一刻也不敢耽擱,我快速朝韓子夢的房間走去,一路走,一路心驚,到處都是屍體,走到長妘殿附近,我遠遠的望了一眼那些像陣法一樣的符号,沒有勇氣再繼續向前靠近。
突然想起陰司手劄的事情,我伸手在衣服兜裏一摸,鑰匙還在,再摸向袖口,就連那紙也在。
“隻有敢于面對,才能打破束縛。”我打開白紙又看一遍紙上的内容,時刻提醒自己這也許還在夢中。
我環視四周,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快速走進韓子夢的房間,掀開床,下面漆黑一片,我沒有第一時間下到密室,隻是靜靜地聽下面的動靜。
“有人來了嗎?”微弱的聲音從床下傳出。
“韓子夢,是你嗎?”
“冶,是我,是我。快來救我。”聲音中透露着興奮。
我三步并作兩步快速下到密室,用手機微弱的光尋找韓子夢的身影。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披散着長發背對着我站在正前方,我停住腳步,警惕的看着那個背影。
白色身影被緩緩移到右側,在她身後出現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隻覺得他的穿着打扮十分怪異。
“她必須死。”他的聲音非常沙啞,好像喉嚨裏卡住一個東西,讓人心裏十分難受。
“冶,救.....我。”韓子夢虛弱的聲音讓我神經繃緊。
走近一點我才看清,韓子夢雙腳被架空,那人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放了她,既然你引我來這裏,那就讓我們兩個男人來解決這件事。”
“現在我手裏有牌可出,爲什麽要跟你讨價還價。”男人仰頭大笑,“你這個樣子永遠也放不下,那就更别想走出去了。”
男人說完用力掐緊韓子夢的脖子,隻見韓子夢頭一歪,整個人毫無生氣的癱軟在地上了。
“我跟你拼了。”我咬破手指,從腰間将噬魂抽出,血抹在劍上,朝他刺去。
“妘家還有兩個活人,你來找我的速度要快。”隻是一瞬間,男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這句話在密室中回蕩。
我當然知道他口中的活人指的是誰,當下也顧不上韓子夢,我快速朝假山的方向跑去。
跑到長妘殿附近,我看到那黑袍男人背對着我站在那裏。
“你在等我?”
“我當然是在等你了,你來妘家學習,想必也沒什麽長進,我讓你看看如何控制這些死屍。”說着,從男人手腕處傳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然後每個字符滲入在場的所有屍體中。
他手腕上的是陰陽印。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僵硬的屍體,全部站起來,将我團團圍住,我緊緊的握住噬魂。
“即便在妘家沒有學習到知識,但我沒有一刻是不在學習的。”我心中默念古語,黑色字符同樣從我手臂轉出,一圈圈纏繞着我的手臂,我手向下一揮,手中多了一個由字符組成的長鞭。
我每揮一鞭,字符打在的屍體上就炸裂開,屍體便會倒下。
“不錯,即便這樣他們依舊得死。”
不知何時鬼靈和安晨竟被他一左一右的抓在手中,他手上一用力,兩人就癱軟在地上。
“爲什麽?你爲什麽會出現在妘家,爲什麽會殺死我在乎的人。”
“他們必須死。”那人說完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我瞬間反應過來,現在還是在夢中,我并沒有走出時間回環,安晨和鬼靈她們的表現太過自然,導緻我信以爲真了。
這個黑袍人是在幫我嗎?
我心裏各種猜測,隻覺得眼前一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我依舊出現在妘家。
韓子夢坐在我床邊溫柔的看着我,“冶,你們三個真是不小心,怎麽一回妘家就着了别人的道。”
“什麽意思?”我十分不解的看着韓子夢。
“我不知道你們三個怎麽回事,都暈倒在長妘殿門外,還是我找人把你們都擡回來的。”
“找人?妘家的其他人都沒事嗎?”
“其他人能有什麽事,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照顧好。”韓子夢幫我倒了杯水,遞到我嘴邊,“你看你臉色蒼白的跟白紙一樣。”
我掀開被子起身,較軟無力,跌坐在床上。
“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不要逞強,你有什麽事情要辦,我替你去辦。”韓子夢擔憂的看着我。
“我想去看看靈兒怎麽樣了。”
“我就知道你擔心你妹妹,我去給靈兒打電話,告訴她你已經醒過來了,你們三個就你傷的最厲害。”韓子夢放下杯子,轉身出去了。
我忘着她的背影,腦子亂的跟漿糊一樣,我伸手一摸,那把鑰匙還在我懷裏,眼前的一切,我一定不能全信,更何況手機上顯示的日期還是2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