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偉雄一步步朝我和韓子夢逼近,而我懷中的女人一點蘇醒的迹象都沒有。
“你這是要做什麽?”
姜偉雄一臉嘲諷的看着我,“鬼冶你那麽聰明,不會猜不到我要對你做什麽吧!”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上哪兒知道你的想法。”
“哼!我看你是明知故問,隻知道逞口舌之快。”姜偉雄快走幾步,想要上前掐住我的脖子。
“要想殺我,總要讓我死得明白。”我懷中抱着韓子夢行動十分不便,隻能先用言語拖住他,希望蔣靖能早點回來。
誰知姜偉雄冷笑一聲,他一點也不買帳,鐵了心的要将我們置于死地,“想拖住我,門都沒有。”
這時,韓子夢突然睜開雙眼,目光淩厲的射向姜偉雄,她從我懷裏掙紮着起來,嘴角邪魅的一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說話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她整個人散發着不容任何人挑戰的威嚴,這樣強大的韓子夢我從未見過。
姜偉雄縮回手,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沉默半晌,眼中露出一絲喜色,然後示意韓子夢看我。
我看不懂他眼中的喜色是爲了什麽?但韓子夢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十分不解。
她轉頭與我四目相對,漆黑的眼猶如漩渦一般,讓我覺得有些暈眩。
韓子夢輕輕的喚了我一聲:“冶。”
我本想回應她,可是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重心不穩,整個人都栽到了她身上。
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姜大壯家的别墅裏了。
韓子夢和鬼靈守在我身邊從未離開,我腦子裏的記憶一片模糊,隐約記得姜偉雄要殺我滅口。
“哥,你終于醒了,你說你沒事跟打什麽架。”鬼靈一臉無奈的看着我,“都這麽大人了,别總這麽沖動,行嗎?”
跟人打架?我實在不明白鬼靈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跟人打架了?”
我這麽一說話覺得嘴角被扯得生疼,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痛,就連眼眶都覺得有些腫脹。
“算了靈兒,你别責怪你哥哥了,他要不是爲了我,也就不會受傷了。”說着,韓子夢眼中充滿了淚水。
“你們應該有好多話要說,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靈兒你們那天進了樹林以後發生了什麽事,那個叫陸尋的,還有那團黑霧都哪裏去了?”我迫不及待的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
“我的好哥哥,你都這樣了,還想着那團黑霧的事呢?乖點,好好養傷。”鬼靈拍拍韓子夢的肩膀,“我哥就交給你了。”
說完她也不理我的大喊大叫,快速出了房門,關門之前還朝我做了一個鬼臉。
“冶,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你先聽我說,然後有什麽不明白的再問我。”韓子夢表情嚴肅的看着我。
我能感覺到事态的嚴重性,認真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醒來的時候也已經回到姜大壯家裏了,而我記憶隻停留在那團黑霧穿過我的身體。”韓子夢握着我的手自責的說道:“在看到你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我真的很心疼,怪我沒用,都是我拖累你了。”
我搖頭安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保護你就是應該的。”
聽了我的話,她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微笑,“我去問過蔣靖你身上的傷是哪裏來的,他說他去給我們找住處回來後就看見你和姜偉雄都受傷的躺在地上。說是有人想要搶劫,還要對我不利,所以你拼命保護我,才受傷的。”
“當時徐嘉麟和莫尋在嗎?”
韓子夢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次多虧徐嘉麟,要不然我們都回不來市區。”她用手在我的眉心處來回捋順,“我不喜歡看見你皺眉。”
“徐嘉麟他做了什麽嗎?”
“他把他朋友的那艘遊輪給了村民,村民才答應當天把我們送回市區的。”
“那陸尋呢?”
韓子夢撅着嘴哼道:“你關心的人還真多,就是不關心我。”
“我這不也是傷員,急需你關心呢。”說完我把臉埋在被子裏,在女人撒嬌之前,應該先發制人。
韓子夢掀開被子,在我嘴上親了一下,“真是怕你了,陸尋繼續追那團黑霧去了,方小美也跟着去了,因爲李諾不見了。”
“那棺材裏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它與普通的魂靈不一樣,應該滅掉它。”
“滅掉它談何容易,陸尋說那東西不屬于這個空間,現在已被他打傷了,陸尋會去搜查黑霧的下落。”
這個東西确實有些怪異,沒有哪個靈魂或者魂靈是以一團黑霧的形式存在。
“我們需要爲陸尋做什麽嗎?”
“他可不需要我們礙手礙腳,隻是方小美爲了李諾死纏爛打,他才不得不帶着她。”韓子夢緊緊的握着我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這是什麽表情?該不會做了什麽壞事吧!”
韓子夢俏皮地搖了搖頭,“我爲你擋了黑霧的一擊,卻因禍得福,現在我的覺魂已經回來了,我試着做一些簡單的預測,居然成功了。”
她越說越激動,我也真心替她高興,隻是她的覺魂莫名其妙地恢複了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韓子夢又皺起眉頭,一臉擔憂地看着我。
她這變臉的速度太快,我都跟不上了,上一秒還興高采烈,下一秒就這副樣子,我擔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怕天涯石上的預言成真,現在石棺中被鎮壓的邪靈已經出來了,萬一它的主人到來,世界真的會毀滅嗎?”
我把她拉的離我近一些,“如果這是毀滅世界的開端,那我希望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了。”
韓子夢食指在我額頭上輕輕點了幾下,“就會說甜言蜜語哄我,我說的可是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啊!”我笑着捏她的鼻子,“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而爲。”
“其實我一直覺得陸尋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
我又何嘗不這樣覺得呢!這趟海南之行,失去了三個同行的夥伴,我身上的傷肯定不會是韓子夢口中說的那麽簡單。
我始終相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無論徐嘉麟和姜偉雄之間在密謀什麽,我都會保持警惕,不讓他們得逞。
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們這趟海南之行,就是爲了開啓石棺而來,雖然邪靈被陸尋所傷,但斬草未除根,春風吹又生。