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睜開雙眼,人依舊是躺在床上的,隐約覺得手裏拿着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古董店花一萬塊買來的鑰匙,還有贈的優惠券。
我環視四周,還是海邊的房子,我始終沒有逃離這個夢境。房子裏靜悄悄的,隻有我自己一個人。
我剛要給鬼靈她們打電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日期,讓我震驚不已。
29号,是29号,時間竟然沒有改變,我之前并沒有注意關于時間的問題,現在看來我一直都停留在29号這一天,每一天都是以我在乎的人死亡而結束。
與之前夢境不同的是我居然在夢裏花錢買下了陰司手劄的鑰匙,而且我醒了鑰匙還沒有消失,這間古董店似乎有些不尋常。
我快速打開紅色信封,裏面裝一張折疊的白紙,并不是那人口中的優惠券。
“隻有敢于面對,才能打破束縛。”
白紙上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倒像是對我的提示。
這間古董店是韓子夢引我去的,她還是在乎我的,對嗎?這一刻,我心裏暖暖的。
“叮咚。”
有人自己找上門了,我将陰司手劄的鑰匙貼身收好,又将那封信件藏起來,快速跑去開門。
“冶,怎麽這麽久才開門?我可是很乖哦!特意過來給你們做早飯的。”韓子夢提着兩個手提袋在我眼前晃着,快速踮起腳在我臉上親一口。
“我們怎麽會在這裏?每一天都是29号,對嗎?”
韓子夢身體一滞,很快她轉過身撇嘴道:“冶,怎麽可能每天都是29号,我們可是約好了今天去海邊玩的。”
“你不和我住在一起嗎?爲什麽單獨在外邊?”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不是你說隻有結婚了,我們才可以住一起的嗎?”
這一點韓子夢沒有說錯,對待感情的事,我還是比較傳統,我給予愛人絕對的尊重,絕不會提前占有。
“哦,我有點記不清我們爲什麽來海邊了。”
“妘芹長老給我們三個月的假期,沒有找到姚九貞,我就和你們一起來海邊玩了。”韓子夢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不和你住一起,也是因爲姬月在這裏。”
韓子夢的話音剛落,姬月和鬼靈她們一起推門而入。
“小冶哥哥,你看我找到了什麽。”姬月握着小拳頭,興沖沖的朝我搖手,在她看到韓子夢的那一刻,臉色馬上就沉下來,“你也在啊!”
這場面還真有點尴尬,韓子夢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過來,給我看看你發現什麽寶貝了。”
“月月,手裏的寶貝可值錢了,說什麽也不給我和她哥看,說要第一個給你看。”
“到底是什麽寶貝?我現在也好奇了。”韓子夢極不協調的聲音插過來,她親密的挽住我的手腕。
“送你了。”姬月抓起韓子夢的手,将一個圓圓的珍珠塞在她手裏,快速回自己房間了。
鬼靈看着我聳聳肩,“我去安慰她。”
“這種事情我幫不了你。”安晨撇撇嘴。
“安晨你别走,我有事情和你說。”我轉頭握住韓子夢的手,“去爲我們準備早餐吧!”
“好,你去吧!飯好了我叫你。”
我嘴上不說,但我心裏卻十分滿意,韓子夢如此識大體,畢竟姬月耍小孩子脾氣。
“冶,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不過,我不管你和韓子夢之間如何,我不希望你傷害我妹妹,她一顆心全在你身上。”
“好了,安晨我們先不說這些,這幾天我一直都重複過着29号這一天。”我拿出手機,把日期遞給安晨看。
“29号?”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去過妘家,看到妘祭,一定是她腳下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把我們帶到這裏的。”
“冶,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安晨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我記得我們是28号那天晚上去的妘家,然後發現在妘家裏的人都死了,之後我們就遇見了妘祭......”我将事情的經過給安晨詳細的講了一遍。
“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隻記得靈兒說要來海邊度假,你就在海邊租了一間房子,然後我們就都過來了。”
我還在思考安晨說的話,他撒腿就往房子的方向跑,我下意識的認爲出事了,轉身一看,濃濃的黑煙翻滾,熊熊大火宛如一條火龍吞噬着整棟房子。
火勢迅速蔓延,沒有呼救的聲音。
安晨頭也不回的沖進火龍的嘴裏,現在我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忙煩你幫我報火警,謝謝!”
對旁邊的人說完,我脫了上衣,快速跑到海邊把衣服沾濕,緊接着沖進房子。
到處都是濃煙,我堵住鼻子,尋找她們,看見安晨背着鬼靈抱着姬月朝我走來,我快步上前去接應他們。
隻差幾步的距離,安晨卻倒在地上起不來了,旁邊的大火瞬間點燃鬼靈的衣服,緊接着她們三個全身都燃燒了。
我用沾水的上衣拍打他們身上的火苗,火越來越旺,這點水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很快,眼前的三人就變成了三具焦屍。
我忍着炙熱,不顧手腕的燙傷,穿梭在房子各個房間,尋找韓子夢的身影,好不容易發現她了,還沒等過去,她就被燃燒着的家具砸在下面,又是這樣,所有人都死光了,唯獨我還活着。
如果,我也死在夢中,是不是一切都會結束?
我坐在地中央,閉上雙眼,任憑濃煙滾滾,大火蔓延。
沒有想象中的濃煙嗆鼻,也沒有炙熱的感覺,周遭的一切變得很安靜。
我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妘家,這裏是妘家,我終于走出可怕的夢境了嗎?
我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正是那天來妘家穿的衣服,我快速拿過手機,上面顯示的依舊是29号。
“咯噔。”我的心跟着一抽。
“哥,你醒了,吓死我了。”鬼靈從門口走進來,後面還跟着安晨。
“我怎麽了?”我試探着問一句。
“你呀!都昏迷一天了,這裏又都是死人,我和靈兒也沒敢帶着你離開,隻是把你放到咱倆宿舍先将就一晚。”
按照安晨的說法,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